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的這一點經(jīng)歷跟安玉沉有些相似,都是第一次迷迷糊糊就沒了。所以她們住在一起不久便能夠成為了好朋友,相互信任,無話不談。
至于那晚那個跟她翻云覆雨的男人是誰,她也無從查起。
現(xiàn)在她工作的這家高檔會所,算是新開的。她上班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凌晨三點。因為這里的客人一般都會在凌晨一點多離開,偶爾有少數(shù)人會待到兩三點。
今天這會兒,正好到了凌晨兩點鐘。金雪看時間已晚,便走出辦公室,準備去她負責的那些包廂轉(zhuǎn)一圈,以暗示那些客人們她們要下班了。
對著鏡子整理好儀容儀表后,金雪又綻出自己的微笑,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出門。
不料,剛走出辦公室,一個飛奔的身影便差點將她撞倒!她一個猝不及防,腳步踉蹌著一連退了好幾步,終于才得以站穩(wěn)。
在暗吁一口氣為自己感到慶幸后,她才定睛去看身前的人。
只見來者是她手下的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哭喪著臉喊她,“藍姐……”
她自然沒有怪她剛才的冒失,凝蹙著眉問她,“怎么啦?”
“0909號房,要出事了……”小姑娘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告訴她。
金雪一怔,遲疑了一會。待回過神來意識到大致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后,她急忙往0909號房間奔去。
這家會所一共三層,在這幢大廈的七八九層,每一層都有一個公關經(jīng)理。而第九層,也是這里的vip會員層,消費標準是每晚兩萬起。
來到0909號房間后,金雪便聽見自里面?zhèn)鱽砹艘痪渑⒌募饨新暋?p> “不要!”
隨后,便是一陣接一陣的呦呵聲以及一句雄厚的男聲。
“喝了它!”
而后面的那些聲音,是那么的囂張跋扈、那么的不可一世。金雪單薄的身子,不禁輕輕打了一顫。
在意識到情況確實很不好后,她又稍稍退到走廊上一點,拿出手機撥通了老板卓萬三的電話。
然而,在她把大致情況說了之后,卓萬三就冷冷扔她一句,“金雪,隨他們吧,別管閑事了。畢竟那個包廂,今晚已經(jīng)消費十幾萬了。”
這樣的事情,卻被老板說成“管閑事”了,一時間金雪當然有些語塞,“老板……”
卓萬三以為她還要說很多,便又搶斷她的話,“好了,就這樣。只要沒鬧出人命,就都不是大事?!边@一回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當電話里頭傳來“哆哆哆”的聲響時,金雪只覺心口撥涼撥涼。
隨后,她又撥打了室友兼好友方小柔的手機電話??墒乾F(xiàn)在這個點上,方小柔睡得很沉,沒有接聽。
當她做著深呼吸、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并思考著對策時,第八層的公關經(jīng)理鄒彩云經(jīng)過,賞給她一個陰森的笑臉。
她不用想就知道,鄒彩云在幸災樂禍。
回憶起過去自己的經(jīng)歷,金雪也很快想通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看著她手底下的小姑娘那么被人欺負。
隨后,她直接就上前,推開了門。
也就在她推門的那一瞬間,里面一個小姑娘的身影,正好摔在了門口,并且她的臉上有著鮮紅的掌印,嘴角溢出了一些鮮血。
見金雪進來了,她連忙站起身來,躲在了金雪的身后。同一時間,一個體型彪悍的中年男人也走到了金雪的身軀。他怒目圓睜,惡狠狠的盯著金雪跟她身后的姑娘,就像一只要吃人的豹子。
“老子沒說讓你走,你走什么?”他問著金雪身后的姑娘。
小姑娘渾身都在打顫,連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我……我……”結(jié)巴了一陣怎么都說不上來,最后直接嗚咽大哭。
屋子里,一個肥胖的男人又從沙發(fā)上起身,醉醺醺地沖到另外一個姑娘面前大吼,“tm的裝什么清高?到這種地方來不就是為了賺錢嗎?老子有的是錢,來,喝一杯拿一張!”
“對不起,我那個來了,今天不能喝酒……”這個小姑娘也一邊哭泣一邊很小心的說,明顯特別害怕,腳步也不停的往門口退。
肥胖男人自然更加憤怒,“你tm哭什么哭?家里死人了嗎?我叫你喝,你就得喝!來什么了老子都不管!”說完之后又大步跨前,一把拽住了小姑娘的胳膊!
“啊,求求你放開我,放我走吧……”小姑娘掙扎、抗拒、哀求。
可是她自然掙扎不脫,也哀求無果。
肥胖男人也被她的反應氣得氣喘吁吁,那對本就猙獰的眼中開始充盈著紅色的血絲,還揚起一只手來,正準備去打她。
乍時,兩個小姑娘異口同聲尖叫起來。站在金雪身后的那個小姑娘,她還抱頭哭喊。
很明顯,今晚這幾個男人都喝瘋了。
今晚這種情況,金雪也是第一次碰見。不過,她并沒有凌亂。相反,她更加平靜了,又提起呼吸給自己壯膽。
眼看著那個肥胖男人的巴掌,即將落到前方小姑娘的臉上,她忽然迅速撿起一旁的一個空啤酒瓶,再大步跨前將那個小姑娘給推開,然后自身攔擋在那個小姑娘的身前!
隨之,那個肥胖男人的手,停滯在半空,暫且并沒有落下來。
“藍姐……”見金雪挺身而出,小姑娘便可憐兮兮喊她一聲。躲在她的身后,宛如一只受傷的雛鳥。
金雪也覺得鼻子酸酸的,對她和另外一個小姑娘說,“你們出去!”
“嗯。”兩人點頭應著,然后真跟逃命似的,倉惶而迅速的沖了出去。
開始時,那個肥胖男人也被金雪的氣勢所鎮(zhèn)。不過,很快他又唇角抽搐,發(fā)出無情的獰笑。
包廂里的氣息,透著很重的嗜血的味道。
那個肥胖的男人,又盯著金雪看。金雪跟他對視,明明心里很害怕,但是外表還是大無畏,并保持著她職業(yè)的得體的微笑,同時握緊了手中的那個空啤酒瓶。
“我是這里的經(jīng)理若藍,姑娘們不懂事,我代他們先給幾位大哥賠……”
“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肥胖的男人已將本未落下的那個耳光,響亮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他問她,“你tm算哪根蔥?竟敢把人都叫出去,誰借你的膽子?老子來這里是消費的!老子就是你們的上帝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