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視線,松開攥著裙子的手,肉眼便可看出裙子上面的褶皺。
她能聽見蕭俏不死心的聲音,涼秋說你媽媽把小黑借我們,是不是說明你爸他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也聽得見何緒說,抱有僥幸心理就是在害自己,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跑,否則他老人家不一定又要玩什么花樣,弗迪只剩一天假期,我們得快點兒。
老何,我覺得我能跑到明天早上……還有十一圈,完全看不見希望??!
沒事,跑不動我背你……
直到?jīng)銮飺u晃她的手臂,“波夏姨姨,我們回去嗎?”
“恩,走吧?!?p> 他對她的態(tài)度……為什么突然變冷淡?
為什么她會被被動分手?
為什么他能走的如此干脆?
……
深液,蕭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跑完‘馬拉松’后她累的連飯都沒力氣吃直接回了房間,按理說洗漱過后應該立刻進入睡眠狀態(tài),可是,“蕭俏,阿緒喜歡你?!边@話一直在腦子里蕩阿蕩,蕩阿蕩。
墻壁上的掛鐘每到一個小時就會響一次,這已經(jīng)是她回到房間后第二次響!
“真要命。”她直接坐起身,煩躁的抬手巴拉巴拉頭發(fā),都想接著出去跑圈了!
后來的十一圈是她自己完成的,經(jīng)波夏那么一說她變得有所顧忌。
越有所顧忌她越覺得怪,這要是真的,以后她該怎么面對何緒?她家狗還在他家養(yǎng)著呢。
換個角度想又覺得不可能,不然他怎么會在她面前找別的姑娘?而且他知道她心有所屬!
不行,她一向不喜歡這種不明不白的朦朧感,若是對方是別人就算了,有關老何她得確認一下。
接到蕭俏電話時,邵悍書正賴在何緒房間討酒喝。
邵悍書來的比他們早,作為準女婿他一直跟在東尼奧身邊,將今天的景象看了個仔細,不由想起第一次來弗而迪亞城堡時面臨過相似的情況。
他和弗迪也站在一樓大廳門口的那個位置,東尼奧也像今天這樣面無表情,也把弗迪扣下,他也沒來得及觀賞城堡的內(nèi)部構造就讓他去一處農(nóng)場挖一卡車一紅薯,什么時候完成任務什么時候回家。
他一黑道大哥挖紅薯還是人生頭一遭!
不僅如此,“最可氣的是你爸嫌我長得丑,說是看我第一眼就覺得我長得像紅薯家親戚?!?p> “確實配不上我姐。”何緒點頭,他很贊同他家老爺子的說法。
邵悍書長得確實不怎么樣,怎么說呢,小眼睛,鼻梁高,臉也長,招風耳,跟他一樣的寸頭,連耐看型都算不上,嚴肅的時候看上去非常不好惹,對了,唯一的優(yōu)點是身高,一九零。
弗迪說她比較喜歡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流氓中的高貴氣質(zhì)。
什么叫做流氓中的高貴氣質(zhì)?
比如現(xiàn)在,一身深色高訂西裝,白色襯衫,從頭精致到腳,一手夾煙,一手紅酒,舉手投足間散發(fā)出貴族氣場,可是,一抬眼一皺眉之間又在無聲的告訴你‘我是黑道大哥,別惹我!’
俗稱,桀驁不馴、放蕩不羈!
他無所謂的聳肩,“你姐看中的是我的人格魅力?!?p> 何緒不置可否,他比弗迪還要先認識邵悍書,他是個什么德行他看的清楚,不然早站老頭子那隊,讓他再挖十卡車紅薯都是善待他。
就是這時,何緒的手機響了。
對方的電話剛接通,話在嘴邊,蕭俏一時沒問出口。
沒聽見她出聲,他便猜,“怎么還沒睡,餓了?”
又聽他說,“出來,帶你去吃東西。”
剛剛喝了酒,對面低沉的嗓音有點啞,很性感,也很溫柔……
蕭俏用力拍了下腦門,想什么呢,難說也得說啊,“不用,今天下午波夏和我說你喜歡我,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哪得罪她了,報復在我身上,這殺傷力比核武器都猛。”
何緒打電話邵悍書沒興趣聽,但眼角余光突然掃到何緒不自然的調(diào)整動作,緊張的臉都綠了,他興致高昂的拿出手機拍進視頻消了音發(fā)到弗迪他們?nèi)齻€人的群里。
對面停頓了三四秒,蕭俏的心就以正常心跳的三倍速跳動三四秒。
她等不及了,接著問,“不會被她說中了吧?”反正已經(jīng)問出口了,不差這一句。
對面?zhèn)鱽磔p飄飄的聲音,“別聽她瞎說,我又不瞎?!逼鋵?,他心里已經(jīng)飄過大于一百個想法……怪不得后來她的反應不太正?!?p> 盡管何緒說的話欠揍,但聽在蕭俏耳朵里猶如天籟,她終于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然而,他的下一句卻讓她窒息,波夏那幾句話是沒趕上核武器的威力,可趕上了機關槍的殺傷力,后坐力更是不要命的強。
“她是我前女友?!?p> 她條件反射的“啊?”了一聲。
這還真是說什么來什么,他背著她走的時候就討論過他女朋友……
“不會復合的那種前女友?!彼又貜徒o她聽,早晚都會知道,不如早點坦白。
“哦,掛了?!睘榱藴p小后坐力,蕭俏覺得還是早點睡吧,不然再突然冒出兩個八卦一定能把她那點兒睡意趕跑。
一通電話后,她解了困惑,看樣子波夏還想著老何,不然跑到她面前添什么堵?
算了,最多在這里再呆一天,向弗迪要到資料就撤,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再說了,何緒的前女友跟她屁大點關系都沒有,她咸吃蘿卜淡操心個什么勁兒,鄒逸溟那邊的才是真的讓她頭大。
蕭俏本著息事寧人、眼不見為凈的原則進入睡眠狀態(tài)。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就讓她隨風去吧,別理了。
另一邊的何緒,掛斷電話后多喝了兩口伏特加。
輕嗤一聲,‘波夏還是那么了解他?!?p> “Time的姑娘滿足不了你的需求,讓你想到了前女友?”邵悍書將煙頭暗滅在煙灰缸里,呼出最后吸進肺里的煙。
“別跟我提‘前女友’這三字?!彼睦镏挥惺捛危?p> “還不是你先提的。”邵悍書拿起酒杯,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被晃成漩渦,“芳姐跟我說,你經(jīng)常叫Time的姑娘,卻從不碰,吃素三年,為誰守身如玉呢,何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