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忽然的了石碑這塊寶貝,當下就想著趁著夜色逃離此地,但思來想去,這里畢竟是荒郊野嶺,若真有人覬覦這件寶貝,定然等不到他們二人來取。
適才二人才安安穩(wěn)穩(wěn)的歇下了。
但是這天晚上王小仙根本無法入眠,將石碑裹在行李里面,將行李抱在胸口。
李春風倒是無所顧忌,倒頭就睡,沒過多久,就呼嚕聲如雷。
王小仙原以為是自己多慮了,可半夜時分,門外傳來腳步聲。
“啪啪……”
“有人來了,快走?!蓖跣∠蓪⒗畲猴L叫醒。
李春風醒來還想發(fā)脾氣,聽聞王小仙的話語,“真有人來了?”
“沒錯,從腳步聲來看應(yīng)該有三個人?!蓖跣∠陕犃O好,畢竟進山采藥要多聽動靜,不然野獸之類的靠近了,就性命不保了。
李春風仔細去聽,仍是沒聽出來什么,但還是相信了。
“你打算怎么跑?”
王小仙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就躲在那個神龕后面?!?p> “萬一他們見著石碑不見了,在這里大肆搜尋,我們可就沒得活路了?!?p> “那就先逃出去……”
王小仙在前面帶路,打算從墻上的豁口鉆出去,可正當他們想要逃離此地之時,門口已經(jīng)有人走進來了。
“二位不必驚慌,我等只是途徑此地,尋個地方休息,并非惡人,不會打攪你們的?!?p> 三人之中,一位年紀五十多歲的人開口。
王小仙與李春風對視一眼,也只好放棄了之前的打算,但依舊離這三人很遠。
那老者緩緩道:“是我們多有得罪,還請二位見諒?!?p> 語罷,老者將一錠銀子扔給王小仙,權(quán)當賠罪了。
王小仙接過銀子一看,五十兩銀子,還真是出手闊綽,這三人絕對不簡單啊。
“這破廟本就不是我家的,你們隨意就好?!蓖跣∠傻馈?p> 老人笑著點點頭,便偏頭看向另外二人。
這二人一男一女,年歲都不大,也就二十歲的模樣,男的面容剛毅,女的姿色上佳,這三人都手持長劍,并非常人。
王小仙暗暗揣測,這三人極有可能也是修士。
李春風耳語道:“小仙,這三人嘴巴嗡動,怎么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王小仙一怔,在他聽來三人的談話聲再清晰不過了,只是他們討論的話題,有些生澀,不是很容易理解,都是一些劍法之上的問題。
“你真什么都聽不見嗎?”
李春風道:“難不成你能聽見?”
王小仙想了想,“聽不見。”
他猜想這三人肯定是能夠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的,所以他要是承認能夠聽見,極有可能招惹來殺身之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王小仙慵懶的閉上眼睛,“夜深了,快些休息吧?!?p> 李春風緊緊抱住王小仙的胳膊,呼呼大睡。
三人談話的聲音落在王小仙的耳中,他們的話題漸漸轉(zhuǎn)到了一些隱秘之中。
他聽了很久,老人是另外兩人的師父,女的叫做婉言,男的叫做云凡。
婉言問道:“師父,你真的已經(jīng)知道了隱劍門遺跡的具體位置了嗎?”
隱劍門,五百年前強橫一時,秋風七殺劍的名字更是令人聞風喪膽,但是隱劍門每代掌門只收七名弟子,在百年前有人殺上隱劍門,想要奪得隱劍門的鎮(zhèn)宗飛劍紅楓,硬生生的將當時的七名弟子盡數(shù)誅殺了,不過當代掌門拼著同歸于盡這才抱住了紅楓,當從那以后,隱劍門徹徹底底的銷聲匿跡了,至于宗門遺跡更是無人可知。
江湖傳言,絕頂飛劍紅楓就留在隱劍門的遺跡之中,若能尋到隱劍門遺跡,不僅可以獲得紅楓,還有可能獲得秋風七殺劍劍譜……
江湖人趨之若鶩,可百年過去了,沒有人找到下落。
老人沉吟道:“我有一位老友在武域,他多年鉆研此事,新近我得了一些線索,打算找他共同參謀,或許有可能破解隱劍門遺跡?!?p> 婉言找笑道:“若師父可以獲得紅楓,必定能夠重振師門了?!?p> 老人微微一笑,“一切隨緣,不必強求。”
這時,一旁沉默的云凡悠悠開口道:“師父,我瞧著那個抱著行李的少年資質(zhì)極佳,可是難得一見的劍仙胚子,您不考慮考慮?”
老人淡淡道:“這少年確實不錯,只是此刻他對我們戒心太重,貿(mào)然收徒,只怕會適得其反,明日再好好接觸接觸,此事還需從長計議?!?p> 自從宗門破敗之后,老人遍行天下一直都在要做根骨極佳的弟子,他深深地知道,想要重振宗門,必須有劍仙坐鎮(zhèn)!
他老了,壽元將近,晉升劍仙無異于癡人說夢,所以他將希望放在了這二人身上,如今有見著了世間少有的劍仙胚子,怎么能夠不動心?
劍仙胚子,只要不行差不錯,按部就班的修行,百年之后,必成劍仙!
婉言道:“我倒是瞧著那少年普普通通的,根本就不是練劍的料?!?p> “哈哈哈……”老人與云凡不禁笑出了聲。
婉言不解道:“難不成我看走眼了?”
……
王小仙在一旁越聽越是心驚,沒想到自己竟然是什么劍仙胚子,他們還想收自己為徒。
這些消息讓他顛覆了三觀。
他本以為自己資質(zhì)平平,與修行無緣的,不然相處這么久,林輕蕭為何不傳授他修行之法?
可是在老人與男子口中,自己卻成了劍仙胚子,世間少有的天才。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但是王小仙更快就接受了,心頭的戒備也就少了三分。
他現(xiàn)在開始思考的,是該不該拜那個老人為師!
‘還是再接觸接觸吧,不過是一面之緣,無法判斷這老人究竟是何居心!行走江湖,多少還是要留一個心眼,說不定這番話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好叫我亂了心智,禁受不住他們的誘惑。要不然為何李春風聽不見,偏偏自己能夠聽見?’
太古怪了。
王小仙越是深思,越是發(fā)覺其中疑點重重,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
此刻他心中已經(jīng)做下了決斷,以不變應(yīng)萬變,他倒要看看這老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不過,這一晚他是怎么都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