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五只有上午半天專業(yè)課。課程剛結束，蕾雅便催促我趕緊離場。
“快走，快走。”蕾雅起身后不僅迅速收齊自己的書本，還干脆利落地把我的東西也收拾好，不給我任何課后復習的機會。
我無奈地跟著起身。看來如果我還待在座位上，怕是會被她直接拖出教室。
剛走出西邊的能晶工學專業(yè)教學樓，我就被迫和蕾雅小跑起來，我的天……
“大小姐，你是追風的少女嗎？有必要這么急嗎？”我一邊跑一邊抱怨：“難道稍慢一會，這家社團就倒閉了？”
“現(xiàn)在都中午11點了，得在社團現(xiàn)任秘書沒離開前截住她！”蕾雅振振有詞，絲毫不減速度。
“大小姐，我們這么積極，社團有什么獎勵嗎？”我開始喘氣了。天啊，這兩天怎么都在跑步趕路，這算是體能訓練么，我招誰惹誰了……
“有的，提前兌現(xiàn)給您，伊珂大人！?！?！”蕾雅奔跑之余，轉(zhuǎn)頭送給我一個飛吻，帶上古靈精怪的笑容，歡悅地宣誓：“這是社團下任秘書的獎勵，謝謝您！”
“浪費啦，大小姐！這不會是你初吻吧！”我笑著調(diào)侃蕾雅。我只是單純地覺得這位來自東部地區(qū)的活潑女子相當有趣又自信，給人一種很自然的好感，沒有其他的想法。
“嘴對嘴才算！”蕾雅笑著回應我，不帶半點猶豫。
就在談笑間，我們從主干道拐入一條林蔭道路，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呼呼……
在我面前的是一座獨棟三層磚石小樓，立于道路邊上，背靠山林，周圍綠樹成蔭，外墻布滿被修剪過的常春藤，恰到好處地裝飾每層樓的白框窗戶。不過，窗戶的數(shù)量并不均勻。
小樓面朝道路的外墻上，一層西邊有一個未拉上簾子的窗戶，能隱約看到里面的辦公室和某個人影，緊挨這個窗戶的是這棟樓的大門，再往東則是兩個分開的窗戶，透窗看到的似乎是個大會議室。
二層只有兩個窗戶，從外面看，基本是從東到西等距離分布，能從外面看到里面的書架，可能是個小圖書館。
三層則有三個窗戶，同樣是等距離排列，采光應該比二層更好，但這會卻都拉上了窗簾。
大門邊上掛著一塊木牌，向外人宣傳這棟樓的超長名字：科學推動與聯(lián)合協(xié)會碎石城分會寧溪谷學院分部。
這地方不算偏僻，往西走出林蔭道路，轉(zhuǎn)角就是位于主干道旁邊的學院中央圖書館。兩者之間的距離不長，估計走路也就5分鐘左右。
我們推開大門踏入小樓，好奇地四處張望起來。
陽光透窗而入，屋內(nèi)頗為陰涼，感覺相當舒適。一樓通道小廳的東側是個類似會議室的房間，零亂地擺著三十多張空椅子，前方黑板上寫滿能晶工學相關文字和能量轉(zhuǎn)化公式。
會議室似乎剛結束了一場講座之類的活動，會場尚未清理干凈，但此時已空無一人。
一樓通道小廳的西側是間小辦公室，辦公室外靠北的角落是樓梯出入口。
這間小辦公室大門敞開。當我們走入里面時，馬上見到一位正在辦公桌前低頭整理材料的女子。
“塞拉學姐，你好！”蕾雅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我記得蕾雅說過她已經(jīng)了解過一些情況，明顯她對面前這位女子已經(jīng)不陌生了。
當塞拉抬起頭時，我不禁呆住。
這不就是櫻園201宿舍的住戶，我們的對門鄰居，我入學第一天在宿舍樓見到的那位成熟女子？！
而且，她也叫塞拉……難道是紫櫻咖啡館老板提過的，在那里短暫兼職不到一個月的女研究生么？
“哦，又見面了呢?！比χ纯次?，又看看蕾雅。
“是的，學姐。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伊珂，我們要一起報名參加社團！”蕾雅簡潔明了地說出來意。
這是完全不給我猶豫的機會啊……
“我知道，你昨天下午就已經(jīng)說了。那就請伊珂同學在登記簿上簽名確認吧。”塞拉轉(zhuǎn)身走向書柜，從里面抽出一個藍色文件夾，打開封面并翻出其中的團員登記頁，連著筆一起遞到我面前的桌上，說：“就這里，簽個名就好了。”
“哦……”我糊里糊涂地按照塞拉的指引簽上名，看著塞拉收回登記簿并合上封面，又看著她行云流水般地將之重新塞進書柜，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那啥……請問不用填申請表之類的嗎？”我清醒過來，難道就這么簽名畫押就行了？不用登記個人信息？
“要，但是已經(jīng)填好了。”塞拉關上書柜門，重新走向辦公桌前，淡然回答。
……？！
“啊，不好意思，伊珂……”蕾雅壓低聲音跟我說：“其實，我昨天下午就幫你填好表并交給學姐了?！?p> ……?。?p> 這，這小魔女……
就是說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賣了嗎！剛剛簽的難道是賣身契嗎！就算賣身契也有須知條款吧！那張登記紙只有一個簽名用的空格子啊喂！
“難道……也不需要面試之類的？”我對這家社團的性質(zhì)表示十分懷疑?。?p> “要，但我看過你們兩人的申請表，理由寫得很動人，而且我一看你們登記的地址就曉得了。畢竟我見過你嘛，印象蠻好的，就通過了?！?p> 天……這是不是太隨便了啊！麻煩你加點面試門檻?。?p> 還有蕾雅到底寫了還是抄了什么羞恥的理由??！我，我忽然想退團……
“伊珂，沒關系的……這里很自由的，只要登記就行。”蕾雅低著聲暗示我可以隨意出入這個社團。
我苦著臉看向蕾雅：果然你就是拿我當掩護??！反正我已經(jīng)完成歷史作用了是吧！
“呵，這里確實對學生的管理要求不高，那是因為能進來的都是通過潛力測試或內(nèi)部推薦的優(yōu)秀人員。搞科研努力雖然是前提，成功卻需要最后一寸火花，所以自由的氣氛是本社團所鼓勵和提倡的哦。”塞拉補充說。
可是我聽得更迷糊了。我進來得這么莫名其妙，到底是符合那條標準的？
“好了，新團員們，我簡單介紹一下這里?！比牧艘幌抡?，簡要說明：“三樓是負責人和導師們的辦公室，不過現(xiàn)在只有梅林教授駐點。二樓是能晶工學專業(yè)圖書館，這里的藏書雖然沒有中央圖書館豐富，但都是集大成的精華書籍。好好利用和探索這個書海吧，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意外的寶藏！一樓你們見過了，右邊會議室剛結束了一場面向?qū)W生的能晶科普講座。這里呢，就是社團秘書辦公室啦。”
“這里平時人不多嗎？”一樓現(xiàn)在就只有我們?nèi)?，二樓我沒上去，但從外面也能看到那里面沒啥人。
“周末偶爾有人過來查閱資料，平時沒組織講座和論壇的時候，確實是沒什么人氣，主要就是我在守家啦。哦，梅林教授也會經(jīng)常過來做研究。但我晚上很少在這里值班，那時就基本只有三樓會亮著燈?！比粗液屠傺耪f：“團員本來就不多，還有大部分是已畢業(yè)或平時隱形的學生團員。而且這里離中央圖書館很近，學生們更喜歡去那邊。所以這里是很清靜的?！?p> “是嗎……很清靜嗎？那不是很好嗎？很適合……嗯，很適合潛心研究?！崩傺耪f著說著，竟然翹起嘴角。
喂喂，大小姐，你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都笑出來了嗎！這是要做研究的表情嗎！
我看著已經(jīng)陶醉在某個想象場景中的蕾雅，真想直接戳醒她。
“嗯。不過這里已經(jīng)快退化成聯(lián)絡處，似乎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呢。”塞拉看著傻笑中的蕾雅，微笑著提示：“所以科聯(lián)會也有想法撤掉這個分團哦，我就是先被調(diào)回碎石城分會熟悉環(huán)境的?！?p> “??？別撤，不用撤?！崩傺篷R上收起笑容，認真表態(tài)說：“學姐，如果我能接任社團秘書，我一定會努力工作，把社團搞得更活躍些。您看，我自己就是一個很活躍的人?！?p> 活躍……我怎么好像在某天聽過某人說過相反的話??！算了，她開心就好……
“我了解。你很聰明，很自信，形象很好，也很積極，我個人是很認可你的。也不是說需要把社團搞得多有人氣和活躍啦，順其自然就好。不過，雖然我可以推薦你當社團秘書，但至少還需要科聯(lián)會碎石城分會負責人確認才行哦。”塞拉對蕾雅說。
“謝謝學姐！我會努力的！”蕾雅一副準備走馬上任的樣子，接著卻拐彎抹角地問起塞拉：“對了，學姐，我有個問題。平時，社團秘書除了組織活動，整理檔案，人事管理外，還有什么其他任務呢？嗯……聽學姐說已經(jīng)在這里任職三年多了，那平時需要幫忙梅林教授做些什么事嗎？有什么互動嗎？”
這是有堆問題才對吧……我在心里直搖頭：大小姐，你到底想問什么……
“有哦?！比狡鹱煅b出回憶的樣子，思索片刻后說：“比如幫忙查找資料，整理數(shù)據(jù)，制作表格，傳話找人之類的，那是上學期的主要工作?！?p> “哦……那，還有其他什么事情嗎？”蕾雅的聲音低了一些。
“還有哦。要為他端茶倒水，整理衣裝?！比粗傺?，認真地回答：“如果他累了，要幫他松肩按摩，如果他困了，要為他鋪床待寢。喏，他辦公室書柜旁邊就有一張折疊床，很好找的。按摩的話，從小腿位置往上，這樣就好……”她伸出兩手，十指張開擺出按捏的姿勢和動作。
“……！”蕾雅的雙眼頓時瞪大，猛地提起一口氣卻半響下不去。
“這是本學期的計劃，準備交由下任秘書去做?！比⑽⒁恍Α?p> 呼……蕾雅頓時松懈下來，似乎暗地里調(diào)整過情緒后，才笑著回應塞拉：“討厭……學姐，您真會開玩笑?！?p> “呵呵……”塞拉笑笑，不再說話。
我看著眼前這兩位不知在想些什么東西的女人，一時無語。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傳入辦公室。
“請問這里是科聯(lián)會招新嗎？我想申請入團。”
咦？又有人來？
我尋聲看向門口，發(fā)現(xiàn)竟是認識的人。
那不就是班長嗎……哦，對，就是那個叫舒亞的男生。
“伊珂，蕾雅，你們也在？”舒亞看到我們，驚訝地問：“你們也要進這個社團嗎？”
“是的，班長！”蕾雅回答說：“我們已經(jīng)是正式團員了。”
“哦，哦，真沒想到，挺好，挺好?！笔鎭喰α艘幌?，就向塞拉說：“我是她們的同班同學，名叫舒亞。我對能晶工學專業(yè)有著濃厚的興趣，也聽說過科學推動與聯(lián)合協(xié)會對這個專業(yè)領域的支持與貢獻，希望能有機會加入社團，獲得進一步的學習與研究機會，謝謝！”
“喲，一位蠻有活力的學弟呢，不錯。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做個小測試?！比瓘淖老鲁閷侠锍槌鲆惶撞牧希B著筆一起遞給舒亞，說：“科聯(lián)會在這里雖然只有一個小分團，但也是專業(yè)社團。這是一份入團潛力考試題，滿分100分，及格50分。如果你通過了，就是本社團的專業(yè)團員，后續(xù)研究可以申請本社團各類贊助資金支持?！?p> “哦……”舒亞接過試卷，稍微一看上面的內(nèi)容便皺起眉頭。
我也跟著偷瞄了一眼：乖乖，物理，化學，數(shù)學，能量專業(yè)各領域考題，密密麻麻的全是數(shù)字、公式和晦澀的文字，這些題目可不好考啊！
“如果……如果通不過呢？就只是普通團員嗎？那好像也沒什么關系……”舒亞問。
“通不過的話，我有權拒絕你入團哦?！比男泻孟袢麧M了各種惡意……
“??？”舒亞轉(zhuǎn)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蕾雅，眼神里滿是疑惑。
我也很困惑。我沒通過這個考試??！
“我通過了哦，班長?！崩傺判χp松回應。
“是的，她昨天下午就通過了?！比a充說：“20分鐘完成且接近滿分，可能是本分團歷年來最高的，而且她還通過了本團候補秘書的筆試?！?p> 我和舒亞都驚訝地看向蕾雅。我只知道她是理科高材生，不知道她簡直就是個天才。為什么都是人類，卻會有這么大的差異……
“學姐過獎了，我肯定不是最高的，梅林教授更厲害呢！”蕾雅不忘維護她崇拜對象的權威。
我聽到這里，頓時放心不少，看來這社團還是有蠻高的準入門檻的，我剛剛可能過慮了。
但是，我也沒通過什么考試啊，會不會有影響的？想到這里，我便看向塞拉，問了一聲：“那，我……？”
“可以內(nèi)部推薦的?！比牢蚁雴柺裁?，就解釋說：“候補秘書也可以每年向本團推薦一名專業(yè)團員?！?p> “??？？”舒亞頓時精神大振，滿懷期待地看向蕾雅。
“抱歉，班長，我已經(jīng)推薦了伊珂。”蕾雅馬上打破舒亞的期待。
“啊……”舒亞失落了一小會，馬上又振奮起來：“沒關系，那就來吧！學姐，現(xiàn)在可以開考了嗎？”
“可以，那邊有桌椅?！比噶艘幌驴吭趬堑姆叫巫篮托A凳，順手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一個懷表，打開表蓋說：“從現(xiàn)在開始，30分鐘50道題，準備好了嗎？”
“哦，好，好！”舒亞馬上找到位子坐好，鋪開試卷，拿起筆開始答題，表情一下子變得特別認真。
這位班長看起來也是位蠻努力的人呢。
“那，蕾雅，伊珂，你們先出去外面等會，或者參觀一下這里吧？別打擾他考試了。”塞拉貼心地提醒我們。
我們應允一聲，便輕步走出辦公室。
……
“蕾雅，你真的很厲害呢。”我在一樓會議室里，看著黑板上的復雜符號和公式，由衷地贊賞蕾雅。她不但有知識的積累，昨天下午應該也是奮戰(zhàn)了一番?？此坪唵蔚慕Y果，背后付出的可能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沒有啦。我只是理科比別人多根筋，文科比別人少根筋的。這學期的課也有好幾門文科主課程，那些我就學不來，考試也是不行的?！崩傺判χ貞?。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了解我想爭取能晶工學專業(yè)溫琳獎學金的想法，這會也間接表達無意競爭的意思，真是個溫柔的人。
就在我們正想要上二樓小圖書館參觀時，窗外正巧有人走過。蕾雅頓時“咦”了一下，小聲說：“好像是梅林教授……還有另外一個人?！?p> 他們正好站在窗外講話，其中有梅林的聲音。
好奇心爆棚的蕾雅不但挪不開腳步，還不讓我走，非要我一起躲在死角處偷聽，天……
對話聲透過打開的窗戶傳入會議室。
“梅林，還要守著這個小分團嗎？直接來碎石城分會更好吧，那里有更好的研究條件?！?p> “謝謝你，提姆先生。但我對這里有感情，而且在這里做研究更自由，更有想法?！?p> “感情，自由……呵呵，確實。你是在這里入會并嶄露頭角的。我至今仍驚嘆你當時的論文和發(fā)現(xiàn)成果，真是精彩。什么時候能再重現(xiàn)那時候的驚艷呢？”
“我會努力的，需要一些時間。”
“一年時間夠嗎？”
“……好的?！?p> “已經(jīng)過去7個多月了。”
“……明白?！?p> “梅林，你很優(yōu)秀。我對你有很大的期待，也表現(xiàn)了充分的耐心。這里條件不太好，只有書籍……有什么用呢？我可以提供給你更多的資金，還可以給你必要的素材，只要你的成果能再一次打動我。”
“提姆先生，這里是成就我的地方。雖然現(xiàn)在理論研究有一些瓶頸，但在這里說不定能獲得些靈感，我想再堅持一下?！?p> “呵……越往后要突破的科學瓶頸，需要幾何量級增長的科學燃料。我不否認你的靈感價值，或許是點燃科學爆發(fā)的引火，但如果沒有燃料，就只是一根火柴罷了，不過點亮一瞬間的火苗。你需要更多的資金，更好的團隊，更強的設施，更棒的素材，這里并不具備這些條件。我很看好你，甚至可以引薦你到總會第七實驗室。那里有這個時代最好的研究環(huán)境，有什么比探索世界乃至宇宙真理更能讓一個科研者動心的呢？從現(xiàn)在起最多半年時間，你好好考慮吧?！?p> “謝謝提姆先生的一貫支持，我會認真考慮的?！?p> “很好……還有，塞拉下周要回碎石城分會，你這里雖然是分團，沒秘書也不方便，我再推薦一位新秘書給你吧。”
“塞拉昨晚離開前，跟我說過有一位不錯的候補秘書，不過還沒確定?！?p> “你不喜歡我的推薦人選嗎？”
“不，塞拉就挺好，只是我習慣了獨來獨往，孤獨使我更能專注研究?！?p> “從個人角度建議。你這種人生態(tài)度不太正常。不過，這也許就是天才的特質(zhì)。”
“提姆先生說笑了?！?p> “那么，不管這分團是否有下一任秘書，塞拉仍然會定期回來，處理一些分會與分團的日常事務，直至你改變主意離開這里?？梢詥幔俊?p> “可以，科研外的事務都聽從提姆先生安排，我沒有意見。”
“好，我們?nèi)ツ戕k公室再聊一會吧。”
“好的?！?p> ……
“伊珂，這個叫提姆的人，在挖墻腳啊?！崩傺派裆氐乜粗遥f：“他們要把梅林教授拐到哪里去？”
“不知道，不過聽起來像是在說服他去更好的研究所。”我總結說。
“哼，這里是共和國最好的學院，難道還不夠好？我不信。”蕾雅撇嘴表示不服，然后又憤憤不平地看著我說：“而且，而且。那人最后說的什么話??？明明這里已經(jīng)有現(xiàn)任了，前任還要定期過來搞什么啊！”
我動了動嘴唇，終究說不出口。
呃，大小姐，你還不是現(xiàn)任，只是候補啊。而且只是秘書啊，秘書啊，秘書啊……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啊？”蕾雅叨叨不休，像忘了開關的鬧鐘。
啊啊，大小姐，你別使勁搖我的雙肩好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搖得我最后一句心語重復了三遍啊啊?。。?！
就在這時，傳來了一樓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啊，梅林教授進來了，我們?nèi)ゴ騻€招呼吧！”蕾雅馬上清醒過來，直接挽住我的手臂就往外面通道拖去。
哎……無所謂了，今天我就是個提線木偶……
“梅林教授！”蕾雅剛走出會議室外，站定后就馬上向門口的梅林喊了一聲。
“蕾雅？”梅林愣了一下，看到我后，又問：“伊珂？你們在這里……”
“我們兩人是今年的新團員！嗯，可能還有第三個！”蕾雅看著梅林，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提姆，大聲宣布。
“我就是蕾雅，已通過塞拉學姐的測試，擬成為本分團候補秘書，也希望能成為現(xiàn)任正式秘書。請?zhí)崮废壬鷾剩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