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略微有點動靜,就會顯得格外的吵鬧。
剛剛睡下的寧無雙,聽到外面的動靜后,有些不放心,就立即出門查看。問明緣由后,也是倍感自責(zé)。
“花師妹,你初來此地,諸事不便,我沒能照顧好你,這是我的過失,還請你能夠原諒!幸虧小師弟心細一些,發(fā)現(xiàn)了此事,要不然我就更過意不去了!”寧無雙并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性格,自己有了錯,也從不遮掩分毫。
聞言,李舞晨也有些尷尬了,畢竟他并不是心細如發(fā),體貼入微,樂于助人。若不是花月隱接連“影響”了他,他怎么可能去關(guān)心這些事......被寧無雙這么一夸,他自然開心,只是又有點過意不去。
而作為“苦主”的花月隱,卻對此絲毫不以為意,連連罷手,直言不關(guān)別人的事,是她自己太笨的緣故......
三人一起到了廚房后,李舞晨負責(zé)燒水,寧無雙和花月隱就坐在一旁閑聊,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三人之間的隔閡由此漸消。
不一會,熱水燒開后,寧無雙先是取來自己以往沒有穿過的新衣服,又幫著花月隱略微梳洗一番,穿上準備好的新衣服。
等李舞晨再次看到煥然一新的花月隱時,不由得眼前一亮。
如烏云遮月,當(dāng)烏云散去時,皎月的寧靜美好,才能展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ㄔ码[經(jīng)過一番收拾了,她美好的一面,才有所展露。
花月隱的容顏,遠比想象的要好。她的五官精致,棱角分明,洋溢著無限的青春活力。特別是她那雙明亮的眼睛,流波蕩漾,如明月般深邃,如浩陽般灼熱,微微一瞥,盡展萬種風(fēng)韻。
李舞晨略微打量后,也不由得暗自贊道:人靠衣裝馬靠鞍,花月隱這一打扮,真是大變樣啊!先前就覺得她不難看,就是太糙了,沒想到竟隱藏的這么深,差點都瞞過了我這雙慧眼啊!不得了,也了不得??!
寧無雙嘖嘖稱贊之余,也不解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師妹,你如此姿容,為何就沒有略微裝扮下呢?這豈不是明珠蒙塵,天大損失?”
事實上,即便是一心撲在修習(xí)之上的寧無雙,也會略微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雖不是那種張揚的花紅青柳,但也是青荷白蓮般的孤芳自賞。
被如此夸獎,花月隱顯得很是開心,也有些害羞,吶吶的解釋道:“先前,娘親也教導(dǎo)過有關(guān)女兒家裝扮的事情,但我總覺得太過礙事和麻煩,就沒有放在心上......以后,我會認真學(xué)習(xí)的,師姐你可要好好教導(dǎo)我??!”
寧無雙自然不會拒絕,連連點頭答應(yīng)。此時已經(jīng)到了深夜,她盤算著明天還有事,就先讓李舞晨回屋休息了。而她則來到花月隱的房中,耐心的教導(dǎo)一些鋪床疊被的小技巧后,才滿是疲倦的回到自己房中。
剛一入枕,便立即睡著了......
。
次日清晨,李某人本著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站著的偷懶原則,盡管早早的就醒了,但依舊懶在溫暖的被窩里不愿起來,優(yōu)哉游哉的看著枕邊的閑書。
“......西北邊陲,大漠深處,生有獨目人群,常襲擊過往商隊,不取財物,只掠牲畜與年輕男子,數(shù)月后,牲畜失,男子偶有歸者,問起過往,往往不知詳情,也道不明了。游者注曰:大漠深處,存一綠洲,為亞馬遜氏所有,族內(nèi)盡是女子,非天生獨目,乃后天自刺而成,以此入弓道,多能百發(fā)百中,威力不凡。私掠牲畜,多為食用,搶奪男子,為延續(xù)血脈......”
李舞晨越看越起勁,有些興奮的想著:我去,這個世界竟然存有亞馬遜氏族,一個全是女子的部落,若是有空一定要去見識見識......對了,我現(xiàn)在是男子,若是冒然進去,怕不是要倒大霉,還是遠遠的看一眼就行了吧。還有就是,她們?yōu)槭裁捶且滔挂谎勰?,按理說兩只眼睛不是才能看的更準確嗎?......
忽的,門外傳來的敲門聲,一下子打斷了李舞晨的思緒。
“師弟,寧師姐讓我過來喊你啊,說是從今天開始,要逐漸教你一些套路拳法......你醒了嗎?我......我能進去嗎?”花月隱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喊著。
李舞晨聞言,一百個不情愿,但還是回了句:“你......花師姐還請稍等,我稍作整理,這就出屋!”
“那......那我在這里等你吧!”花月隱兀自做了一個她自認為正確的決定。其實,寧無雙并沒讓她等在這里,只是讓她代為喊一聲,其他的并未多做交代。
李舞晨見狀,沒好氣的嘀咕著:催催催,就知道催,大冷天的,我晚起一會怎么了,前一世我是柔弱惹人憐的美少女,這一世是富家俊小哥,怎么就不能享受一點特權(quán)呢!這沒道理啊,家里那么有錢,那么有勢,我不可勁揮霍,對得起自己嗎?待在這個破山溝里蹉跎歲月,真是可悲可嘆?。?p> 他也明白,花月隱只是打個前哨,他可以賴著不起,但是等會準沒好果子吃。算來算去,都有點得不償失,一咬牙,才慢吞吞的起床了。
活動下身體,略作整理,感覺一切尚可后,才推門而出。這時,花月隱又是一身單衣單褲,赤足的模樣,還有些羞澀的站在那里,不敢抬頭看他。
“呀,昨天不是給你鞋子和衣服了嗎?怎么又不穿呢?”李舞晨不解的問道。
“是......是我怕弄壞了,就沒有穿!等做完晨練,吃早飯時,我再穿上!”花月隱緊張兮兮的解釋著。
“這......你大可不必這么較真啊,即便清威派不愿供應(yīng)這點衣物,我李家也能供應(yīng)的起啊......”
李舞晨還在那邊滔滔不絕的勸著,院中昂首靜站的寧無雙,已然等不及了,就打斷了他!
“花師妹習(xí)性使然,乃天性,不可強為,需徐徐圖之,師弟就不要操心這些了,我今后會留心此事的!到是你,如果身體無恙,就從今天開始練習(xí)拳腳吧!”寧無雙淡然的說著,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
“啊......師姐,我昨天剛大病一場,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呢,你看......我可不可以多休息兩天??!今天,我一邊看著,一邊琢磨著,等完全恢復(fù)后,也能學(xué)的快點......”李舞晨感覺有點空子可尋,立即如是道。
“真的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嗎?我看不像呢!要不試一試......”寧無雙寒著臉,隨手取下一根長長的樹枝,彈去冰雪,緩步朝著李舞晨走去。
“不必了,不必了,我感覺努力堅持一下,也沒太大問題的......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快點開始吧!等會都要用早飯了......哈哈哈”李舞晨訕笑著,趕緊乖巧的溜到了院中,也避開了寧無雙的方位。
花月隱看著二人,有些詫異,但又覺得很是有趣,淺淺一笑。稍后,在寧無雙的呼喊下,她也快步來到了院中。
院中積雪新存,毫無半點雜質(zhì),純潔無暇。
寧無雙在院中走來走去,卻未留下半點足跡。她整個人,似乎已經(jīng)輕過鴻毛,難動積雪。然又不盡然,今日寒風(fēng)依然凌冽,而她矗立風(fēng)中,又衣衫不驚。
寧無雙隨手一擲,手中的軟枝,脫手而出,入石數(shù)寸,仍震顫不止。她收勢以待,如山岳矗立。
“此技乃是我清威派入門所學(xué),名為‘飛雪掌’,小能強身健體,淬煉筋骨,大有增強氣力之效。我先慢慢演習(xí)一遍,稍后你試著練習(xí),如有不懂之處,盡可詢問。等純熟后,若能持之以恒,也能助你早日進入凝脈期!”
寧無雙說罷,身影連動,如花間舞動的彩蝶,行云流水一般的演練一遍。
李舞晨看的眼花繚亂,拍手叫好。然而,等著讓他出來演示的時候,卻只剩撓頭了。
“師姐,不帶這樣的??!你只演練了一遍,就讓我盡數(shù)學(xué)會,這沒有道理可言啊......至少也要手把手的學(xué)習(xí)個三五日,才能略微記熟招式動作吧!”李舞晨苦著臉,為自己辯解道。
“這......”寧無雙對李舞晨看的有點“透”,略微觀察,就能知道他是真做不到,還是有意偷懶。顯然,李舞晨這一次不像是故意偷懶。
這時,花月隱也及時的圓場道:“師姐,家父說過,有些人自小接觸武技,才能有所觸類旁通。而師弟似乎還沒有接觸過武技,筋骨未展,四體不暢,很難有所感悟。師姐,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聊起這些“專業(yè)”的事情,花月隱旋即大變,也能侃侃而談,哪還有先前的小女兒害羞之態(tài)!
寧無雙思量一會后,也輕輕點了點頭:“師妹說的在理,看來還是要從基礎(chǔ)做起,方能有所助益!”說著,她回望李舞晨一眼,似乎在琢磨著該從那里下手......
李舞晨看著二人的神情,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心說:又要倒霉了??!這一次,恐怕還要被加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