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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交換

第99章 偶遇

魔女的交換 晴斕 4893 2021-02-26 21:24:59

  我停下腳步,站在小賣部之前,裝著挑選貨品,好聽清楚那兩個中年店員的講話內(nèi)容。

  而她們,只是其中某人對我瞥了一眼,就繼續(xù)聊起天,沒有半點招攬生意的意思。

  這倒好,契合我的需求。我還怕湊過去后中斷她們的思路呢。

  剔除她們的碎碎念后,基本能整理出一條事件線。

  似乎是三周前的事。我估算了一下,大概在8月10日左右。

  而8月11日那個周六,是我和凱爾第一次到醫(yī)院探望維利的日子。當時我抽空到小賣部時,也碰巧聽其中一個店員講過起因。

  可能在8月10日當天晚上,該店員的女兒作為新人護士,第一次在重癥樓A區(qū)夜巡。

  由于A區(qū)絕大部分病人都是近乎無意識狀態(tài)的患者,這本應(yīng)只是檢查病人狀況及醫(yī)療儀器運行情況的常規(guī)工作,卻在某個病房發(fā)生了意外。

  嚴格來說也不算意外。聽起來的事實,是那位新人護士在某個病房巡查時,猝不及防被某個理論上昏迷不醒的病人抓住手腕,又見到病人驟然睜開的眼睛,驚慌失措之下,竟然甩開手就跑了。

  聽說那位病人眼睛還散發(fā)著綠光,就像是突然蘇醒的尸體。呃,這應(yīng)該只是添油加醋般的胡說八道吧。

  而那位病人……據(jù)說后來醫(yī)生重新檢查時,仍是昏迷狀態(tài)。

  那么,是這位護士說謊,或是情緒緊張時的幻覺?畢竟,一個人在那種靜謐的重癥樓巡查,總會有些恐懼感。

  但是,那位護士的手腕處,當晚留有一道淺黑色劃痕,應(yīng)該是當時用力掙扎時,被病人指甲劃傷所致。

  只不過,當時的那道小傷痕并不能說明什么。

  可問題就在于后續(xù)的變化。

  在接下來的三周里,黑色傷痕由淺變深,由小變大,甚至引發(fā)各種癥狀,如發(fā)燒乏力,手腕刺痛麻痹等,很是怪異。

  這是怎么回事……?

  我還想繼續(xù)聽下去之時,那兩個店員卻扯起別的家常了。

  “你家姑娘現(xiàn)在就請病假在家休養(yǎng)?”

  “是??!有個殷勤小伙子經(jīng)常來探望她,每次來都帶來水果什么的,還挺有心!”

  “呦嘿,這動機很明顯嘛!”

  “都認識的,沒啥。剛好他來了,還可以指使干點活,挺利索!”

  “小伙子不錯嘛,考慮啥時候結(jié)婚么?那豈不是要計劃抱外孫了?”

  “哈哈哈……”

  啊啊啊……不想聽這些??!

  實在忍不住,我干脆直接走向其中的某個店員,那應(yīng)該是新人護士的母親。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注意到那人的工作證胸卡,接著問:“瑞娜女士,很不幸聽到您女兒的病癥,請問她現(xiàn)在還好嗎?那些黑色傷痕是否還會進一步擴散?”

  那個叫瑞娜的店員停下聊天,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驚訝的意味,好一會后才問:“你是誰啊?”

  “抱歉。我是寧溪谷學院的學生。因為有兩位認識的人似乎得了類似癥狀,而且傷勢曾經(jīng)也發(fā)展得比較嚴重,所以想了解一下其中原因。”我這么解釋著。

  在此刻,除了聯(lián)想到蘇珊,還有那位名為米婭的原櫻園宿管員。這可真是抱歉。

  “是嗎,那可真可憐……”瑞娜同情地應(yīng)了一聲,接著說:“不過,到底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呀,可能要問問主治醫(yī)生才知道吧?!?p>  “您說得對,原因確實至今成謎。”我見對方似乎不太愿意詳述,便換個說法:“那種如同中毒般的病狀,我也曾見識過,了解其中的苦痛和無助。我所認識的人,就經(jīng)歷了多年的磨難。醫(yī)院的專家們試驗了多種藥品和方案,最近這幾次應(yīng)該有一定療效了。”

  “哦?難道有特效藥?”瑞娜明顯來了興趣:“能徹底清除黑毒么?有沒有副作用?”

  “可能因人而異吧,因為那人重病昏迷了好多年,情況比較嚴重?!蔽也幌胪嘎秾嶋H情況,也不想讓對方失望,只好含糊其辭:“也許需要什么特殊條件,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最近經(jīng)過醫(yī)治后,確實把那些黑毒幾乎排除干凈了?!?p>  “重病昏迷好多年……?”瑞娜似乎猜到什么,追問一句:“難道就是重癥樓A-02病區(qū),最里頭病房的那位姑娘?聽說她就是中毒很深,昏迷了好久?!?p>  “嗯,就是她。不過,她近期已經(jīng)好轉(zhuǎn)許多……”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聲音打斷。

  “哦,真是她??!三個星期前的深夜,她忽然醒過來,還抓住我女兒的手!嚇死人不說,還把那種怪毒傳染過來!”瑞娜的聲調(diào)提高了不少,怒氣沖沖地說。

  “您說她三個星期前蘇醒過?但是后來又陷入昏迷,即使醫(yī)生也查不出原因,是嗎?”我雖然結(jié)合前后信息也聯(lián)想到這種可能性,但真聽到這樣的說法,仍是十分驚訝:“而且,只有您女兒見到她醒過來的樣子……對嗎?”

  “就是這樣?。∧菘ā遗畠嚎偛粫_我吧!”瑞娜看起來十分不滿。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目擊者只有瑞娜女兒妮卡一人,而隨后蘇珊仍是昏迷不醒的樣子。

  我想,可能妮卡也說過蘇珊曾經(jīng)醒過來,但估計沒人信她。即使她不幸感染到詭異黑毒,搞不好還會被懷疑是因為她做了什么事才會搞成這樣。

  難怪瑞娜會不開心,大概是以為我也在懷疑妮卡說謊吧。

  “抱歉。我相信妮卡應(yīng)該沒看錯。這種病癥本身就很怪異,確實存在常理無法解釋之處?!蔽艺f:“但也不是完全沒救。最起碼,如果那種黑斑不再擴散,應(yīng)該會相對安全許多。妮卡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

  雖然這么想不應(yīng)該,但如果過了三個星期仍未導致生命危險的話,那么妮卡所中的詭黑毒素應(yīng)該不會很深。因為她應(yīng)該只是被蘇珊的指甲劃傷而已。

  但只是被劃傷都能引發(fā)如此嚴重的后遺癥,這種毒素真是超乎想象的可怕。

  “那還好。妮卡手腕那塊黑斑已經(jīng)不再擴散了,大概也就這么大……”瑞娜張開右手掌,左手食指劃了一圈掌心:“最開始第一周很嚇人,可能兩三天而已,就從一道小傷痕變成一大片,雖然之后不再擴大,但也一直不退,搞得我女兒不斷發(fā)燒喊痛,聽著都難受……”

  “我能理解這種苦痛。我的另一位朋友,也曾經(jīng)遭遇過類似事故,那種絕望感真的很揪心。”我嘆了一聲,誠摯地說:“其實我也有差不多的經(jīng)歷,只是幸運逃過一劫。雖然我不是專業(yè)醫(yī)生,但也有一些或許能算上經(jīng)驗的信息。方便的話,可以和您的女兒交流一下嗎?也許會有些用處?!?p>  “你也遇過這種……東西?”瑞娜打量了我?guī)紫?,眼神里盡是難以置信的意味,可能是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中過黑毒的樣子。好一會后,她才說:“可憐的孩子……那你可真要保重身體呀。”

  瑞娜并未正面回應(yīng)我的請求。這也難怪,畢竟我對她而言只是個陌生人嘛,忽然就提出想和她女兒見面,確實很是唐突。

  “謝謝您的關(guān)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基本無礙?!蔽依^續(xù)試探著說:“這種病癥太稀奇,可能外人都不太理解,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真的很難。所以,這其實算是病友間的交流吧,或許能稍微減少一些心理負擔。”

  “原來如此……”瑞娜的聲音緩和許多,接著說:“不過還是得看看妮卡的意思。對了,你叫什么名字???經(jīng)常來這里嗎?”

  “叫我伊珂就好。”我回答:“偶爾會過來探望學姐,就是那位在重癥樓A區(qū)的病人。不過,她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清除完毒素,應(yīng)該不會再感染別人了?!?p>  “至于妮卡,那請阿姨先帶去我的問候吧。只是一個類似經(jīng)歷者的問好,沒其他意思。見面的事不急,下次再說,沒關(guān)系的。”我說完后,就跟瑞娜告別。

  “行,行?!比鹉赛c了點頭,揮手跟我告別之時,又接著說“那就……下次再說。伊珂是吧?小姑娘,你也要保重啊?!?p>  “知道,謝謝您,阿姨。”我笑著回應(yīng)瑞娜。

  當我回過頭準備離開時,才發(fā)現(xiàn)戴莎在看著我。剛剛她全程都沒發(fā)過聲。

  “抱歉,學姐,讓你久等了,我們走吧。”我不太習慣她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神,這讓我有種被觀察的感覺。于是,我便主動招呼著她,并先走起來。

  “好?!彼α艘幌拢c我并肩而行。

  大約走了十來秒沉默之路后,戴莎的聲音才在我耳邊響起。

  “你覺得,昏迷了兩年多的蘇珊,會突然在某個夜晚醒過來,不慎抓傷了巡夜護士,并致使對方感染上不明毒素嗎?”

  “???”我不禁喊了一聲。這確實是我剛剛在默默思考的地方,竟就這么被戴莎概括出來。只是,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太離奇了。而且我又沒親眼看到這事,無法想象?!蔽覔u了搖頭。

  “確實有不合理之處。話說回來,你經(jīng)常遇到這種離奇的事情呢?”她像是開玩笑般地說了一句,接著又問:“那么,你想要接觸那位護士妮卡,只是好奇其中的原因呢,還是說,你想確認一個答案?”

  “啊?答案……什么答案?”我沒立即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反問一聲。

  但是,我剛剛在腦海中的確閃過一個念頭,回想起來甚至有點驚悚。

  那種致命的黑毒,也許本來就存在于死靈體內(nèi),經(jīng)由死靈的襲擊注入活人身體,通過快速感染擴散,直至殺死對方。

  而這種毒素,似乎不會通過空氣傳播,更可能是通過傷口感染。

  受感染的人,可能隨著黑斑的擴散,將逐漸失去意識,乃至死亡。比如那些全身發(fā)黑的遇難者。又如身體有大面積黑斑,但尚能保持生命特征的蘇珊?;蚴窍裎液蛣P爾,毒發(fā)且黑斑擴散之初,雖然還能保持一刻清醒,但也仿佛能感覺到生命能量在快速流逝。

  如果昏迷了兩年的蘇珊,已經(jīng)是重度感染且瀕臨死亡的狀態(tài),那晚還能突然蘇醒并抓住妮卡的手腕,甚至還輸出一些毒素的她,又是什么狀態(tài)……?

  難道那一刻,蘇珊變成了……死靈?!

  太可怕了,我?guī)缀醣蛔约旱牟聹y嚇到。

  所以,我才想去見見妮卡,聽聽當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果可能,也希望可以減輕她的痛苦。

  現(xiàn)在蘇珊清完毒素后,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性了吧?那妮卡呢?雖然聽起來那些黑斑沒有再擴散,但萬一有什么意外呢?

  雖然我至今也不清楚自己那種莫名其妙的能力意味著什么,但如果確實能消解那些詭異毒素,無論如何都是好事。

  “比如說,那種致命毒素的傳播和消失機理?!贝魃诨卮鹞业膯栴}:“你,蘇珊和妮卡,可以說都是中毒后的幸存者吧?蘇珊可能是中毒最深的人,但最近也神奇恢復了,對嗎?妮卡可能只是擦傷后不慎感染到一些毒素,但至少現(xiàn)在還是安好。”

  “伊珂,你作為親歷者,對于中毒和解毒的過程,是否知道,或猜到其中的某些因素?”她停了一會后,轉(zhuǎn)而看向我,語氣變得格外認真。

  “這……”我迎著她的視線,沒再像之前那樣躲開,斟酌過后才回應(yīng):“抱歉,學姐,我確實不知道緣由。事實上,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上天授予某些不可思議的天賦或幸運,得以跨過那些可怕的兇險。所以,說一些可能有些自私的話,我確實想從同類人中找出一些共性,解答自己的困惑。但是,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幸存者標簽,被當成醫(yī)院或?qū)嶒炇业男“资?。?p>  “可以理解。”戴莎點了一下頭,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似乎在撫慰我般:“遭遇劫難而幸存,也許就是一種命運的眷顧。絕大部分類似經(jīng)歷的人,一般都會下意識淡忘那些可怕記憶,好讓生活盡快正常起來。伊珂,也許你真不必一定要去尋找出某個答案,這對你以后的人生,其實沒有太大意義?!?p>  是啊,就算真的找到答案,又如何呢?

  如果答案只是一把鑰匙,能打開自己的某個心結(jié),可如果之后又發(fā)現(xiàn)更多的心門呢?難道這一生都要不斷地尋找答案嗎?

  這個問題,我卻一時無法回答,感覺有些迷茫。

  “可能,就先當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吧?!蔽倚χf,盡量讓自己顯得輕松一些。

  “這可真是不同于常人的好奇心?!贝魃残α顺鰜怼2贿^,很快她就收回了笑容,說:“剛剛,你給了那位阿姨一點希望呢。我的意思是,如果難以實現(xiàn),就不要輕易承諾。”

  這說的,應(yīng)該是我向瑞娜透露出有解毒的可能性,以獲取與妮卡見面的機會吧?

  其實,經(jīng)歷過兩次解毒后,我確實有了某些經(jīng)驗,雖然不知道是否有后遺癥,但現(xiàn)在看起來還算正常,這也是我的底氣。

  只是戴莎最后那句話,卻讓我感受到一些隱隱約約的奇怪思緒。不只是對于那件明面上的事,似乎還有其他的原因。

  但她可沒說出來啊,直接問她的話未免太不禮貌了。

  于是,之后的聊天,就逐漸變成一些輕松的日常。這樣也挺好的。

  很快地,我們走進重癥樓,踏上樓梯,來到A-02病區(qū)大門前。

  “最里頭那間,就是蘇珊學姐的病房?!蔽彝崎_病區(qū)大門,指著里面長長的走廊盡頭,向戴莎介紹。

  “嗯,我知道。”她應(yīng)了一聲,起步便走,似乎相當熟悉這里。

  咦……這讓我有些出乎意料:難道她來過?也許還不止一次?

  我趕緊跟上戴莎的腳步,向著盡頭的A-0222病房走去。

  可今天都沒跟人家約好,會不會太過冒失了?雖然我不知道納修的聯(lián)系方式,但起碼應(yīng)該聯(lián)系下索菲吧?

  萬一蘇珊今天沒空,或是在休息,那突然來打擾是否不太好?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走到病房之前。

  就在我想著是否敲門之時,那道門緩緩地被打開了。

  一陣談話聲透過逐漸擴大的門縫,從病房里傳到走廊。

  “蘇珊恢復得不錯,真是奇跡。那我先走了。”

  “好的。這次新藥的效果真好。長期以來,有勞您費心了。”

  “沒什么……總之,有效就好。”

  這個聲音好熟悉啊,除了索菲,還有誰?

  待得房門完全打開,我和里面的人恰好對上視線,頓時都是一愣。

  “伊珂……?”面前的熟人開口叫出我的名字。

  “啊?梅林教授?”我也認出對方。

  他……怎么也在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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