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肥大的身軀坐在裴滄笙的辦公室里,兩人皆是皮笑肉不笑。
裴滄笙將泡好茶倒入茶杯中:“李總,喝茶?!?p> 李年將茶杯不輕不重的擲于桌面,茶水動蕩:“裴總莫不是看上姜若煙了。”
裴滄笙笑的意味深長:“既然李總都看得明白,就不要動她?!?p> “你知道安意陽沒死嗎?”
裴滄笙臉色微微一頓,淺酌了一口茶:“尸檢報告都出來了,為何會沒死?”
李總一雙滲人的眼睛悠悠的看著他:“我也納悶,怎么就突然活過來了?!?p> “李總,莫不是懷疑我?”
“安意陽的葬禮你去參加過,生前你也幫襯過他一把,你與他之間總掛些人情味,再者參加完葬禮那天,你上過姜若煙的車。”
“就憑這蛛絲馬跡,就斷定是我?”
“倒不是斷定,只是懷疑?!?p> “所以,你想要我如何自證清白?!?p> “這就要看你了。”
裴滄笙笑著說:“你為什么不懷疑馬思思?”
“她不敢背叛我?!?p> 茶臺上,茶水燒得砰砰作響,裴滄笙按下開關(guān)鍵,面無表情,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戾氣:“李總,你的秘密我不知道,姜若煙也不知道你的秘密,她只知道你與藝人之間的種種關(guān)系,她為了安意陽的尊嚴并不會公開,所以你放過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p> “你幫我?guī)б痪湓捊o她,若要再查,死得人只會越來越多。讓她把安意陽交出來!”
“好?!迸釡骟弦琅f笑著,“來,李總,喝杯茶?!?p> 李年肥大的手端起小小的茶杯,笑得滲人,令空氣都變得凜冽起來:“裴總啊,英國格斯先生要見你,你幫我好好應(yīng)付他?!?p> “好?!?p> 姜若煙躺在床上無聊,收到了一條未知號碼發(fā)來的一張照片,馬思思跪在地上死了,頭微微的傾斜,眼睛突兀出來,像隨時要掉下來,頭發(fā)散亂,身上沾滿了血跡。姿勢,動作與她房間那張照片一模一樣,像一條狗,被人任人宰割。
姜若煙胃里翻江倒海,剛喝的熱牛奶吐了出來。
死了!馬思思居然死了!李年是在提醒我嗎?
他居然可以讓人將馬思思這般殘忍殺害。
李年為什么要殺害馬思思?難道是因為馬思思誤以為安意陽還活著,為安意陽求了情?還是為了引安意陽出來!
裴滄笙回到家時,看見姜若煙在床上抱著自己。
裴滄笙坐在姜若煙身邊:“安意陽的真相就如你調(diào)查那樣?!?p> 姜若煙抬起頭,一雙好看的鳳眼惘然沒魂的看著他:“馬思思死了。”
裴滄笙仿佛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并不驚訝,而是對姜若煙說:“收手吧,你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普通人,沒有資本與之抗衡。我知道,安意陽死了,假扮安意陽的是溫言橋?!?p> “安意陽就這樣白白的死了?”
“他確實是自殺,就算告上法庭,李年也不會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可以定李年的罪?!?p> 姜若煙一雙眼狠狠地瞪著:“若不是他們逼他,他不會死,他一定會好好活著?!?p> “如果你再觸碰李年的底線,你若沒了命,還怎么實現(xiàn)你想要的一切呢?!迸釡骟蠂@了一口氣,“若是被李年知道溫言橋假扮安意陽,溫言橋會有危險,你想過嗎?”
過了半晌,她緩緩開口:“所以,只能放棄嗎?”
“世間的事情,只憑你一人之力,掀不起波浪,你已經(jīng)不是安氏集團的富家千金,更何況,安氏三年前就破產(chǎn)了?!?p>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