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她......我記得數(shù)月前,我們姐妹偶然遇到,她說她在李家的一家布料鋪里,謀求到了一份好差事,她怎么會做出了傷害李家少主的事情?。 憋w蘭大惑不解,但她心里卻早已如同死灰,情知此事再無回轉(zhuǎn)余地,不免傷心欲絕,淚如雨下。
“快些離去吧!莫要讓主家看到你這幅模樣,進而心煩,招來更重的處罰!”李伯囑托一句后,正要前去看看飯食準備的如何時,猛然看到李舞晨和花月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便忙整了整面色,又囑托飛蘭趕緊離去后,才快步迎了上去。
李舞晨經(jīng)李絮介紹后,對李伯有些面熟,見他迎了上來,也忙打了一聲招呼:“啊,李伯,你在這里忙著呢?沒打擾到你吧!”
“小主人過慮了,您隨時可以前來督促查看!”他見李舞晨自從進來后,一直左右環(huán)視,似乎在查看什么,便誤以為李舞晨是來查看宴會置辦的情況的。
而李舞晨之所以來的這么早,是想找大娘三娘詢問下有關(guān)從那刻奇怪珠子里蹦出來的奇怪家伙的出處,他可沒有閑心,當個監(jiān)工,給下面的這些人找不痛快。
“不是,不是,我是來見大娘和三娘的,她們可在此地?”李舞晨直接問道。
“不在此地!據(jù)老仆所知,兩位夫人應(yīng)在隔壁的院中休息,若是小主人想要求見,前去便可......”他注意到李舞晨的目光,忽的落在了哭哭啼啼,失魂落魄,起身后正欲離去的李舞晨的身上,當即心有不安,心說:這個小主人的性情,若是如同四小姐一般,那飛蘭的這幅模樣,必然引起他的不滿,飛蘭可就走不出這里了......
正當李伯擔(dān)心滿滿的時候,站在原地的李舞晨也開了口:“李伯,那位侍女,是怎么情況???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
李伯可不敢隱瞞,當即簡單的說了下事情的所有經(jīng)過。
李舞晨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忙問道:“李伯,看她這幅模樣,是不愿意離開啊,還是虧欠了她的工錢?”
李伯已經(jīng)面色如水,也不動聲色的答道:“小主人,飛蘭是自幼賣入李家的,李家供吃供穿,悉心培養(yǎng),單是這份恩德,她便回報不起?,F(xiàn)在給她自由,讓她就此離開,這也是天大的恩情了,她自不該如此不識好歹,稍后我便再去斥責(zé)幾句,小主人就不必為此等小事分神了!”
李舞晨本不想多事,但就是看著飛蘭的背影時,倍感心酸,莫名想起自己大學(xué)畢業(yè)后,四處碰壁的那段苦澀時光了,故而她的惻隱之心,便又上來了。
“四姐也真是的,她妹妹犯錯,辭退她的妹妹也就是了,跟她又有何等關(guān)系!這樣吧,既然遇到了,我便問問,你可否把她叫過來?。 ?p> 李伯從李舞晨的口氣中,感覺小主人似乎不是想要找飛蘭的麻煩,心下略微一寬,不在多說什么,急忙把飛蘭叫了過來。
飛蘭雖萬分痛苦,但到了李舞晨面前后,依舊收拾情緒,一如既往的表現(xiàn)的極為得體,沒有半點失禮之處。
“見過小主人!”飛蘭恭敬的跪在地上,忐忑的等著下文。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心哀大于心死,也不介意壞事再來一些了!說白了,她對未來美好的生活,失去向往后,已經(jīng)有了點輕生的意思,如果不是李舞晨恰巧,喊住了她,她或許還真會做點極端的事情來!
“起來吧!”李舞晨讓她起來后,看了下淚痕斑斑的她,再三思量后,才鄭重的囑托道:“你啊,可要說實話,要是意圖隱瞞,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飛蘭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當即回答道:“奴婢不敢!”
“四姐讓你離開這里,你可有其他較好去處?”李舞晨問道。
飛蘭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奴婢自由賣入李家,十年有余,除了逢年過節(jié)時,得到主家的恩準,能夠見次父母雙親,兄弟姐妹外,其余皆在李家度日......今日離開李家,實在不知道該去哪里!”
“你父母在世,總可以回家吧!現(xiàn)在一家即將團聚,也算是一樁美事吧!”
“是......但總不能一直守在父母身邊,當位老姑娘吧!”
“婚配嫁人啊,也不算是太差的選擇吧......”看她的這幅神情,李舞晨不解的繼續(xù)問道。
“小主人說的是!只是......奴婢年歲已過,難覓良緣,又是被李家驅(qū)逐,將來誰肯上門提親??!”飛蘭壯著膽子,苦笑著回答道。
“這個......你想怎么解決這件事??!”李舞晨輕嘆一聲,問明內(nèi)情后,打算先聽聽她的意見。
飛蘭偷偷看下李舞晨,感覺這位李家的小主人,除了長的甚是好看之外,還一臉的面善和穩(wěn)重,隱隱又有點同情之意。她看出這些后,心里頓時急促的跳了幾下,忍不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小主人,奴婢懇請能夠繼續(xù)留在李家,哪怕從雜役做起,也絕無怨言!”說著,她又跪了下去。
“快起來,不必如此!”喚起飛蘭后,李舞晨轉(zhuǎn)而看向李伯,商量道:“俗話說,不知者無罪。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對她的妹妹也有點印象了。那個小丫鬟,甚是激靈,雖然最終沒有出來給我們帶路......但也情有可原啊,那時我們身份未明,而且外面又有那么多兇悍的敵人,她心存畏懼,也不是什么大錯。同樣的,她又沒有幫著那些人一起為難我和五姐,由此也算是無功無過吧!以我所見,想這種事,斥責(zé)幾句,也就是了,沒必要把人家趕走??!唉,在這個歲月里,無辜遭受驅(qū)逐,未來必然艱難度日啊!”
“呃......小主人,這件事四小姐已經(jīng)吩咐下來了,您看......”李伯也有些為難了。兩邊他都得罪不起,自然不敢擅自表達自己的意思。
“這樣吧!你先讓她回屋自省幾日,等見到四姐后,我和她商量一下,如果能勸動四姐,就讓她繼續(xù)留下吧!如果真勸不動,你就多給點錢,讓她以后衣食無憂吧!”李舞晨并沒有腦子一熱,就擅自改變李絮的決定,而是打算先鄭重詢問一下,以免讓她左右為難。
李伯也沒什么可說的,立即遵命照辦。畢竟,讓飛蘭多留兩日,并沒有違背李絮的吩咐。
本已經(jīng)萬念俱灰的飛蘭,陡然峰回路轉(zhuǎn),未免有些喜不自勝,連連磕頭拜謝,以至于情急之下,裝扮都有些散亂了。
李舞晨處理完這點瑣事后,正要離去,前去拜見大娘和三娘時,突然看到一個手持短刀的丫鬟,一臉猙獰的向他急奔而來。
他當即大吃一驚,由于初臨這樣的險況,驚嚇之余,有些亂了分寸,明明很想躲,但卻無法動彈分毫。
而就在這時,花月隱同樣注意到那名來勢洶洶的持刀丫鬟,似乎來者不善后,當即擋在李舞晨的面前,怒目而視的呵斥道:“你想什么!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花月隱的呵斥聲,非但沒有嚇退持刀的丫鬟,反倒讓她陡然加快了步伐,沖刺的途中,已然刺出了手中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