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幫手之間顯然也有著區(qū)別,就像是人與人之間,天生有著天賦上的差距。
任君桐,一品道種,家世低微,價值略低。
玉神秀,二品道種,雖有價值,可已經(jīng)被玉家逐出族譜,再加上其父玉滿堂被聯(lián)合起來的玉家支脈彈劾成功,這玉神秀自然也是價值大跌,原本錢多多還懷疑這星元寶蓮就在玉神秀的身上,可玉神秀這些日子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徹底幫他打消了這個懷疑。
自然,為了這么兩個人,與屋內(nèi)其他人生出間隙,不值當(dāng)。
“對了,李謙和許松呢?”
“出去了吧,剛剛看到他們倆往那邊走了?!?p> 點(diǎn)點(diǎn)頭,錢多多隨手拿起一個粗餅,就著水吃了起來,說來也奇怪,別人吃粗餅吃的日漸消瘦,而錢多多反而越發(fā)豐盈起來,圓潤的下巴已經(jīng)有從三層往四層變化的跡象。
“錢哥,多嘴問一句,咱們這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俊?p> 綠袍青年一邊站在錢多多身后給他捶背,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望著適時抬起頭的眾人,錢多多猶豫了一下:“你們都想知道?”
“對啊?!?p> “快說吧,錢哥?!?p> “唉,這日子什么時候能挨到頭?就指著錢哥你一句話了?!?p> “……”
此刻的蠻都,中心處赫然成了絞肉場,余下各地都是狩獵場,對于強(qiáng)者而言,自然是天堂,對于弱者而言,不啻于地獄,盡管在場眾人目前沒有生命之憂,可任誰都不會想活在提心吊膽中。
甚至有人想著,寧愿不去白骨道,也想要盡快逃離這攤血肉泥潭。
“也就這幾天的功夫了吧?!?p> 錢多多咬牙切齒道,語氣中卻多出了幾分挫敗感。
其他幾人雖然對錢多多的神色感到奇怪,可也不敢多問,心間卻是陡然多出了幾分盼頭與希望。
早一日脫離這苦海,就能早一日享受到錦衣玉食,嬌妻美妾,豪宅大院。
看著臉上多出了不少生氣的眾人,錢多多嘆了一口氣
本以為自己會是這蠻都中消息最靈通的人,誰知有兩個無賴仗著法器之利,竟然比他錢多多還要厲害。
……
“我怎么覺得有點(diǎn)冷啊,許松。”
走進(jìn)這棟血紅色的建筑中,李謙忽地脖子一縮,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要不用白骨傀先探探路?”許松提議道。
“我不會啊?!?p> 李謙雙手一攤,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見到這般情景,許松也有些無奈,原本一開始時,他還覺得李謙是那種面厚心黑的老陰嗶,可隨后李謙便用表現(xiàn)啪啪啪的抽他的臉,一個擁有道種卻死活學(xué)不會白骨冢,也是奇葩。
誠然,白骨冢的確有不少地方略顯晦澀,但許松懷疑李謙其實(shí)就是不認(rèn)字。
打了一個響指,一陣稀薄的灰黑霧氣出現(xiàn),緊接著十幾個墳冢中爬出了一道道白骨傀,這些白骨傀只有兩個高約三米的巨型白骨傀,其余最高的也不過一米八左右,甚至還有幾個不足一米五,看個體應(yīng)數(shù)孩童。
顯然,當(dāng)初白骨舟降臨到?jīng)鰢鴷r,也是不顧三七二十一,將范圍內(nèi)的所有人都召了上來。
“你們倆去。”
許松指著最小的兩個道,這樣萬一出現(xiàn)變故,他的損失也不算很大。
兩只小小的白骨傀低著頭顱,嬌小的掌骨各自伸出一根手指,手指相對,在那點(diǎn)啊點(diǎn),點(diǎn)啊點(diǎn),就是不動彈,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害羞。
“他們好像不聽你的啊?!?p> 李謙指著這兩只小小的白骨傀,疑惑道。
只見許松的神色先是變紅,緊接著變白,再是鐵青,最后化作焦炭一般的焦黑。
這也是商洛堅(jiān)持給每一個白骨傀種下三級魂印的原因。
僅僅只有一級魂印,白骨傀將保持著極大的自主性,這樣它們的戰(zhàn)斗力或許比三級奴印下的白骨傀更接近于生前的水平,可這也意味著其失去了控制。在戰(zhàn)斗中極易出現(xiàn)變數(shù),這對掌控欲較強(qiáng)的商洛是無法接受的事。
“再不去,老子現(xiàn)在就滅了你們?!?p> 許松惡狠狠道。
“咔吧?!?p> 這幅兇狠的樣子似乎著實(shí)嚇退了兩只小白骨傀,其中一只直接嚇得癱坐在地上,咔吧一聲脆響,腳骨折了。
那眼眶中兩朵小小的藍(lán)色火焰不斷跳動,似乎是在哭泣。
“要不換別人吧?!崩钪t看得心軟,勸道。
“不行,就它們?!痹S松梗著脖子,執(zhí)拗道。
他覺得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誰去探路,而是自己的威嚴(yán)受到了挑釁。
“我先進(jìn)去了?!?p> 將那只摔倒的小白骨傀扶起后,李謙對著許松說道,隨即大步走了進(jìn)去。
“媽的,真是一個傻子?!?p> 見到這一幕,許松暗罵了一聲,只覺無奈至極,可他現(xiàn)在還偏偏不能離開李謙,畢竟,無論怎么樣,兩人都是同鄉(xiāng),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也看出了李謙不算壞人,而在這種地方,能有一個將后背相互依托的人是何等的奢侈。
不說別的,一旦他和李謙鬧翻,只剩下一個人的自己,可未必應(yīng)付得了那明里暗里的排擠。
“等等我?!?p> ……
“這里有火。”
一走進(jìn)大殿,許松就看到李謙正圍著一個火堆在那兒看。
“別看了,趕緊貼起爆符,這個神廟規(guī)模不小,咱們身上的起爆符估計(jì)不夠,得一會兒去找錢哥要。”
兩人一路走,一路心悸,剛?cè)肴肟跁r還好,可當(dāng)走了一會后,這里竟然到處都是破碎的巨石,還有有著淡淡的靈力波動,顯然不久前曾有一場大戰(zhàn)在此處展開。
“這規(guī)模怕是個高手?!?p> 許松眉頭深深皺起,幾乎擰成一個川字,而就在他覺得不對,想要叫李謙回來時,突然聽到李謙一聲興奮的大喊。
“這里有人,許松,這里有人。”
我日尼瑪。
許松額頭青筋直跳,雙目順著李謙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衫的瘦削少年盤腿坐在地面,昏暗的火光下,能看到其背后好像有著一個巨大的頭顱,少年雙手捧著東西,像是在看書。
此情此景,若是放在書房中,再正常不過,可是在這么一個昏暗、破敗的神廟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而那黑衫少年也自然妖異的不像是人類。
“媽呀,什么東西?!?p> 李謙忽地嚎叫一聲,許松立馬看去,卻只見到少年旁邊不遠(yuǎn)處,濃郁翻滾的黑霧中,有兩只巨大的猩紅眸子正在向這邊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