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鳶幾人在謝府憑空消失后,謝南笙由此事訓(xùn)斥謝憐。
謝憐也痛定思痛,覺得自己最近對府中人的管理的確有些松懈,于是進行了一番整頓。
上官慕怕其中有什么蹊蹺,就差人四處調(diào)查,結(jié)果一無所獲,這件事就此揭過。
謝府花園的湖上涼亭里
謝南笙側(cè)臥在涼亭里的長椅上,一手撐頭,一手拿著水墨丹青的折扇。
一襲紅衣,衣角從長椅上自由地下垂著。
上官慕坐在他旁邊的長椅上,背靠柱子,雙手抱臂。
“子曰:‘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樂乎。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謝南笙道。
“子曰:‘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樂乎。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謝南逸看著書,跟著學(xué)道。
“阿笙,《學(xué)而》篇我早就會背了?!敝x南逸放下書本,轉(zhuǎn)向謝南笙道。
“哦?小逸逸什么時候背的?”謝南笙有些歡喜地問。
“前兩日,阿慕說你太忙,就讓我跟他背了。”謝南逸回答。
“嗯,不僅會背了,意思也理解得不錯?!鄙瞎倌近c點頭,贊許道。
“阿慕,我功課完成了,今日可不可以不要背書了?”謝南逸把書當(dāng)墊子,將下巴放在了書上。
“瞧瞧,咱們家三公子現(xiàn)在都學(xué)會討價還價了。”
謝南笙凝脂玉般的手,拿著扇子朝著謝南逸的方向點了一下,眼睛卻瞧著上官慕笑道。
上官慕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p> “小慕慕,你說咱倆誰是朱,誰是墨?”謝南笙看著他,語氣上調(diào),威脅道。
“我不跟你搶,你是朱。”上官慕認(rèn)慫道。
謝南笙滿意一笑,扇起了扇子。
“阿笙,阿慕罵你是豬呢!”謝南逸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謝南逸,“你怎么還笑?”
謝南笙手里正悠哉悠哉扇著的扇子,微微一頓,朝上官慕斜了一眼:“呵!你敢?”
“不敢,不敢?!鄙瞎倌矫嗣亲?,眼里卻滿是笑意。
謝南笙傲嬌地“哼”一聲,頭又轉(zhuǎn)向謝南逸輕聲誘惑:“小逸逸啊,今日既不想看書,去叔叔嬸嬸那里可好啊?”
謝南逸正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神情懨懨。
聽到這話,眼睛一亮,面上一喜,直起身子,道:
“真的?現(xiàn)在就走嗎?”
謝南笙笑道:“嗯,你說現(xiàn)在就走,那咱們便現(xiàn)在就走?!?p> 謝南逸收起折扇,從椅子上起來。
謝南逸和上官慕也跟著站起,準(zhǔn)備跟著謝南笙前往城主那里。
亭子外那邊的走廊上,謝憐匆匆趕來,步子雖快,卻并不急躁。
“公子?!敝x憐來到跟前,先拱手向三位公子行了個禮。
“何事?”謝南笙問。
“南宮府那邊來人了?!敝x憐看了看上官慕,朝著謝南笙和上官慕二人答道。
“涂山南宮府?”上官慕問道,眼神微涼。
“是?!敝x憐應(yīng)道。
謝南笙、上官慕二人一聽是涂山南宮府,非但不急著去見,反而又淡定地坐回了亭子里。
謝南逸也跟著坐回去。
謝南逸悠然地給三人各自又倒了一杯溫?zé)岬牟琛?p> “可知來的是誰?”謝南笙舉起茶杯,放在唇邊,聞了聞,問道。
“除了南宮家三爺,還有他家二娘,還有……”謝憐看向二位公子,有些遲疑。
“怎么?無事不登三寶殿,大老遠(yuǎn)的跑來,要出什么幺蛾子?”謝南笙一臉不屑,問向謝憐。
“還帶了兩位姑娘,說是他家二娘的娘家侄女,還說……”謝憐望了望上官慕,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此時的他右手手肘彎曲放在桌上,右手里拿著謝南笙倒好的茶水,只用三只修長好看的手指捏著、轉(zhuǎn)個半圈又轉(zhuǎn)回來。
涼薄的眸子盯著微動的茶杯,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薄唇稍彎,語氣冷淡,亦帶有不屑:
“你盡管說,我倒是想聽聽看看他們想怎么折騰?!?p> “還說您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謝憐低頭,小聲答道。
正喝著茶的謝南笙被嗆了一下,輕咳一聲。
賤賤地朝著上官慕瞧了一眼,誘人的薄唇輕輕勾起,壞笑著挑了下眉毛。
上官慕見狀,捏著茶杯的修長的手指一頓,指節(jié)微曲,看了眼謝憐,又看了眼謝南笙,皺著劍眉道:
“都是胡說八道?!?p> “哦……”謝南笙也不反駁,只是拖著長腔,點了點頭。
“是。”謝憐低著頭老實應(yīng)和。
上官慕也不理謝憐,對著謝南笙道:“我真沒什么青梅竹馬的,你要信我。”
“我信,阿慕。”正在安靜地聽著幾人說話的謝南逸突然插話,表情很是認(rèn)真,語氣很是篤定。
“瞧瞧,小逸逸都說了信你了。其實就算有,小慕慕你也不必遮遮掩掩的,紅袖添香,綾羅紅帳,豈不美哉?”
謝南笙身體前傾,桃花眼朝著上官慕一瞇,戲謔道。
上官慕不做聲,將捏在手里的茶放到嘴邊,仰頭一飲而盡。
謝南笙托著下巴,無辜的眼神直直地望著上官慕。
上官慕也不看他,輕咳一聲,對著謝憐道:
“走吧,去會會他們,看看又能翻出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