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岳東表情變得呆滯,半晌之后緩緩轉過頭,“你答應幫吉拉宇上臺?”
“不然他憑什么答應我組建研究小組?”
“你這個瘋子,你們都TM是瘋子……”
“彼此彼此?!?p> 車子駛出密林,視野開闊起來,前方的夜空出現了城市獨有的渲染色。
一塊寫著‘帕府歡迎您’的路標出現在視線中。
“走吧,買夠一個月需要的物資,短期內別做出來的打算了?!边呍罇|指指路邊的大型超市,“畢竟我們干的是見不得人的事?!?p> “呵呵,”陳橋安也不反駁,像是自言自語道:“一將功成萬骨枯。”
說完這話他甩上車門,跟著邊岳東走進超市。
。。。。。。。。
孔維曼海灘在泰國還算有點名氣,但也僅限于很小的一片區(qū)域,其他地帶仍帶有滿滿的原始自然風貌色彩,并不算寬的4036號公路從這里穿過,沿著海岸線蜿蜒向北。
沿路散布著一些居民,在早晨的時間偶爾會有游客從這里路過,停下車采購新鮮水果,長此以往這里的人多少也學了幾句相關的外語,比如芒果、榴蓮之類的各國名詞。
只是這些名詞里可不包括摩托車。
一大早居然能遇到買摩托車的游客,這是誰都沒遇到過得。要不是看在他出價都夠買輛新摩托的份上,這筆交易也不會那么輕易談攏。
買摩托的除了杜陽明還能有誰?
開摩托時是無法進行視覺傳輸的,但是聽覺完全不受影響。對于一大早就開始的集中會議,杜陽明認為還是有必要聽聽。
“接下來我公布當前進展,”一名日本籍科學家用蹩腳的英文做完自我介紹,開始陳述目前為止的發(fā)現,
“目前我們已經從‘亞當’的腦脊液,血液,淋巴液,瘀點,咽拭子,精*等樣本中分別發(fā)現了攜帶有特定逆轉錄能力的不同種病毒,并且還在篩查中。
目前已發(fā)現的,亞當皮膚角質層中存在的彈狀病毒已經確定結構形態(tài):
在常溫下較穩(wěn)定,對熱有中等度抵抗力,60攝氏度下30min能全部滅活;
紫外線照射無效。
對化學藥品敏感,乙醚、去氧膽酸鈉、β-丙內酯、福爾馬林、次氯酸鈉等消毒劑可以完全滅活病毒感染性;
鈷60照射、γ射線也可使病毒滅活。在血液樣本中可存活,存活周期不明;4℃條件下存放至目前其感染性保持不變,尚未發(fā)現滴度降低情況。零下70℃條件可長期保存……”
“傳播途徑呢?”有人提問,杜陽明通過聲音判斷,應該是昨天那位叫做查爾斯的外國老頭。
度過了一陣異常安靜的沉默后,日本人才道出答案。
“不傳播?!?p> 話音落下全場啞然,接著是沸騰。
“不傳播?病毒怎么會不傳播???”
“什么叫不傳播?是指目前所知的傳播途徑都無效???!”
“野原先生,我希望您能以嚴謹的態(tài)度對待這次會議?。?!”
“這不可能!……”
“Enough(夠了)?。。 ?p> 一聲咆哮,喧鬧戛然而止。
查爾斯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威嚴,“野原,繼續(xù)你的報告?!?p> 悉悉索索一陣,又響起野原的話音,“我們將‘亞當’病毒分別注入到三名受試者血液中,但無一例外都出現了強排斥性,目前懷疑是感染順序的問題,正在嘗試向受試者免疫系統接種?!?p> “‘亞當’的后代攜帶病毒么?”
“不攜帶。她只是變體基因攜帶者?!?p> “她是受試者?”
“是體外受試者,我們將她的血液抽樣當做培養(yǎng)基,發(fā)現亞當病毒繁殖正常,免疫細胞無排斥狀況。我們想申請讓她接受活體病毒注入,以觀察她體內免疫系統反應?!?p> “我反對!”一名女性的聲音異常高亢,“我認為在沒有辨明病毒特性的情況下,不應污染‘亞當’后代!她的基因具有唯一性,是其他受試者不具備的!”
“同意!駁回‘亞當’后代作為受試者的申請,可以考慮增加兩例受試者進行活體病毒注入測試。記??!首要目標是確認病毒的逆轉錄精確性,其他的事情可以放在第二位?。 ?p> 查爾斯下了結論,討論聲停頓了片刻,又開始商討事項。
杜陽明聽了兩段,發(fā)現沒有什么重要內容,從連接狀態(tài)退出。
如果照這些人的研究方式探索下去,想解密病毒編輯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臺碩大的【基因調制器】工作原理杜陽明還是有些了解的,能夠將病毒編輯成僅對貝克爾生效的屬性并不是什么神奇的能力,而是借助的一些尚未被人類發(fā)現的酶。
杜陽明可以向老天爺發(fā)誓,這些酶也是遵照自然界的規(guī)律合成的。
也就是說,編輯技術假以時日肯定會被人類發(fā)現并且掌握。
就像原始人發(fā)現斧頭能砍樹,轱轆能當車輪一樣,需要的只不過是時間。
可是現在這個進程被他橫插一腳,速度已經開始加快,或許再來一腳就能踹出結果了。到那時候,國與國之間戰(zhàn)略平衡……
就像陳橋安說的,編輯病毒往大里說就是戰(zhàn)略武器。
萬一落到變態(tài)手里,全世界就TM沒了。
誰能保證每一次世界危機都有史泰龍帶著一票影帝去救場?
“好吧,既然你們敢玩病毒,那就別怪我把你們當生物恐怖主義來對待。有些東西不該你們掌握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陳橋安坐在床前,目光從床上的手提箱上移開,那里正碼放著一捆捆嶄新的人民幣。
房間的布置簡陋,木質的家具甚至沒有經過拋光,僅用砂紙打磨過的表面麻麻賴賴。
“愿意花二百萬找人,呵!真是有錢燒的。”
陳橋安撇撇嘴角蓋上手提箱,將密碼鎖撥亂后塞進床下,這是吉拉伊調撥給他用于找人的資金,等到抓捕成功,還會有一百萬的酬勞。
和處于礦洞下方的那群科研人員不同,陳橋安從沒有將自己擺在科研者的位置,而是以策劃人的角度在勾畫著布局——他該是分蛋糕的人,而不是做蛋糕的人。
下礦洞,走到關押貝克爾的房間外,透過一整面鋼化玻璃做成的觀察墻,能夠看到猶如困獸一般的德國人已經沒了之前的兇戾,懨懨的靠在椅子上,翻看手里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