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他就是大夏國的皇子
都成親這么久,不問也知道是什么事兒,她便趴在他肩頭沒動。
眀玄用腳把身后的門踩上,在屋子里掃了一圈,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走過去。
現(xiàn)在天色漸晚,靠窗的地方光線比較好。
他把聞玉放在桌上,一邊解她的衣服一邊埋在她的脖頸處親了親,聞玉縮了一下,“你的胡子扎到我了?!?p> 眀玄這才想起來,他日夜兼程地趕回來,的確是忘了刮胡子。
“我待會兒就去刮干凈?!?p> 他笑道,解下她腰上的帶子。
聞玉摸了摸他的臉,總覺得眀玄這幾年好像長得鈍了許多,沒有以前那么秀氣了。
眀玄抓住她的手,俯身壓在她身上,“親一個。”
聞玉便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眀玄頓住,有些不滿,“這就沒了?”
“是你說的,一下。”
聞玉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不行?!北b玄低下頭,扣住她的后腦勺道:“再來?!?p> 無奈地喘了口氣。
窗外的光落在她脊背上,猶如一層柔黃的薄紗。
眀玄按著她的腰,發(fā)現(xiàn)又細(xì)了不少。
瘦成這樣,還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眀玄俯身親了親她臉頰,“怎么不吃飯?”
聞玉微微喘著氣,“我吃了?!?p> 她纖細(xì)的手肘在桌上滑了一下,眀玄擒住她的手臂把她扶起來,“乖,以后多吃點?!?p> “嗯?!?p> 聞玉悶悶地答道。
眀玄抱住她,又親了親。
***
聞玉把他一個人留在床上,自己起來給燒餅拌了點雞骨頭飯,洗了一遍澡。
燒餅這幾年漸漸老了,身子骨越來越松散,總是躺著不動,若是不常給它洗澡,身上便要長滿虱子。
事情做到一半,她忽然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眀玄醒來時沒看見聞玉,披衣走到院子里,才發(fā)現(xiàn)她躺在椅子上,沉沉地閉著眼睛,燒餅濕淋淋地趴在她腳下,晃了晃尾巴。
院子里靜靜的,夏日的風(fēng)夾著一絲熱。
眀玄看著她,原本清爽的眉眼染上一抹愁緒。
聞玉這樣嗜睡的毛病已經(jīng)有六年,起初他還以為她只是疲乏,太忙了沒注意,直到有一次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他才慌了神。
為此他找過無數(shù)大夫,卻沒有一個能說出半點緣由。
后來聞玉說了不想看大夫,他也只能作罷,但是心里怎么也放不下。
他特地記下了聞玉每日沉睡的時辰,發(fā)現(xiàn)她除了昏睡,其他哪兒都還好,似乎沒什么大的病癥。
只是幾年下來,她睡的時辰越來越長,一天之中幾乎大半時間都在昏睡中度過,令人心中隱隱不安。
眀玄替聞玉擦干了燒餅,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出去時沒留神,院子里又沒人看著,不知從哪兒飛來幾只烏鴉落在躺椅上,有一只還站在了聞玉肩頭,似乎把她當(dāng)成了死木樁。
眀玄正抱著一床薄毯出來,看見烏鴉猛地心痛,隨手抓過桌上的杯蓋將聞玉肩上的烏鴉擊落。
其余幾只受了驚嚇,撲棱棱飛走。
他將薄毯蓋在聞玉身上,眉頭皺得更緊。
空空地站了一陣,眀玄在她身旁坐下,這些年只要他在府上,總是小心翼翼守著她昏睡才能安心。
況且,也只能這樣。
朝中往來的密報還沒看完,趙飛石忽然進(jìn)來稟報,“棠溪那邊的事情老爺已經(jīng)知道,吩咐咱們的人先別動,另外,這幾日大夏和西域派遣使臣來議和,文書你可要過目?”
眀玄不答,問道:“你怎么看?”
趙飛石細(xì)細(xì)想了片刻,從懷中拿出一樣?xùn)|西,“大公子可還記得這個?”
他攤開手,掌心上是一片密存如新的軍甲。
“碧水山莊帶回來的?”眀玄記得。
趙飛石默認(rèn),“六年前咱們?nèi)ケ趟角f,你和小夫人被刀八追殺,那時候有一隊黑衣人趁機在碧水山莊作亂,要抓你和夏雁然,不知是何原因?!?p> “后來我也查過,但那幫人行蹤極其隱蔽,咱們的人也是密探多年才找到一些線索。”
趙飛石上前一步,低聲道:“據(jù)探子來報,他們的人不是想抓你和夏雁然,其實是要找江雪寒!”
“江雪寒?”
眀玄對這個名字略有印象,“夏雁然她師父?”
“對?!壁w飛石道:“江雪寒是夏雁然的師父,你又抓了她,黑衣人找不到江雪寒,便只能先抓你和夏雁然。”
這就有意思了,眀玄露出一抹饒有趣味的輕笑,“他們就為了抓一個道姑?”
沒想到他和夏雁然的分量,在西域軍隊眼里竟都抵不上一個江雪寒。
“此事說來確實蹊蹺?!?p> 趙飛石亦是疑惑,“按理說一個道姑不值得西域得罪咱們,但他們似乎在找一樣?xùn)|西,這樣?xùn)|西在江雪寒手里,對他們極其重要。”
眀玄合起文書,一手微微撐著額角,“一樣?xùn)|西?”
他倒是不明白了,什么東西重要到要傾一國軍力去換。
“繼續(xù)查?!北b玄輕聲道:“這恐怕就是此次西域為何與大夏聯(lián)兵的原因,別走漏了風(fēng)聲。”
“是?!?p> 趙飛石收起殘片。
又頓了頓,露出頭疼的表情,“還有一件事,我也是剛知道?!?p> 眀玄喝了一口茶,“說。”
“是大夏國的皇子,他先使臣一步進(jìn)入中原,不知怎么……被黑風(fēng)寨的人抓了?!?p> 這皇子聽起來有點廢,眀玄皺起眉頭,“讓張叁李肆隨便一個去救他?!?p> “這個……”
趙飛石低下頭小聲道:“你還記得六年前在青山長留,一個叫趙啟元的人嗎?”
眀玄看著他,不語。
“他就是大夏國的皇子,此次前來還想求娶夏雁然。”
“……”
眀玄閉上眼睛,這個千里迢迢跑來撿綠帽子的蠢貨,竟讓他一時無語。
好一會兒才道:“先讓他關(guān)兩天。”
“明白?!?p> 趙飛石隱約知道黑風(fēng)寨好像和聞玉有些關(guān)系,但不知怎么和眀玄說,心里又覺得他可能知道,便暫時作罷,匆匆離去。
日頭升到正午,聞玉才慢慢醒轉(zhuǎn)過來。
她看著頭頂四四方方的天空,神情有些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