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聞言微微一愣,雖然先前就猜想太子妃不大可能選年紀這么小的孩子,可姜玫這么說,皇家又為何將參選的年限放寬到這里呢?姜老夫人想了想,也猜不透皇家的心思,知道皇家對姜玫沒什么壞印象,姜老夫人便也放心了,道:“好,玫兒這些日子受累了,先回去歇歇?!?p> 姜玫沒理會眼里冒火的姜碧,乖乖同姜老夫人行了禮,與姜翡一道往回走。
姜玫一走,胡氏便也匆忙同姜老夫人告了別,趕上姜玫,道:“玫兒等等,伯母有話想問你!”
胡氏找她自然是為了姜翠,姜玫只得停下來,道:“大伯母喊我,有什么事?”
胡氏趕上來,臉上露出笑容,又有些緊張地模樣,道:“玫兒,你剛剛也沒說,你大姐姐在宮里如何了?這回可有希望入選?”
先前姜翠那一身行頭,便能看出大伯和大伯母對她的期望,姜玫不太懂皇家選媳婦的標準,也不好去評價堂姐的好壞,只簡單提了提宮里的事,又道:“至于說有沒有希望,玫兒不好說,在宮里學規(guī)矩時,玫兒不與大姐在一處,今早我們先進的復選,出宮時還沒輪到大姐姐呢!聽宮里人提起,復選與初選時不同,雖人數(shù)少些,可花的時間要更多些,拖了兩三日的也不是沒有,大伯母且靜心等著,想來應(yīng)當很快就有消息傳來了?!?p> 姜玫還真沒胡說,姜玫這一組人數(shù)是最少的,一上午便結(jié)束了,落選的陸陸續(xù)續(xù)出了宮,但姜翠到晚間都沒回來,姜家派去守在宮門前的人回話說,復選還未結(jié)束,等明日繼續(xù)。
姜玫出了宮,可算安安穩(wěn)穩(wěn)睡了一覺,大房里姜行跟胡氏卻幾乎徹夜難眠,一大早便又派了人去宮門前守著,心里想的卻是千萬別接到人才好。
姜玫對姜翠的事遠沒有那么擔心,一來,不管姜翠能不能選上,對姜玫來說影響都不大;二來,既然參選,贏得起就該輸?shù)闷?,實在不必想那么多。因此,在姜行和胡氏夫婦倆緊張兮兮的等著消息時,姜玫和姜翡已經(jīng)帶了春陽和春雪出了門。
選秀的事,因為博安將軍不在京城,安家其他族人也不敢管安寧的事,安寧的名字直接沒報上去。先前知道姜玫入了選,安寧怕影響她也沒上門去看,但早就同姜翡說好了,姜玫出了宮是一定要見一見的。
三人約好的地方就在自己的茶樓,安寧和姜翡倒是想叫姜玫看看新的分店,但想到那邊還在修整,到處都是工人走來走去,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姜玫同姜翡走進茶樓,安寧已經(jīng)到了,屋子里泡了茶,也備了四色點心。
安寧親自給姜玫倒了茶,道:“好些時候不見玫兒了,這一回,可長了見識了?”
姜玫連連點頭,道:“可不是長了見識了,宮里御廚的手藝可太好了!”
安寧噗嗤一笑,道:“玫兒,你幾時同阿翡一樣了,走到哪兒都只認得吃,若將來遇到個手藝好的公子,玫兒可要以身相許?”
“我眼皮子才沒那么淺呢,咱們這樣的人家,還缺個手藝好的廚子嗎?”姜玫微微仰起下巴,表示自己可沒這么好糊弄。
“嗯,玫兒說的不錯,咱們現(xiàn)在賺的可不少,等新店開起來,我就將翠云樓的方廚子挖來,他的手藝可不比你府上的陳師傅差!”姜翡頗為贊同的點點頭,心里卻想著,會點手藝就想將她如花似玉的妹妹騙走?想得可太美了。
安寧一向跟姜翡走在一起,聞言重重地點點頭,聽姜翡提到方廚子,又微微皺眉,道:“翠云樓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酒樓了,那方廚子能輕易讓你挖了來?”
“你不曉得,這其中是有緣故的?!苯湟娊刀伎催^來了,丟下手里的香芋酥,道:“我也是前些時候偶然遇見的,你們都知道翠云樓是安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有安國公府撐著,生意一直紅紅火火的,但這都是表面的,里頭水可深了!”
“我們不曉得,阿姐你曉得?”旁人不知道,姜玫還能不了解自家姐姐,不能說傻,可跟精明也沾不上邊,自己家的里外是非都理不清呢,旁人家的水她聽一遍就能懂?
“……”讓妹子拆了臺,姜翡索性不提這個,接著道:“這些不要緊,咱們不稀罕聽,咱們還說翠云樓。翠云樓是安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不過長房承爵,翠云樓是二房老爺打理的,二房的二公子大了,二老爺就將生意好的翠云樓給了二公子打理,嗯,你們曉得安家那位二公子是個什么人吧!”
安國公府的二公子葉偉滿京城誰不知道,當然,跟三大才子不同,葉偉那是紈绔子弟的代表,倒不是說葉偉壞到什么程度,就是風流無度罷了。
安國公府這一代上就三位嫡出公子,大公子葉轍是長房嫡長子,十歲上就封了世子,人也是才華橫溢品貌出眾,唯獨身體不好,每年倒有大半的時間抱著藥罐子。二公子葉偉是二房長子,與堂兄不同,葉偉不僅打小就生得壯實,性格也與溫潤端方的堂兄截然相反,如今還沒娶親,可紅顏知己早就不知凡幾。
“葉家二公子管著翠云樓,便拿著翠云樓討美人歡心,今日把這個的兄長安進酒樓,明日又把那個的叔叔弄去做管事,到如今也就廚房里的幾個廚子還是早前留下的。我上回去翠云樓,就瞧見有個管事仗著他妹妹,為難方大廚呢,我瞧著方大廚的模樣,恨不能甩手就走,咱花些力氣,將他挖來不是難事?!苯湟桓背芍裨谛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