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慕容山莊后山。這里風(fēng)景秀麗,這里開滿了曼陀羅花,故而后山的山莊也被稱作曼陀羅莊。
此刻初春,曼陀羅花盛開,但這后山中也是三三兩兩地修建了一些供內(nèi)門弟子修煉的房間。從山上往下看,雖然曼陀羅花盛開,萬物復(fù)蘇,但是這樣幽谷般的秘境,卻有著讓人感覺有些空曠的孤單。
在山腳下,一條溪流伴著芳草饒山而過,小溪旁,一座新建好的墳?zāi)梗赃呎局鴥蓚€身材修長的男子,望著墓碑,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這二人便是秦歌和柳拂衣,他們二人負(fù)手而立,柳拂衣給墳上了香,嘴里喃喃地說道:“慕容晴姑娘,雖然我們未曾相識,但從老秦對你的深情來看,你必定是一個令人喜愛的天真少女,兇手已經(jīng)伏法,希望這漫山遍野的曼陀羅花,還有這美麗的山水,能夠成為你最美好的歸宿。”
秦歌望著墓碑上自己親手刻的大字“慕容劍派慕容晴之墓”,聽著潺潺的溪水聲,不由得思緒回到了從前,小的時候,他經(jīng)常偷偷帶著慕容晴到后山來采曼陀羅花,為此他也挨了師父不少的藤鞭。
不過每當(dāng)春天,秦歌都會帶著慕容晴來到后山,感受這曼陀羅花帶給他們二人的些許快樂。
秦歌想著想著,兩眼清淚落下,當(dāng)初,自己被逐出師門,慕容晴還曾到處尋找過自己,而自己每每想到慕容晴,也都是心頭一陣暖。
畢竟慕容晴也是除他師父外,在他年幼時對他真正關(guān)心的人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縱使是強(qiáng)大如秦歌這樣的武林翹楚,內(nèi)心也有極為脆弱的過往。
柳拂衣看自己的好兄弟觸景生情,真情流露,也沒有多說,只是靜靜地陪著秦歌,因?yàn)檫@會,秦歌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釋放,釋放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與思念。
良久,秦歌從回憶中醒來,走到一旁,折下一朵曼陀羅花,輕輕地放在慕容晴的墓碑前,輕聲說道:“晴兒,希望這漫山遍野的曼陀羅花,可以生生世世陪伴你,讓你永遠(yuǎn)幸福?!?p> 秦歌說完便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好兄弟柳拂衣,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柳拂衣多方幫忙,怕也很難揪出真正殺害慕容晴的兇手。
秦歌沒有多言語,只是捶了一下柳拂衣的胸膛,柳拂衣也心領(lǐng)神會,回捶了一下秦歌的胸膛,二人便結(jié)伴向慕容山莊前院走去。
走過平日議事的燕子塢,二人來到了慕容山莊另一處非常著名的建筑,此地名為琴音小筑,是由完全建在水面上的木質(zhì)長廊拼接而成,一共有三十六路長廊。
琴音小筑對于外人來講,就是一個人造的迷宮,長廊的亭子上面,飄蕩著美麗的紫色紗簾,琴音小筑最終的盡頭是可以到達(dá)慕容山莊女弟子們平日里練習(xí)聲樂的房間。
慕容劍派的弟子因?yàn)樾枰蘖?xí)“靜心觀月”心法來增強(qiáng)自身對內(nèi)力的控制,所以這聲樂的學(xué)習(xí),對于慕容劍派的女弟子們來說是必修課。
而慕容劍派的男弟子則會在水劍閣的瀑布下經(jīng)歷瀑布沖擊而在鬧中修煉“靜心觀月”心法。這琴音小筑中,因?yàn)槊咳站毩?xí)的女弟子都是分批次的,所以自清晨至傍晚這片長廊中都會回蕩著美妙的琴樂。
秦歌和柳拂衣到了長廊,也想去琴音小筑一賞風(fēng)景。
秦歌自幼也未曾去過,所以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
正當(dāng)二人發(fā)愁不知如何去琴音小筑時,一位慕容劍派的女弟子從長廊走來,那高雅脫俗的氣質(zhì),就連秦歌和柳拂衣的心都被打動了幾分。
如果說慕容晴是俏皮可愛,慕容雪是冷艷高貴,秋雪是溫婉動人,那這個慕容劍派的女弟子,則是清塵脫俗,仿佛不存于這世間一般,像那天外的仙女。
柳拂衣和秦歌的內(nèi)心也被這種氣質(zhì)給感染到了,先前二人的哀傷,也仿佛被淡化了許多。
“二位想必是秦長老和柳大俠吧,在下慕容琴,是琴音小筑的授課老師,方才見二位來到長廊卻不知如何前行,小女子便特意過來為二位引路?!边@女子走到二人跟前說道。
柳拂衣仔細(xì)一聞,這位名叫“慕容琴”的女子,身上竟然有股淡淡的香味。
而秦歌聽到她的名字時,也是微微一愣,因?yàn)樗男熋煤瓦@個女子同名。一個是“晴”,一個是“琴”。
秦歌難得地有些不鎮(zhèn)定,急忙問道:“敢問姑娘名字怎么寫?”
慕容琴見秦歌這么著急,而對于秦歌和慕容晴的事她也略知一二,便笑著說道:“秦長老,我的琴是樂器之琴,因?yàn)槲易孕∠矏矍贅?,父母便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秦歌聽完后有些失落,方才一剎那,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小師妹,所以才有些唐突。
秦歌恢復(fù)了那副清冷的樣子,對慕容琴說道:“琴師妹,帶我們?nèi)デ僖粜≈^賞一下可以么?”
慕容琴聽到這個稱呼,有些害怕地急忙說道:“秦長老切莫如此喚小女子,您是長老,我只是個授聲樂課的老師,怎敢與您稱兄妹?”
秦歌淡淡地說道:“我本是慕容劍派的弟子,長老之位不過是強(qiáng)加上去的,我們就以兄妹相稱吧,不需推辭,這個主我還是做的了的?!?p> 慕容琴也不好推辭,便答應(yīng)了下來,不過她還是只敢叫秦歌“秦長老”。
在慕容琴的帶領(lǐng)下,秦歌和柳拂衣到了琴音小筑,里面的女弟子們正在學(xué)習(xí)聲樂,柳拂衣用心去感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聲樂竟是伴隨著內(nèi)力的修煉,每個弟子都是那么地投入。
若是平時,她們見到秦歌和柳拂衣的到來,肯定會心花怒放,而此刻的她們,都沉浸在聲樂的海洋中。
柳拂衣本身對音律不是很在行,但在這感染下,也著實(shí)感受到了靜心之意。秦歌和他小時候一樣,對于好聽的音樂,他一聽便能入迷,他閉上了雙眼,也靜靜地欣賞著這美妙的聲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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