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初識(一)
看著小車漸漸駛離眼前,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的群山,因為是冬季,樹木都有些枯敗,顯得天空越發(fā)的白而高,一輪太陽從山的那一頭慢慢的升起,陽光鋪滿大地,卻絲毫不讓人感到溫暖。偏執(zhí)的錯愛終究讓年少的友情分崩離析,而他們這些旁觀者也開始選擇站隊,因為這一次抉擇,就代表了以后只能以敵人的身份見面。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就像這些樹葉一樣,曾經朝夕相處,在飄落后只能各司其命,各得其所。明年這個時候,枝頭又該發(fā)新芽了吧,可是卻不再是故人。
戰(zhàn)毅看著眼前的蕭瑟之景,心中有些感概,既然選擇和大哥站在一起,就不能再被舊情所牽絆,還是全心全意的幫助大哥吧!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懶得再想那么多了,再說將來出頭為難的也是大哥,只要他都不在乎,自己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不過,若是現在自己轉身回去的話,丹琪還在一樓,見了面挺尷尬的,說實話,他現在真是有些害怕見到丹琪。早上她看到原意出現在電視上,那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而且對大哥的態(tài)度也有了明顯的轉變,可憐大哥明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還是愿意將錯就錯,忍著她騙自己。
但是自己可做不到那樣,不可能所有的事都依著她的意愿來,若是她問了原意的事情,自己是說還是不說?說的話,勢必要說到她和大哥那又臭又長的往事,畢竟他們是青梅竹馬,怎么也繞不開的;若是不說,惹了她生氣,她在整出什么幺蛾子來,大哥回來是要收拾自己的。還不如離得遠遠的,反正只要她人沒事,大哥回來自己也有話可說。
所以還是出去轉轉,待會兒她回了二樓,自己也好回去。想到這兒,他就繞過大門,準備順著這條路向前走走,可是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一輛白色轎車從遠處駛了過來。他有些疑惑的看著越來越近的轎車,這里是私人領地,這座山頭也早已被大哥買了下來,而進山的路口也寫有‘私人領地,請勿亂入’的告示牌,怎么還有人能進山呢?難道是追查丹琪下落的人?可是看著汽車不避不閃的模樣,又不像是那些私家偵探。真是奇了怪了!算了,那也不去了,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里,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自己也好借機警告他一番,省的以后還有人隨意亂入。
戰(zhàn)毅站在門口,果然,汽車快到門口就停了下來,不多時,后車門就打開了,先是一雙瑩白的小腿從車里探了出來,穿著一雙米色女士高跟鞋,在陽光的照射下,那腿白的有些發(fā)光??吹竭@幅畫面,戰(zhàn)毅不禁在心里暗想:“女人為了美可是真夠狠的,大冷的天,竟能光著腳脖,真可謂是真漢子!”想到這兒,他似乎覺得有些冷了,連忙打緊自己的外套,順帶跺了跺腳,這樣才對得起冬天嘛!
接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從車里探了出來,看側臉,有些秀氣小巧,不過身材可真不是蓋的,也是在這時,戰(zhàn)毅才發(fā)現她的白色長裙外面罩著一件綠色毛呢。白色的長裙偏貼身,將她姣好的身材勾勒了出來,特別是她彎腰出來的那一瞬,衣服稍稍有些繃緊,將她飽滿挺拔的胸部映了出來。直到她站直,慢慢的朝自己走來,戰(zhàn)毅才發(fā)現她與記憶深處的那個女孩兒那么相像,她們都是一米六五的個頭,同樣是一頭直發(fā),喜歡穿白色布裙,特別是她含笑的樣子,與自己記憶中的樣子重合在一起,他愣在那里,他能看到眼前的女孩嘴一張一合在說話,可是他卻什么也聽不到,只覺得這世界的一切都失了顏色,只有她是那么鮮活。
白素看著眼前這個一米八左右的壯漢,長得也是一副人模狗樣,剛剛偷看自己胸部的時候只差沒流出口水,現在倒好,自己就想問點事情,他卻開始裝傻充愣。眼見他還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自己說什么他也不理,又扭頭看看這光禿禿的山的確是有些詭異,便拉緊大衣,向后退了幾步,轉身就往轎車的方向跑去。
看到眼前的人轉身就跑,戰(zhàn)毅才回過神來,絕不能讓她從眼前消失,她一走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想到這兒,他連忙上前追去,拉著她的右臂不肯放開。
白素見狀,越發(fā)害怕起來,連忙朝司機招手并大聲呼救,司機看到兩人拉拉扯扯,還以為是先生沒有交代這女人的身份,所以被戰(zhàn)先生阻在了門口。便急忙下車,快步走來,準備把白素從戰(zhàn)毅的手中解救出來。
還沒等他的手碰觸到白素,戰(zhàn)毅突然用右手擁著白素轉了個方向,然后伸出左手,攥緊那只不規(guī)矩的大手,厲聲問道:“你想干嗎?”
司機被戰(zhàn)毅嚴厲的責問嚇了一跳,特別是被他攥緊的右手是真的要骨折了,疼的厲害??墒怯挚纯窗姿睾ε碌臉幼?,擔心金程至回來會責怪他,連忙不顧自己的疼痛,指著白素結結巴巴的說道:“戰(zhàn)先生,她不是壞人,是先生交代接到這里暫住的客人,你看看她真的挺害怕的,你能不能先放了她?”
戰(zhàn)毅聞言,松開了手,司機捂著自己的右手,感覺快要殘了,真是從死亡線上爬了出來,不容易??!可是看著戰(zhàn)毅還是擁著白素,而白素這時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寒冷,竟然有些瑟瑟發(fā)抖,司機冒死勸道:“戰(zhàn)先生,你看她快暈倒了,你能不能先放開她?”
戰(zhàn)毅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姑娘,只見先前瑩白的小臉有些煞白了,而身子的確是在微微發(fā)抖,這明顯就是凍著了吧!那怎么能輕易放開她呢?想著,他的手不顧掙扎的白素,擁的是越發(fā)緊了。還是趕緊回屋吧,外面太冷了,在凍著了她,他一定會心疼的。于是,他擺了擺手,示意礙眼的司機趕緊離開。
看到他的手勢,司機欲言又止,但是又想到他是先生的至交好友,自己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只得泯滅自己的良心,眼睜睜的看著他擄走自己剛剛載來的客人。轉過身,他就不住的在心里暗自禱告,希望上帝能解救這個無辜的女人,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