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當(dāng)當(dāng)半刻鐘,百米開外就看到火光,兩個待從打扮的人站在萬淵谷的門牌之下。
花明凈躲到樹后,側(cè)身觀望著。
這兩人根本沒注意到,一直在閑聊,見他們?nèi)绱怂尚傅哪?,花明凈跳上樹干,蹲在上面先觀察下里面的大致。
萬淵谷四面通達(dá),靠近門口有個哨位,只是現(xiàn)在沒人,應(yīng)該是跑到下面聊天了,里面還有長長的一段小路,又有幾人在守著,主院應(yīng)該還在里面。
她本來著用法術(shù)到里面,可萬淵谷設(shè)了結(jié)界,施法全部擋在外面,就連清心鈴進(jìn)入此處更是一聲都未響過。
“只能等換哨時翻墻過了…”花明凈只好靠在樹上,等著后半夜的換哨兵。
寅時。
就在花明凈閉目養(yǎng)神了三刻鐘之久,她終于聽到有幾個人并排踏步的聲音。
“報告,今夜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有些瞌睡的待衛(wèi)抖擻精神,立馬站定報告。
帶頭的人點點頭道:“最近都精神點,宗主…”
就是現(xiàn)在!
花明凈沒有繼續(xù)聽下去,趁機會迅速跳下樹,跑到另一側(cè)翻過墻頭。
微蹲身子借著樹叢躲避經(jīng)過小路。
待衛(wèi)領(lǐng)頭警覺的向后看了看,見并沒有什么異常,轉(zhuǎn)回去讓人接位重新站好哨。
順利通過,花明凈跳上屋檐,趴在上面。
屋里有人談話,還是關(guān)于林氏的,她揭開瓦片,一探頭,那里有位她熟悉的身影。
“未泱成蹊,她怎么也在?”花明凈甚為不解。
屋內(nèi)。
“林氏一事,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未泱成蹊依舊是一身碧色長裙,不過用了紗巾蒙著面。
“林氏…什么林氏?成蹊,你可是聽到什么了?”面對未泱成蹊的質(zhì)問,本坐著的陳劫緩緩站起來,和她走近問道。
未泱成蹊見她一臉疑惑,表情停滯了一下,將信將疑的問道:“香紡門的林氏被滅門,你不知道?”
陳劫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舒展眉目說道:“我從不離開萬淵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我一般不打聽?!?p> “真和你沒關(guān)?”未泱成蹊再次問道。
“嗯?!标惤傩χ隙ǖ?。
未泱成蹊像是長舒了一口氣,當(dāng)她與芩堂主到林氏時,芩堂主懷疑是萬淵谷時,她擔(dān)心了好幾天。
“那就好,只是最近讓萬淵谷的人別走動,林氏那一事到現(xiàn)在還沒調(diào)查清楚,而現(xiàn)場的手法又過于詭異,我想…他們會懷疑到你頭上既是和你無關(guān),那還是避避風(fēng)頭的好。”陳劫一直都是仙門百家認(rèn)為的異類,什么不好都會先想到他。未泱成蹊略微擔(dān)心的看向陳劫。
“好,那聽你的。”陳劫格外聽話的應(yīng)道,牽著她到座位上。
花明凈收回視線,回想起未泱成蹊當(dāng)時來靈詢閣時,拿來了羅水玉。
羅水玉是專為煉化的媒介,當(dāng)時未泱成蹊所拿的,也并不是一般品階。
“原來…竟是陳劫的?!笔鲁雠既?,花明凈只好先靜觀其變了。
半個時辰后…
未泱成蹊終于起身,和陳劫輕聲說了幾句準(zhǔn)備離開了。
“二小姐,這是您的佩劍,上次落在了廂房,我便給您收起來了。”從外面走來的未魁迎步走上鞠躬,并示意后面的池暮把劍拿來。
未泱成蹊對于這個一直戴著面具,不以真容示眾的男子,一直都是有防備的,他總是笑臉相迎,她卻覺得這人給自已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未泱成蹊錯開眼神,拿好佩劍,和陳劫揮揮手,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未魁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笑容褪下,從手里幻化出錦囊恭順行。
“宗主,林氏百只生魂,全數(shù)拿回?!?p> “很好~”陳劫滿意的笑道,把錦囊拿在手中問道:“可有遇上什么人?”
未魁看了眼低頭的池暮,又繼續(xù)回道:“有,遇到了仙界的一行人,其中有位女子,應(yīng)該是在靈詢閣的那位仙君?!?p> “靈詢閣…噢,那位被罰下界的司命仙君,呵~”陳劫笑了一聲,嘲笑的說道。
“嗯,當(dāng)時她正在為同伴,未曾于她交手,并不知其功力?!?p> “她的功力,十個你也頂不上~”陳劫面生的陰柔,一雙桃花眼生的極好,特別是眼尾微翹時,夾著笑意看人,最是深情。
未魁聽著宗主的笑意,垂著眼道:“是屬下自視對高?!?p> “你起來吧。”陳劫坐回位子,垂著眼撐著頭說道:“不過啊…她那個人是個愛管閑事的,若是等她栽跟頭了,肯定有她好受的,就像…她那自視清高的父母~”
陳劫閑聊般說出的話,卻讓在屋檐聽到的花明凈雙瞳一縮,身形微晃的愣了會。
他知道我的父母,爹娘的失蹤真的和萬淵谷有關(guān)?
找個幾近四百年的父母,終于有了一絲消息,可她還是把身形褪去,眼神里藏不住的失落,即使她多想立刻出現(xiàn)在陳劫問清楚,她也要謹(jǐn)慎行動,失了機會,那些人的性命同她都回不去了。
花明凈平復(fù)情緒,再看時,未魁與池暮已經(jīng)退下了,陳劫伸了懶腰也走向簾子后。
該行動了。
跳下地,花明凈查看四周,從窗口溜進(jìn),悄聲往簾內(nèi)走。
黑燈瞎火,花明凈摸黑慢慢的挪,踩到布織似的東西跪倒在地上。
糟了!花明凈緊張的閉上眼睛。
維持不動跪了一會發(fā)現(xiàn)并沒有聽到人走動的聲音,她探過頭看去,陳劫側(cè)著睡在榻上。
“呼…”好在沒醒來,花明凈抓起東西一看,是陳劫身上的外褂,被他隨便脫在了地上。
花明凈有些懊惱的丟掉,重新躡步起身。
找了一圈也沒見錦囊,除了陳劫身上,花明凈走到了床邊,開始看陳劫的腰間。
在這里。
錦囊被陳劫壓在了身下一半,花明凈有些苦惱的皺眉,想了想,還是上手的好,法術(shù)現(xiàn)在用不了。
撐著床邊,花明凈緩緩的伸去手,摸到錦囊輕輕抽了下沒成功,陳劫壓的太死了。
正在她準(zhǔn)備收回手時,陳劫轉(zhuǎn)了個身,錦囊就這樣空出來了,她感覺他呼出氣息就在耳邊,花明凈撐著的手快受不了,飛快的拿到,舒了一口氣的展顏,隨后迅速準(zhǔn)備離開。
可清心鈴趕巧似的突然開始響了,花明凈大驚回頭一望,陳劫已經(jīng)坐起看向她。
跳出窗口,迅速飛上屋檐。
清心鈴對于陳劫來說就是克服之物,一響就出問題了。
陳劫尾隨在身后,受清心鈴的干擾,他的速度被減慢了很多,他心煩氣躁大吼道:“吵死了!”
隨后拿出佩琴──界限,對向花明凈的背影彈出攻擊,花明凈背后受風(fēng),瞬息后翻躲開臨近一擊,喚出水華反身將余招擊消,站定對望。
一前一后,白紗黑袍,兩人各持一品靈器對陣。
“花明凈?原來是你,看來仙君近來是得空了,想到來我萬淵谷逛逛~”陳劫看清來人,眼神又多了一份殺意。
見到陳劫的佩琴,花明凈手里又緊緊了水華。
雖然最近都有在和水華融合,但跟隨陳劫多年的界限對陣,她的心里沒底。
況且陳劫給的她感覺入魔更甚了,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多,在只能用劍術(shù)下,她一定是吃力不討好。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想罷,丟出氣霧符轉(zhuǎn)身準(zhǔn)備飛走,陳劫彈出一擊,花明凈拿劍回?fù)魶]有再擋下,余力沖擊到胸口、手臂多處,當(dāng)即一口血涌上心口吐出,相比第一次攻擊,陳劫用上不止四層的的功力。
“咳!”花明凈被擊下,捂住胸口的劇烈咳嗽了幾聲。
“呵,既然來了,就別想走!”陳劫執(zhí)琴蓄力彈出。
花明凈咬緊牙關(guān)的舉起劍。
“躲開!”一記劍氣,將陳劫的招數(shù)全數(shù)擋下。
飛身回轉(zhuǎn),墨色衣袍的沈臨愿露出標(biāo)致的笑顏對上花明凈。
“司命,你這一次真是有夠胡鬧的~”沈臨愿抱手,略帶責(zé)怪道。
花明凈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
“沈臨愿?你怎么……”
“你受傷了!是這個家伙打的?”沈臨愿立即蹲下,皺起眉湊近去看傷口,除了看的到的外傷就有幾處,一定還要內(nèi)傷,沈臨愿沉下臉。
花明凈用手擋了下,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咳了兩聲:“這個不礙事,我們要先出去。”
“想走,那也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陳劫冷笑著說道。
沈臨愿默不作聲,小心的扶起她,拿起劍指向陳劫。
“那我們就新仇久賬好好算個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