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仙跟在二人身后,一路尾隨,一直跟到了一處奢華的宅院門口。
王小仙躲在路邊的大樹后面,注視著二人的一舉一動。
“王府?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林輕蕭與林青箐站在王府門口。
“這諾大的宅院竟然連一個守門的護衛(wèi)都沒有,還真是奇怪啊!”林青箐眉頭微皺。
林輕蕭淡然一笑,“今日有凈光法師做客,何方宵小敢來此處搗亂?”
對于福祿鎮(zhèn)的百姓而言,凈光法師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信仰,甚至于說是他們心中的神也不為過。
并且神仙總是高高在上,根本不會理會世人的苦難,而凈光法師卻截然不同,他可以在人們絕望的時候,帶來曙光。
林青箐道:“那我們直接進去嗎?”
林輕蕭點點頭,大步往王府里面走進去。
林青箐沒有猶豫,跟了上去。
王小仙見二人進了王府,從樹叢里面跑出來,在王府門口打量著。
“還真是闊氣?。【瓦@兩座石獅子只怕都不下百兩銀子,這王府主人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王小仙暗暗咂舌,可能自己奮斗一輩子還不如人家一頓飯的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短暫的失落之后,王小仙也走進了王府之中。
……
王府后院。
一座碩大的魚池上面,亭臺林立,雕梁畫棟。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與一位白衣僧人對坐,二人中間的桌上正在煮茶。
這位中年人正是王府的主人王富貴,白衣僧人正是福祿鎮(zhèn)的守護神凈光法師。
“法師,你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王府做客,實在是小人的榮幸!”王富貴親自為凈光法師斟茶。
凈光法師慈眉善目,給人一種隨和的感覺。
“小僧昨日夜觀天象,感應到福祿鎮(zhèn)有邪祟作亂,未免邪祟傷人害命,禍亂人間,小僧今日便親自來收服他。”
王富貴聞言,整個人面色煞白,驚駭?shù)溃骸皟艄夥◣熣婺松袢艘?,不瞞大師,小人府上這半月以來甚是不太平,每日夜里子時,整座王府都會響起嬰兒的啼哭之聲,一直持續(xù)到丑時才會消停!”
凈光法師神色一凜,“果然如此。王員外放心,這邪祟只是剛剛萌生,未具靈性,等今夜子時他再現(xiàn)身之時,小僧便將其收服了。”
王富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多謝凈光法師了,明日我便著人去三清齋捐一些香火錢!”
凈光法師微微搖頭,“我來王府捉妖并非是為了什么香火錢,而是為了守衛(wèi)一方太平。小僧來到此地已經(jīng)三年有余,再有些日子,我也是時候離去了?!?p> “大師你要走了?”王富貴慌張道。
這個消息令王富貴心中一震,而若是傳出去,恐怕整個福祿鎮(zhèn)都將滿城風雨。
福祿鎮(zhèn)百姓人人都清楚,這三年來的太平生活是怎么來的,這一切都歸功于凈光法師的神通廣大。
但此時凈光法師卻說要走了,王富貴沒辦法不慌亂。
邪祟鬼物這種東西根本就是除不盡斬不絕的,今日有凈光法師除去,他日人離去了,邪祟再來,就沒法收場了。
凈光法師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更何況已經(jīng)在此地逗留太久了,必須離去了。小僧當初下山之時,曾許下宏愿,遍行十萬八千里,行善大小十萬件?!?p> ……
王府太大了,彎彎繞繞的回廊,曲曲折折的路線。
王小仙在里面險些迷路了,但也徹底跟丟了林輕蕭兄弟二人。
“這王府真是奇怪,怎么一個下人都沒有?”
此時,王小仙在一處清幽的院落里面,四周清凈,四面房間也都是空空如也。
微風徐徐吹過。
王小仙不寒而栗,他覺得有些瘆得慌。
而院子里唯一的東西就是一株桃花樹。
在寒冬臘月里,桃花樹葉子早已經(jīng)凋落,光禿禿的。
王小仙定睛看去,在桃花樹的樹干上面浸出了一縷猩紅色的液體,宛若鮮血。
“桃樹也會流血?”
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王小仙小心翼翼的靠近,伸出右手緩緩的觸碰到樹干之上。
他想要揭去那一片翻卷的樹皮,弄清楚鮮血究竟是怎么來的。
只是,當他的手距離樹皮僅僅只有咫尺的距離之時,王小仙將手收了回去。
他在懷中翻找許久,終于是拿出了一個瓷瓶。
“這止血藥對人的效果極好,卻是不知道對桃樹有沒有用了。”
“姑且試試吧,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吧。”
王小仙將止血藥涂抹在桃樹流血的地方,動作輕緩柔和,生怕弄疼了桃樹。
最后,王小仙又拿了一些布條替桃樹包扎好,這才如釋重負。
“桃樹,你運氣不錯,能夠成為我平生第一名病人,這是你的榮幸!不過我都是按照治人的方法來做的,對你有沒有用還得另說?!蓖跣∠深D了頓,又道:“你再堅持堅持,再有兩個月,春天就到了,屆時就是你吐露芬芳的時候了,若是有緣我會再回來看你的?!?p> 語罷,王小仙重重的看了兩眼桃樹,轉(zhuǎn)過身離去了。
只是,他未曾看到身后的桃樹竟然無風自動,搖晃著光禿禿的枝丫,似乎是在與他道別。
……
甫一走出院子,王小仙就看到了一道曼妙的倩影,鵝黃色的衣衫,明媚動人,正是林青箐。
“你是專門在這里等我的嗎?”王小仙有些受寵若驚。
被他們發(fā)現(xiàn),是意料之中的,畢竟這兄妹二人都是修士,手段遠非常人所能及。
林青箐視線從桃樹上收回來,嫣然一笑,“自然是在這里等你的,擔心在王府里亂跑,闖下禍端。”
“還是青箐姑娘對我好,你那個兄長兇神惡煞的,平日里沒少欺負你吧?”王小仙道。
林青箐忍俊不禁道:“你這句話若是讓兄長再聽見了,只怕有免不得要挨罵了?!?p> 王小仙義正言辭道:“我王小仙行的正坐得端,他根本沒有理由罵我!”
“行了,不與你斗嘴了?!绷智囿鋯柕溃骸八阅氵€是要打算自己一個人趕路嗎?”
王小仙撓撓頭,“要是能和仙子一起趕路自然是再好不過了?!?p> 林青箐啐道:“小小年紀如此不正經(jīng)。”
“我明年十六,已經(jīng)不小了,在我們村,十三四歲就可以娶親了?!蓖跣∠山器锏溃骸案螞r仙子也不見得比我大幾歲!”
林青箐不過比王小仙大了一歲而已,但江湖歷練,整個人成熟了許多。
林青箐道:“你可別對我有所幻想。”
林青箐轉(zhuǎn)身離去。
王小仙得意洋洋的跟了上去,心道,仙子也不過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