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天成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猩紅,后槽牙發(fā)出“咯咯作響”的聲音,那副模樣恨不得立即掐死她。
虞沁婉緊咬著唇瓣,一股強烈的酸楚瞬間上涌,慢慢的在眼眶里凝聚起來。
他當(dāng)初可以毫不留情的把她們趕出厲家,他也可以不管母親的死活,這些她都可以不去計較。
但是,他現(xiàn)在怎么還忍心說出這種話來詆毀母親。
“你出去,你出去......”虞清婉伸出手,指向門外的方向,纖弱的肩膀卻顫抖的厲害。
見虞沁瑤如此不聽勸,虞天成也越發(fā)憤怒起來?!拔沂悄愀赣H,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p> 溫?zé)岬臏I水從眼眶慢慢滑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父親,我的父親早就已經(jīng)死了,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p> “啪——”
虞清婉的話音剛落,一記響亮的巴掌突然落在了她的臉上。
那張白皙的小臉?biāo)查g歪到了一邊,她甚至覺得半個耳朵都發(fā)出“翁嗡嗡”的聲音。
這一巴掌徹底將她給打醒了,也讓她徹底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父親,他根本就是一個惡魔。
虞天成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虞清婉,他眸中沒有絲毫的悔意?!拔腋嬖V你,以后我不允許你糾纏厲云庭,否則就別怪我對你們母親不手下留情了?!?p> 她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指甲深陷進(jìn)肉里,她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因為,這點痛跟她心里的恨比起來根本就微不足道。
一開始,她也沒打算跟厲云庭有什么。只要母親一找到匹配的腎源,她就會立刻離開這里,可就因為虞天成的這一巴掌,突然激起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叛逆。
她瞪大雙眸,聲音冰冷到了極致,“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你滾,你滾出去啊。”
虞天成怔了一下,眸底充滿的嫌惡。這個丫頭現(xiàn)在還真是膽大妄為,竟然敢用這種語氣來跟他說話,看來他要替她那個半死不活的媽,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她了。
一邊想著,虞天成一邊挽了挽袖口。
感受到危險的靠近,虞清婉驀然閉上的眼睛。盡管她已經(jīng)猜到了,說出這些話可能會惹怒虞天成,但她還是要說。
“你是誰?!?p> 正當(dāng)她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的準(zhǔn)備來承受這一切,可身后有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虞天成驀然轉(zhuǎn)過身去,當(dāng)他看見門口站著的人時,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他萬萬沒想到,厲云庭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
剛才還滿是怒火的眸子,當(dāng)他轉(zhuǎn)身對上厲云庭那雙深邃的眸子時,瞬間消失不見。
“厲總,你怎么會在這里。”虞天成打量起厲云庭,明知故問的開口道。
不管怎么說,他都不是理虧的那一方,反而厲云庭才是最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那個人。想到這里,虞天成挺了挺背脊。
厲云庭的手突然顫了一下,一張俊臉逐漸緊繃,陰沉到了極致。
他雙眉緊蹙,看向虞清婉。那張本來白皙的小臉,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澄澈的雙眸也是一片猩紅,臉上還掛著沒干的淚珠。
厲云庭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修長的手指狠狠攥緊。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虞天成跟前,當(dāng)他剛一靠近。虞天成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寒意,幾乎能瞬間把人冰凍住。
他輕挑著眉,聲音卻是冷冽到極致,“虞總怎么在這里。”
盡管虞天成的心里是剛才那樣想的,可他的身體還是本能的害怕起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哦,我聽說清婉出院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她?!彼nD了一下又接著開口道,“不知道厲總今天,怎么也來這里了?!彼难凵穹路鹗窃谫|(zhì)問厲云庭似的。
厲云庭的眉蹙的更深,那灼烈的眼神快要把虞天成看出一個洞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虞天成現(xiàn)在都不知道已經(jīng)死了多少次了。
“我來這里,難不成還要像虞總匯報?!?p> 虞天成渾身一僵,額前冒出了汗珠。立刻用笑容來掩蓋住他內(nèi)心的慌張,“厲總這是哪里的話,你就要跟沁瑤結(jié)婚了,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我只不過是隨口關(guān)心一下而已。”
厲云庭的臉色陰沉的厲害,目光緊緊的凝聚在虞天成的身上。
“厲總,我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了?!庇萏斐哨s緊溜之大吉。
雖然說虞沁瑤馬上就要跟厲云庭結(jié)婚了,可他很清楚,他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是永遠(yuǎn)都抬不起頭來的。
“虞總下次沒事的話,還是別來這里了,這里不歡迎你”他雙手習(xí)慣性的插進(jìn)口袋,臉色沉的厲害。
虞天成只是覺得背后突然發(fā)涼,逃似的離開了病房。
盡管他在怎么占理,可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他永遠(yuǎn)都挺不直腰板。他的身上天生帶著帝王的氣息,讓人看見他不得不卑躬屈膝的說話。
厲云庭俊臉緊繃,胸腔里壓抑著一股無處發(fā)泄的怒火。
他走上前,將那抹纖細(xì)的身體慢慢的攬入了懷中。
剛一靠近,厲云庭才發(fā)現(xiàn)她渾身顫動的厲害,冰冷的手像是失去了溫度。不停抽泣的樣子脆弱的像是一個瓷娃娃,只要稍不注意就會從他眼前立刻消失。
虞清婉抬起那雙猩紅帶淚的眸子,突然冷笑了起來。她瞬間有種快要瀕臨死亡的感覺,虞天成剛才的那番話,無疑是給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又狠狠的補了幾刀。
從她跟母親被趕出來的那一天起,她們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wěn)的生活。盡管是這樣,母親也從來都沒有過一句抱怨,她甚至還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讓她一定不要恨虞天成。
直到她去要錢被拒絕的那天,在這之前她都從來沒有真正的恨過他們。
可現(xiàn)在她不會在這樣想了,她恨他們,真的好恨......
厲云庭滿是慍怒的眸子里滿是疼惜,剛才她該有多絕望,為什么他沒有早一點出現(xiàn)。
他坐在床邊,溫暖的大掌輕撫過虞清婉的臉頰,“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