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報應(yīng)
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房間,陳婭奔潰的跪在地上,臉色發(fā)白,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心里的恨已經(jīng)快要將她淹沒,她現(xiàn)在只恨,當時竟然沒有多折磨一會兒葉詩,竟讓她你們輕松的就死了。低著頭,沒有發(fā)現(xiàn)陳婭眼里流著淚,嘴角卻微微勾了起來。
霍琛只覺得耳朵里哄的一下就炸開了,腦子里嗡嗡作響,一刻也不停,一時臉色越發(fā)難看,既然這個地方已經(jīng)待不下去了,他換個地方就是了。
不遠處圍著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里三層往外三層了,要不是保鏢拼死攔著,這些人又不敢名正言順的得罪霍家和陳家,怕是早就撲上來,湊門上看了。
陳婭尖銳的喊叫,不光是震的霍琛眉頭直皺,霍管家聽到之后,眉心也微微皺起,心道不好,怕是外面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群人又要傳出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了。
“陳小姐,還是趕緊帶著少爺先回去吧!”霍管家不在旁觀,招呼幾個保鏢走上前,就想打暈霍琛把他帶回去。
......完了,一直以來營造的形象全部都完了,只顧著先把嫌疑撇清,完全忘記這個地方是“人間”紈绔子弟最多的地方,也是各類消息傳播的最快的地方。
陳婭臉色難看,看著霍琛從抗拒,到面無表情的同意跟著走,臉色越發(fā)的難看,要是剛開始有這么好說話,她哪里會暴露的那么多。
好不容易緩過來,咬著牙跟在霍琛身邊往外走,扭頭看向外面那群什么都不干的二世祖,總覺得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嘲笑和鄙夷。
她低下頭,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這些,但那些目光如芒在背,刺的她渾身疼的難受,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陳婭仔細的把那幾個笑的最歡快的記在腦子里,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們也嘗嘗被人嘲諷,唾棄的滋味,她會讓這群人千倍百倍的還回來的。
現(xiàn)在笑的有多開心,以后她會讓這些人哭的有多難看。
腦子里折磨人的想法冒出來無數(shù)個,陳婭猶自還在憤怒。
“阿琛,等會兒回去之后......”
“不要和我說話,想要霍夫人的頭銜,嫁給霍備來的比較快!”霍琛甚至連爺爺都已經(jīng)不叫了,心里的怒火和悲憤無處發(fā)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外界的事情,一絲一毫不行理會。
他只是個普通男人,心智再怎么堅定強大,失去摯愛,都足以讓他發(fā)瘋,現(xiàn)在還能清醒的活在這個世間,不過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罷了。
“阿琛......”陳婭不死心,還在小聲的開口。
霍管家綴在后面慢慢的跟著,聽到陳婭這么不怕死,分不清楚情況的再次開口,不由得替她默哀了幾句。
他不覺得,以少爺現(xiàn)在的心情,會好好的回答陳婭的問題。
“滾?!闭Z調(diào)冷淡,言語間的冷漠最是傷人,霍琛放下一個字,大踏步離開了這里。
保鏢開路,沒有人敢公然阻攔霍家和陳家的人,一行人走的也還算是輕松。
“霍氏集團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洗了澡,收拾了一下,渾身舒暢了很多,坐在去往醫(yī)院的車上,霍琛手上拿著平板看霍氏集團這幾天的財務(wù)和各項事務(wù)。
林立坐在一邊,把手頭堆積的文件分好輕重急緩,放在霍琛的邊上開始報告情況。
洋洋灑灑一長段,像是演講一樣,林立一直講到醫(yī)院,才堪堪停下來。
霍琛眉頭為挑,不過是幾天沒去,問題多的像是他兩年沒去公司了一樣。
“鬧事的統(tǒng)統(tǒng)踢走,補償按照三倍下發(fā),召集所有股東,五點開會?!焙孟袷窍胪说臉幼?,霍琛一邊下發(fā)指令,一邊往醫(yī)院走,看上去和往常無異。
“可算是愿意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霍老爺子靠坐在床上冷笑。
“不是”霍琛長腿跨過椅子,隨意坐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您都派人來抓我了,我不來看一眼,對不起您的苦心。”
霍老爺子愣了一下,“我從小教你要好好跟長輩說話,你學(xué)到現(xiàn)在,就學(xué)成這副模樣,霍琛你太讓我失望了!”
霍琛的表情也冷了下來,“的確是讓人失望,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落難了不幫忙也就罷了,竟然還能落井下石,我怎么會有你這樣冷心冷肺的爺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霍琛五年前的事情我是為了你好才讓你出國的,葉家的事情只能說是必然,就算是你當年在,也改變不了這件事情,為了個女人記恨你爺爺?shù)浆F(xiàn)在,霍琛你真的是越來越能耐了,你就不冷心冷肺了嗎!”霍老爺子甩手砸出去一個枕頭。
“我冷心冷肺,我最起碼還知道虎毒不食子,小詩肚子里的可是你的親曾孫,你竟然也下得去那個狠心,讓她打掉?!标悑I當時拿過來的錄音,他后來找到了完整的,到底是對自己有多失望,才會想著用孩子威脅,最后忍著疼,同意打掉那個孩子。
他連想都不敢想,小詩當時對自己是有多失望。
“霍琛,人沒有權(quán)勢握在手上,是沒人會愿意聽你說話的,就想今天,霍家還掌握在我的手上,你就只能老老實實聽我的,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我霍備一生下來,什么苦沒有吃過,你父母在你年幼的時候就去了,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不照樣安安穩(wěn)穩(wěn)的把你撫養(yǎng)長大嗎,我是不是把你保護的太好了,讓你連外面的世界有多殘酷都不知道!”
霍老爺子說的坦坦蕩蕩無懈可擊,霍琛抿唇不語,的確是要有權(quán)勢,不然他也不會到現(xiàn)在,連在懸崖邊,讓小詩無路可走跳下去的人都找不到。
但他不想用這種方式,身邊沒有任何人相伴,所有面對著的人,不是敵人,就是敵人的敵人,商場如戰(zhàn)場,前一刻還對你笑臉相迎的人,后一秒就能把你推入深淵,這是他在十八歲初入霍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透了的。
陳婭抿唇看著病房里對峙的兩人,想要走進去,但霍管家早就攔在了門口,話到嘴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付人的事情她在想,但這些事情,她連聽都聽不明白。
霍琛突然笑了。
“爺爺,您戎馬一生,到最后只剩下我這個孫子,難道您真的不覺得這些都是報應(yīng)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表情在度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