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站在不遠處,仍在閉目養(yǎng)神的李舞夕,猛然睜開一雙明亮的雙眸,沖著李絮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如飛鴻乍起,一躍數(shù)丈,凌空飛下三丈多高的城墻。
“小心一些......”李絮和李舞晨見狀,急忙喊了一聲,但已經(jīng)遲了,李舞夕的速度又是何等迅捷,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下了城墻。
“五姐不會有事吧!”李舞晨對李舞夕的擔(dān)心,遠遠勝過對當(dāng)前慘烈戰(zhàn)場的恐懼,急行幾步,來到四姐李絮身側(cè),一邊望向城外,搜索五姐李舞夕的身影,一邊焦急的求證道。
“五妹的能為,非常人能敵,應(yīng)無大礙!”李絮很是信任李舞夕的修為和本領(lǐng),但是這畢竟是亂軍之中,萬一出了什么差池,也并非全無可能。
老實說,她并不想讓李舞夕去廝殺冒險,但是眼下的局面又非她不可,若是不能擒住或者當(dāng)場擊殺楊氏父子,未來的麻煩又必然連綿不絕,到那時說不定還會影響到天星城的本家......她也是無可選擇,才冒險拜托李舞夕出手。
一直跟在李舞晨身邊的花月隱,感覺他很是擔(dān)憂,而她又對李舞夕情誼頗深,便當(dāng)即自報奮勇道:“絮姐姐,舞晨,你們別擔(dān)心,我這就下去協(xié)助舞夕姐姐,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李舞晨怕她出了危險,猶豫一下,還是勸道:“下面人山人海,在上面還能看的清楚,到了下面很難尋覓到五姐的位置,你這時候沖下去,也未必能夠找得到她,還是不要下去了吧!”
葉楚冠聞言,也是焦急的勸道:“小師妹,這等戰(zhàn)陣廝殺,單憑修為,未必就夠用,你千萬不要冒險下去啊!”
李絮不太清楚花月隱的真實本領(lǐng),也不愿她冒失的下去冒險,也附和著勸了幾句。
“可是......舞夕姐姐孤身一人下去,不是連個幫手也沒有嗎?”花月隱有些左右為難的說道。
其實,她也沒有把握能夠在這樣的局四中起到多大地步,只是感覺李舞晨憂心不已,她就想趕緊做些什么而已!她現(xiàn)在的一顆心,全系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有時候考慮事情,就偏差過大了!
葉楚冠早已看出他的這位小師妹,對李家的這位小子用情極深,這時候說些別扭的話,無疑是給他自己找怨氣,故而他也實在不好多說什么。但心里卻是暗自叫苦,心說:這還沒嫁過的就這個樣了,這以后還得了??!罷了,我還是出點力吧,這里除了李舞夕,也就我的修為最好了......
葉楚冠順勢道:“小師妹,你還是在這里護著點李家少主,他不善武技,可極為容易受傷,你可不要顧此失彼?。 ?p> “嗯嗯嗯......”花月隱毫不猶豫的連連點頭,也顧不上掩飾什么了。
李絮掃了他們一眼,淡淡笑了笑,她到是希望武神殿這些人能夠動手,這樣無疑對占據(jù)更有利,只是她沒有立場,催促人家趕緊行動,才一直沒有言語而已。
葉楚冠毛遂自薦之后,一招呼同來的十幾人,便紛紛抽出各自的武器,飄然下城,直逼對方殘存的精銳而去。而他則奔著李舞夕的方向,快速追了過去。
且說李舞夕下了城墻后,隨手拍飛攻來的幾名攻城衛(wèi)兵后,便腳不沾地的迎向?qū)Ψ降哪俏粡妱判奘?。在她眼里,除了那位老道模樣的辟府期修士勉強算是個對手外,其他人渾然無物,靈氣震蕩之下,刀劍箭矢還未看到她,便早已被彈飛了。
一個飛也似的前沖,另一個飛也似的正面相迎,轉(zhuǎn)瞬之間,二人便迎上了一起。此時此景,也無須多言,至于對方的目的,也無須深究,既然立場不同,那就生死之論吧!
辟府期的修為雖然比金丹期的修為差上一大截,但是真到了殊死搏殺時,未必就是云泥之別。在這當(dāng)中,個人的武技,戰(zhàn)斗經(jīng)歷,已經(jīng)決心方面,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辟府期的修為也并非全無戰(zhàn)勝的可能。如果金丹期的修士略微差勁一些,在剛一開始時,二人的差距未必就很明顯。
老道前路受阻后,又見對方殺氣騰騰,情知今日已經(jīng)無法善了,當(dāng)場便動了殺念,出手還不留情,打算即便不能一擊必殺,至少也要占據(jù)上風(fēng)。至于對方的能為高低,他一時間也不是很清楚,只感覺對方的本領(lǐng)似乎不在自己之下,所以在動手之際,也留了幾分真氣,用以防備。
而李舞夕已經(jīng)看出對方的修為不如自己,但是她卻沒有絲毫大意。先不入平日里的娘親的耳提面命,諄諄教導(dǎo),單說她的傷勢還未能全部恢復(fù),便足以讓她心生警覺,全力以赴了。
況且又在這亂軍之中,她雖表現(xiàn)的淡然,但也不是全無影響,凄厲的喊聲,刺鼻的血腥,無數(shù)交疊的尸身......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繃緊了精神。
好處是,她確實沒有大義,壞處是,她的真實本領(lǐng),也沒能發(fā)揮出完美。再加上時不時受到某些悍不畏死的衛(wèi)兵的干擾,她竟和對方打成了平手,一時間根本無法取勝。
她畢竟年輕一些,心思不夠沉穩(wěn),久戰(zhàn)不下,難免有些心浮氣躁。而越是如此,越不能發(fā)揮出真實能為了!
那個老道也沒想到李舞夕這么厲害,即便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奈何不了李舞夕。而且,他才百忙之中,還注意到城墻上又沖下來一伙純修士,人數(shù)雖不多,但個個不凡,那些人已經(jīng)沖向城墻后,立即殺的那些攻城的衛(wèi)兵們,節(jié)節(jié)敗退,崩潰在即。
其中,為首的一位白衣男子更是厲害,修為似乎比他還要強上幾分,他感覺著若是單獨對上,就未必能夠取勝,若是再被二對一,恐怕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特別是那位白衣中年男子似乎正想他這邊沖來時,他心里更是慌亂起來。
他對楊氏父子,可沒有這些衛(wèi)兵們來的尊敬,形勢絕對不利時,想到的絕不是力戰(zhàn)到底,而是如何險中求存。正當(dāng)他想著是不是需要暫避鋒芒的時候,他的幾位幫手也快速向他靠來。頓時,他也生出了一絲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的勇氣。
身穿白衣,沖殺許久仍不染半點血漬的葉楚冠,沒費多大氣力,便來到了李舞夕的近處。他遠遠的就已經(jīng)看到了這邊的戰(zhàn)況了,也早已看出李舞夕由于某些原因,十分的能為也只發(fā)揮出了五六分而已,竇澤眼前這個地方修士,早已成了她的劍下亡魂。
“果然,她的心性和閱歷,仍有不足?。 比~楚冠略微有些感嘆的嘀咕了一句。隨后,他就朗聲喊道:“李師妹,我來助你!”
“不用你多管閑事,我能贏!”性格倨傲的李舞夕極為不喜的拒絕道。
葉楚冠苦笑一下,他甚至李舞夕的脾氣,如果他執(zhí)意上前幫忙,李舞夕非但不會領(lǐng)情,說不定還會連他一起砍吧!
“李師妹,切不可有所慌張,你只需專心對敵,其他的由我攔下!”葉楚冠退而求其次的商量道。
“哼,啰嗦!”李舞夕雖沒有答應(yīng),但也沒有拒絕,這說明她算是默許了。
葉楚冠再無顧慮,真氣急轉(zhuǎn),徑直攔下了新來的那兩位修士。這兩人雖然修為和他相差不大,但他畢竟是出自武神殿,又有著堅定的心志和豐富經(jīng)驗,以一對二非但沒有沒有落于下風(fēng),反倒把那兩人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自顧不暇。更甚至,他還能在百忙之中,替李舞夕打發(fā)一些實在不開眼的立功心切的想要繼續(xù)上前圍攻李舞夕的那些尋常衛(wèi)兵。
李舞夕免去了那些接連不斷的騷擾后,又有了葉楚冠的護持,她逐漸冷靜了下來,發(fā)揮出的實力越來越強。與她對陣的老道修士,漸漸疲于應(yīng)付,而她久戰(zhàn)不下,心里早已不悅,殺意濃厚,老道修士稍不留神,便被她一劍消掉了數(shù)根手指。
“快走!不宜久戰(zhàn)!”老道受了李舞夕一掌后,借勢飛出老遠,穩(wěn)住身影后,轉(zhuǎn)身便走,臨行前,還不忘呼喊一聲作為提醒。
那兩人本就疲于應(yīng)付,一見老道要走,立即強行抽離戰(zhàn)團,飄身逃離。
李舞夕又豈肯善罷甘休,揚劍就追,但卻被葉楚冠喚住了。
“李師妹,不可深追,前方乃敵方大隊,一旦被困,就能不容易脫身了!”葉楚冠高聲提醒道。
按照李舞夕的性子,心里一萬個不痛快,根本沒有心思聽下去,她腳下不停,徑直前追。葉楚冠見狀,只得強行上前阻攔,李舞夕勃然大怒,一雙美目陡然浮現(xiàn)殺意。但葉楚冠只是苦笑以對,讓她無從發(fā)作。
無奈之下,李舞晨這才隨著葉楚冠不情不愿的撤回城墻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