夜?jié)u漸的深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隨著江濤進入了府里面,這人就是江濤派出去查詢刺客的探子。
乞丐是什么身份,讓江濤如此鄭重對待,引起了下人們無盡的猜想,這個探子和江濤聊了有一刻鐘之久,之后就從后門悄悄的離開了。
探子離開了以后,江濤躺在藤椅上整理著探子剛剛說的消息,消化了一會以后,思路漸漸清晰開闊。
“來人!”
推門走進來了一個黑甲武士,氣宇軒昂、殺氣騰騰,此人乃是江濤的屬將,屬將進來以后單膝跪地,對江濤畢恭畢敬。
江濤彎腰把屬將扶起來,側(cè)面貼與耳際淡淡說道“府中剛剛離開一人,做成謀財害命,記住,身懷反骨之人不可留?!?p> “屬下明白!”
“另外,去吧少爺叫來,我請他喝茶!”
屬將背對著江濤眼泛精光,轉(zhuǎn)瞬即逝。
這就是江濤,一個在血水里面滾出來的漢子,內(nèi)斂的殺意和適度的溫情,呼吸跳躍之間切換的是如此淋漓精致,屬將被深深的折服。
江沐晨對于江濤的召喚絲毫不感覺意外,嘉峪關(guān)是他的地盤,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江濤的注意,江思語被抓雖然江濤沒有過問,不過絕對逃不過江濤的眼睛。
即將面對的什么,江沐晨一無所知,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面對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
“爹”江沐晨弱弱的問候了一聲。
“沐晨來,嘗嘗關(guān)內(nèi)寄過來的茶怎么樣?”
江濤如此熱情讓江沐晨有些不適應(yīng),原本以為過來是挨罵的,江濤表現(xiàn)得實在是太反常了,和顏悅色,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越是這樣江沐晨越覺得不對勁,自然而然認為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江沐晨太過于專注,品茶的時候心不在焉,以至于什么滋味都不知道,看的江濤直搖頭。
“知道我找你為了什么事嗎?”江濤雖然沒有看著江沐晨,他還是感覺到了來自于父親的威壓。
“爹,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是我……”
江濤趕緊把認錯的江沐扶起來,摟著他的肩“別什么責任都攬在你的身上,我知道你這孩子心里面能盛事,不過也別事事都放在心上?!?p> “那個女刺客是你放走的吧!”
江沐晨沒有想要江濤已經(jīng)知曉了,面露尷尬的笑容。
江濤輕輕的拍了拍江沐晨的肩“我知道的可不是一丁半點,思語也是她救的對不對?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不過爹要囑咐你幾句?!?p> “爹您說”江沐晨畢恭畢敬的跪坐著,聆聽江濤的教誨。
“你這孩子心善是好事,不過不能一輩子心善,她給你吃的什么東西想必到現(xiàn)在你一定還沒有搞清楚”江沐晨不敢看江濤,江濤說的是事實,他心里面非常的虛。
“這一次看在她救了思語的份上我饒了她,下一次可就沒這么好運了,你轉(zhuǎn)告她,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必然和她以及她身后的勢力不死不休。”
“爹,她是什么人?”江沐晨好奇的問道。
“南蠻!”
說出這個地方的時候,江濤眼中露出了一絲絲的傷感,雖然他極力掩飾還是被江沐晨捕捉到了。
是什么事情能讓江濤一個鐵血漢子提到這個地方如此傷心,這恐怕是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一個痛徹心扉的秘密。
江沐晨沒有多做停留就被江濤給趕了出來,臨走之前向他發(fā)出了最后通牒,讓他三天時間到軍營報到。
出門沒有走多久,就有一個紅色倩影坐在亭子里面對著他招手,江沐晨扭扭頭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怎么樣,爹沒說你吧?”江思語關(guān)切的問。
“沒有,就是給我講了些黃衫女的事情,其實我們做的事情爹他都知道,只不過不愿意說而已,以后做事還是小心謹慎些吧!”
“沒有就好,明天十五里小廟有個廟會,哥你隨我去一趟吧。”
江沐晨不得不給妹妹潑了一盆冷水“恐怕入不了,軍營之行勢在必行,不然三叔恐怕會提著劍把我?guī)ё??!?p> “好吧!”
江思語嘟著小嘴,神情有些傷感,江沐晨的身不由己只是他們二人生活改變的開始,很快一切發(fā)生在江沐晨身上的事情都會落在她的身上。
在外面呆了沒多久,一回到房間,江沐晨的后股之處就被頂上了一個尖銳的東西。
“一天到晚都這招,你不煩我都覺得無聊”江沐晨沒有理會黃衫女,自顧自坐在書桌前練字。
在現(xiàn)代,江沐晨的字還算能看,不過大唐文藝氣息濃重,江濤一個武將的字都比他要強,江沐晨這才每晚苦練,終于要比江濤強上不少。
不過這還不夠,黃衫女坐在桌上看了一眼以后,忍不住吐槽江沐晨的字,江沐晨不煩不躁,虛心把黃衫女的建議記錄了下來。
“說吧,找我什么事?”
黃衫女從桌子上跳下來抱著肩膀笑著說道“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啊,白天去的匆忙沒有告訴你。
“我吃的什么?慢性毒藥!”江沐晨歪著腦袋猜測。
黃衫女瞇著眼睛貼近江沐晨的臉“是蠱,比毒高級很多的東西,放心,只要我不愿意,它要不了你的命,這東西只會聽我的話?!?p> “原來如此,這倒是像你們南蠻人的做派!”
“對了,我爹有幾句話讓我?guī)Ыo你。”
聽著江沐晨的轉(zhuǎn)述,黃衫女望著窗外夜色,感覺有無數(shù)雙眼睛看著她,如果不是因為身旁的江沐晨,這些眼睛背后的人絕對可以頃刻間撕碎她。
黃衫女討厭這種感覺,深深的皺著眉頭,一揮衣袖案上的燭火滅盡。
江沐晨剛想質(zhì)問黃衫女為何發(fā)瘋,黃衫女的劍鞘一吸之間頂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黃衫女冷冷的說道“你的書我暫時不會還給你,我的玉佩你也不得轉(zhuǎn)予她人,若以后還能再見,我們交換?!?p> “對了,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慕容婉兒……”
慕容婉兒為何突然性情大變,無從知曉,消失的太快,以至于差一點永遠的從江沐晨的腦海里面徹底離開。
待慕容婉兒離開以后,墻角一個陰暗的地方,江濤走了出來,劍鞘露出的點點鋒芒在夜色下是那么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