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吵死了。”一到早,鐘瑜還沒等睡醒,便聽見鞭炮聲和人們的說話聲一直都沒有停過,這府內(nèi)的下人們也來回走動(dòng)著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鐘瑜將被子舉過頭頂,準(zhǔn)備繼續(xù)去陪周公下棋,可是還不等自己把眼睛閉上,蜀葵的聲音便響起來了:“小姐,您起來了么?小姐?!?p> “蜀葵,你別打擾我,在讓我睡一會(huì)?!辩婅ぐ炎约赫麄€(gè)人窩在被子里發(fā)出悶悶的聲音。
“小姐,今日段小姐進(jìn)府,按理...按理...按理小姐您需要去前廳,側(cè)妃還要給你敬茶呢?!笔窨陂T口吞吞吐吐的說著。
“敬茶......”鐘瑜倒是忘了這茬了:“也不知道這杯茶塞不塞牙,管它塞不塞牙,喝到嘴里反正不會(huì)太順心就是了?!?p> “小姐,奴婢們進(jìn)來給您梳妝。”蜀葵在一次開口說道。
“進(jìn)來吧?!辩婅碇蛔訌拇采献似饋?。
“小姐,今天穿這身正紅色的衣服吧?!陛鞭履贸鲆惶渍t色的衣服,詢問著鐘瑜的意思。
“人家成婚,我穿正紅色干什么,把那身淡粉色的拿出來,我穿那身就行。”鐘瑜指著衣柜里的那身淡粉色的衣服說道。
“她那紅色能和小姐的紅色相比么,這種正紅色只有小姐才可以穿的。”月桂也跟著說道。
“哈哈,你們呀,就那身粉色的了,不要再爭(zhēng)論了,況且我要是穿了正紅色反倒是讓人家以為我在挑釁,到時(shí)候想過這平淡的日子恐怕都是奢侈?!辩婅ばα艘幌?,滿是凄涼。
“小姐,穿粉色也好看?!鄙橙A服侍鐘瑜將衣服穿上,由衷的贊嘆道。
“我們小沙華嘴越發(fā)的甜了。”鐘瑜回過身,點(diǎn)了點(diǎn)沙華的額頭,笑著說道。
“人家說的是實(shí)話?!鄙橙A摸了摸剛剛被鐘瑜點(diǎn)到的額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真的是娶側(cè)妃么?反倒是比我這正妃不知要體面多少倍?!辩婅ぷ猿暗恼f了一句。即是說給自己聽得,也是說給以后的人生聽得,恐怕,過不了幾天,自己這正妃的位子恐怕也要讓給人家。
鐘瑜倒是沒有多貪戀這正妃的頭銜,可是一想到父親,還是無力的輕嘆了一口氣,只要能讓父親平安,自己一切都好說。
莫羨坐在椅子上,新婦立于堂下,鐘瑜緩步走到莫羨面前,微微行禮:“臣妾來遲,請(qǐng)?zhí)拥钕滤∽??!?p> “這就是太子妃么?還真是月貌花容,國色天香,想不到鐘元帥一介武將,女兒倒是溫婉可人,都傳聞這段小姐是這京中第一美人,如今看來倒是未必。”人群中的聲音此起彼伏,段芷寒隱藏在衣袖中的雙手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jìn)了手心之中。
莫羨看著身邊對(duì)自己行禮的鐘瑜,一身粉衣穿起來倒是比以往更加明媚,卻又不失端莊之色,眼角眉梢都沾染上活潑的樣子,低眉頷首,讓人一見倒也是心生愛憐之情。
“太子殿下”段芷寒被蓋頭遮擋,并看不見鐘瑜的容貌,只是感覺太子殿下已經(jīng)很長時(shí)間沒有發(fā)出聲響,不由得低聲說了一句。
段芷寒的一聲,將莫羨的思緒拉了回來,清了清嗓子:“起來落座吧?!?p> “謝太子?!辩婅ぶ逼鹜葟澼p聲道。
“姐姐您請(qǐng)喝茶。”段芷寒在喜娘的攙扶下跪在鐘瑜的腳下,將茶水舉過頭,千嬌百媚的開口說道。
這聲音別說男人了,就連鐘瑜聽著都不由得想在聽?zhēng)妆?,瞧一瞧這蓋頭下的芳容。
鐘瑜接過段芷寒手中的茶杯,可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鐘瑜馬上接道茶杯的瞬間,段芷寒的手卻歪了一下,茶杯就這么順手從手中掉落下來。
在段芷寒手歪了一下的瞬間,鐘瑜便看出了段芷寒的意思,嘴角冷笑了一下,快速的接過茶杯,就連杯內(nèi)的水都沒有滴出一滴。
在場(chǎng)的賓客甚至都沒有反映過來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見鐘瑜已經(jīng)笑著接過側(cè)妃敬上來的茶。
“妹妹有禮了,蜀葵?!辩婅⒉杷瓦M(jìn)口中輕抿了一下,將茶杯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蜀葵,笑著說道。
“是,太子妃?!笔窨麑⑹种性缫褱?zhǔn)備好的禮品放到鐘瑜手中。
“妹妹,這個(gè)鐲子是前兩天進(jìn)宮,父皇賜的,我瞧著成色不錯(cuò),今日轉(zhuǎn)送給你,一是恭賀你與太子新婚之喜,二是希望你能早日為太子殿下誕下麟兒?!辩婅㈣C子戴在段芷寒的手上,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叫人揪不出任何的毛病。
“謝謝姐姐”段芷寒向鐘瑜在一次行了行禮,咬牙切齒的說道,剛剛自己的計(jì)劃竟然被這個(gè)女人這般輕而易舉的躲過了。
“妹妹客氣了。”鐘瑜虛扶了一下段芷寒,雖是笑著,笑意卻始終未達(dá)眼底。
“恭祝太子與妹妹百年好合?!辩婅?duì)著莫羨在一次行禮道:“臣妾身體不適,就先行告退了?!?p> 莫羨看了看鐘瑜,搖了搖頭,腦海中蹦出兩個(gè)字:“善妒?!笨墒切睦飬s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這個(gè)女人好像沒有剛開始那般討厭了。
但莫羨還是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得到使令,鐘瑜帶著蜀葵,月桂等人馬不停蹄的滾了。
“荼蘼,隨時(shí)關(guān)注好段芷寒那邊的動(dòng)靜?!被氐阶约旱脑鹤?,鐘瑜低聲吩咐道。
“是,小姐?!眲倓偩床璧膭?dòng)作,不止鐘瑜看見了,荼蘼等人都看出來了,平常人看不出來,可是對(duì)于荼蘼等人常年練武之人來說,這點(diǎn)小把戲并不是什么高超的手段。
今天也是小姐身手好,這么多年,雖然沒有專門學(xué)過武,可是簡單的一些動(dòng)作還是能化解的掉的。
“小姐,咱們這邊還用準(zhǔn)備些什么么?”蜀葵不放心的問道。
鐘瑜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院內(nèi)的楓葉紅的正是時(shí)候,鐘瑜取下剛剛飄落在肩頭的楓葉,拿起還沒看完的孫子兵法,輕聲說道:“不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是,小姐,您也休息一會(huì),仔細(xì)眼睛疼?!痹鹿饘⒈”簧w在鐘瑜的身上,擔(dān)心的提醒道。
“小姐,要吃什么,早飯您還沒有用?!鄙橙A上前問道。
“昨天你弄的粥挺好吃的,去在弄點(diǎn),乖?!辩婅ぷ鹕砼牧伺纳橙A的頭頂,笑瞇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