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偷菜風(fēng)波
黛玉二人走出學(xué)堂一段路就看到前面圍著一群人，還能隱約聽到有婦人的聲音。黛玉和雪雁走到人群外只見村民們圍著一個老婦人和一個中年婦人。
“栓子娘，你說話可得講良心呀，你是那只眼睛看到我偷你家黃瓜啦”，老婦人大聲的指責(zé)。
“喲，王嬸子，你都被抓個現(xiàn)行了還不承認(rèn)呢？”。
“什么現(xiàn)行，我不過就是經(jīng)過你家菜地，就被你說成是小偷了，鄉(xiāng)親們呀，你們來評評理，有這么誣陷我老婆子的嗎？”，王婆子說完就哭天搶地起來。
“你老也不要在這里裝了，我前些天就發(fā)現(xiàn)黃瓜少了幾根，昨天又少了，今天就專門躲在那邊說下等著抓偷黃瓜的賊呢，你說你是路過，路過有到人家黃瓜地中間去的嗎？”。
圍觀的村民聽了栓子娘的話，都開始對王婆子指指點(diǎn)點(diǎn)。
“我....我尿急，就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不行呀”。
“方便肯定是可以的，那你玩什么要去掐我的黃瓜呀”，栓子娘嘲笑的看著王婆子，一副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板心的模樣。
“我哪有去掐你的黃瓜，我是不下心把黃瓜碰掉了”。
“你老可真會碰呀”。
“你們呀，就知道欺負(fù)我這孤苦的老婆子，兒呀，就怪你去的早，留下我這孤老婆子還有一個小孫女，你看看村里人都欺負(fù)我們啦”，一邊說一邊往地上躺，時不時還打個滾。
“小姐，你看那王婆子太可憐了”，雪雁看到這里對黛玉說。
“林小姐，你有所不知，這王婆子她家呀也確實(shí)困難，她年輕時就守寡，唯一的兒子去年也死了，兒媳婦又跟人跑了，留下一個8歲的孫女。
但是她也招人討厭，她平時就喜歡今天偷個瓜，明天偷顆白菜，偷的雖然都不是值錢的東西，但也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不是”，一旁的村民好心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呀”，黛玉看著這王婆子讓她想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看到王婆子在地上打滾，栓子娘也不知道怎么辦了，最后圍觀的村民也上去勸著，有婦人上去把王婆子扶了起來。
“算了，算我倒霉”，栓子娘恨恨的看了一眼王婆子，就轉(zhuǎn)身走了。村民們見沒有戲看了，也紛紛離開了。
“林小姐，你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吧”，一個中年婦人朝黛玉走過來，黛玉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是自己救過的二狗子的娘。
“是呀”。
“你在村子里待久了就知道了，村里人經(jīng)常為了一點(diǎn)小事吵吵，但是大家也不會記仇的，有的今天吵了，明天就一塊說說笑笑呢”。
“不記仇好”，黛玉不知道說什么，就只能敷衍的回答。
“林小姐是回家嗎？那你慢走，我還要到那邊干活呢”，二狗子娘指著那邊的一塊地說，
“好的，嬸子你去忙吧”。
回家的路上雪雁對黛玉說：“小姐，你說那王婆子都一把年紀(jì)了偷東西不說，還在像村里的小孩子似的在地上打滾真不知羞！”。
“哎，可能她也是沒辦法吧”，黛玉遙遙頭。
“也是，不然誰會那樣呢”。
誰知道她們現(xiàn)在談?wù)摰耐跗抛拥诙炀屯档搅俗约杭也说乩锪恕?p> 黛玉家旁邊的一塊菜地本來黛玉是想自己親手種菜的，可是當(dāng)初王嬤嬤不同意，于是就改成了黛玉指揮雪雁動手。
主仆二人經(jīng)過向林永建請教，現(xiàn)在菜地里的青菜也長勢良好，時不時家里還吃上一頓自己種的青菜。黛玉和雪雁都很有成就感，每次吃這青菜都感覺比以往的好吃。
這天中午午睡起來，雪雁就準(zhǔn)備去給菜地澆澆水。等她來到菜地就看到一個人飛快的從自家菜地里跑了，可是那人跑了一段路就被地上的石頭給拌到了，然后那人就在那大喊‘好痛，好痛’。
雪雁看到人受傷了，就跑過去詢問情況，看清人后發(fā)現(xiàn)是昨天那個王婆子。雪雁第一反應(yīng)就是難道來偷自家的菜了？
不過看大王婆子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腳踝，雪雁也沒有來得及去證實(shí)自己的想法，就大聲朝院子里叫人，讓去請大夫。
黛玉等人在院子里聽到請大夫都跑出來看發(fā)生什么事了。
“雪雁，發(fā)生什么事了”，王嬤嬤最先到達(dá)。
“嬤嬤，這個王婆婆腳受傷了”。
“不要移動她，等大夫來看了在說”，王嬤嬤有經(jīng)驗(yàn)的說到。
這時黛玉及一些村民也過來了，雪雁就詳細(xì)的說了當(dāng)時的情況。
“莫不是王婆子偷菜，被看見了逃跑時自己摔倒了吧”，其中一個村民說，等她說完，大多數(shù)的村民都認(rèn)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
“你們不要含血噴人，我老婆子摔倒了，你們沒有同情心就算了，還在這里落井下石”。
“快讓開，王大夫來了”，眼尖的村民看到王大夫后大喊道。
“王大夫，快來給王婆婆看看吧”，黛玉也忙讓開地方。
王大夫仔細(xì)查看了一番，說是骨頭傷了，要臥床休息還要每天喝藥，多則一年半載少也要一個月。
“老天呀，你讓我死了算了，我家哪有錢吃藥呀”，王婆子聽了又是一陣大哭，還用手使勁去砸地。
村民們雖然不喜歡王婆子，但是也是心軟的，看到王婆子這樣還是來勸她。最后大家?guī)兔Π淹跗抛犹Щ厮?，黛玉讓雪雁也跟去看看?p> 等他們?nèi)巳憾忌⑷?，黛玉幾人也?zhǔn)備回家去?？吹窖┭惴旁谀抢锏乃?，王嬤嬤就準(zhǔn)備去把水澆了。
“這里怎么有些被拔起來的青菜呀，還弄這么亂”，王嬤嬤看著散在地上的青菜疑惑了。
看到這些，黛玉明白了。剛才村民的猜想是正確的，這王婆子定然是來偷自家菜的，看到有人來就丟下菜慌忙逃跑，最后自己還摔成骨傷了。
黛玉就把昨天的看到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想也告訴了王嬤嬤。
“哎，這就叫善惡到頭終有報，王婆子最后還是自己害了自己”，王嬤嬤遙遙頭。
等到雪雁回來知道這件事后，又生氣又有些同情。
“小姐，嬤嬤你們是沒有看到，王婆子家有多窮。房子破就算了，家里的家具這些沒有完整的，被子都是一個補(bǔ)丁重著一個補(bǔ)丁的。她家孫女瘦得只剩皮包骨了，身上的衣服更是都要被洗成白色的了，比我們看到的乞丐的衣服還不如呢”。
“哎，造孽呀”。
“還有更慘的呢，她家孫女看王婆子沒有錢吃藥，說是要去鎮(zhèn)里自賣自身來買藥呢”。
“啊，那雪雁你快給她家送十兩銀子去”，黛玉也很同情這個有孝心的小女孩了。
雪雁很快就去送了銀子回來了，不過來的還有一個瘦弱的小女孩。
“林小姐，從今以后我就是你家的丫鬟了，不過可不可以等我祖母的腳傷好些了我再來呀”，小女孩走進(jìn)就跪在黛玉面前，‘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黛玉忙讓雪雁把她扶起來。
“我不用你來給我當(dāng)丫鬟，那十兩銀子也不用你還”。
“不行，我爹說過無功不受祿，我不能無故接受林小姐姐的銀子”。
“不然這樣吧，你給我干活，那錢就當(dāng)是提前給的工錢了”。
“好呀好呀，謝謝林小姐.......可是，我還小會干的活不多”，小女孩有些局促的說。
“很簡單，你只要每天去學(xué)堂那邊打掃一下教室就行了，一年為限，一年后你就不用去了”。
“好的，好的，掃地我會的，我會好好干的”，小女孩不知道的是掃一年地就可以掙十兩銀子是大人都掙不到的數(shù)目，現(xiàn)在的她只知道祖母有救了，自己也不用賣身了，她感激黛玉。
“你快回去照顧你祖母吧，她一個人在家不方便”。
小女孩再三道謝后才急匆匆的回家去了。
“沒有想到，王婆婆的孫女居然是這么一個有骨氣，懂感恩的人”，王嬤嬤感慨道。
“是呀，這是個好女孩，我沒有幫錯人”，黛玉也欣慰的說。
“小姐，我有一些舊衣服想給她送去，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呀，你順便把家里的舊棉被也送去一些吧，還有米面什么的，我猜她家應(yīng)該也缺”。
王嬤嬤和雪雁一番翻箱倒柜，其他丫鬟知道這個情況后也紛紛拿出了自己的舊衣服說是要一塊送去。最后整理出一大堆東西給王婆子家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