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涵是走一步看三步,不僅每一言一行都小心謹(jǐn)慎,并且必然有所目的圖謀,家具的選擇自然也有仔細(xì)考慮過。
而且考慮得是比陸香瑤要深入很多。
首先張涵有想過的,是找一家由機修修煉者所開的店,讓他訂制一批藏有機關(guān)暗器的家具,以增加對賈奇實戰(zhàn)斗的強度。
畢竟張涵選定鐘樓作為落腳點,那么鐘樓成為與賈奇實戰(zhàn)斗戰(zhàn)場的可能性直線上升,既然如此張涵意圖將其進(jìn)行對自己有利的布置。
訂制機關(guān)家具就更加是將這利好進(jìn)一步深化。
但旋即,張涵就否定了這種想法。
只因為陸香瑤是一個明晃晃的打靶子,這一路上多少人認(rèn)識不認(rèn)識的都和她打招呼,這樣盡管減輕了她遇到突發(fā)受襲的可能,但也導(dǎo)致她的行蹤受到了全民監(jiān)控。
就算訂制家具的店家不說,但也不難從蛛絲馬跡中推測出這個企圖。
這樣反而是弄巧反拙,減少了賈奇實選擇鐘樓作為戰(zhàn)場的可能。
因此在家具的選擇上,甚至在其他任何方面,都不能表露出針對賈奇實的這點目的性。
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另一種虛假目的性,來掩蓋這點。
也就是常說的“混淆視聽”。
隨意購買廉價家具同樣會暴露出自己在鐘樓落腳并不長久的信息。
因此張涵決定將購買方向定位在富貴層次。
就見張涵走過來,第一句便問道:“請問你是這里的老板?”
畢竟看店的也有可能只是個雇來掌柜,后面還有個東家。
不過這胖子確實是老板。
“沒錯,在下便是這樂安居的老板?!?p> 張涵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早就細(xì)細(xì)打量過,眼前這胖老板不像是修煉者。
于是張涵便去詢問那些富貴層次家具的詳細(xì)。
陸香瑤見張涵竟然去問那中高檔家具,便有些來氣。
畢竟明明自己已經(jīng)發(fā)動腦子想出了最好的答案,怎想到張涵的決定和自己的想法截然相反。
既然是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答案,陸香瑤自然對這答案不存在任何懷疑,因此是嚴(yán)重懷疑張涵純粹是故意和自己唱反調(diào)。
胖老板不難看出眼前這男女修煉者是一起的,并且在看到女修煉者回去咨詢意見的時候,便已經(jīng)猜測到是男修煉者做決策決定。
見張涵注意點都放在富貴層次的家具上,立即就來了精神。
“客人你真是要有眼光,這些都是黃花梨所制,盡管不如金絲楠木那般防蟲蛀防腐不易變形,但保養(yǎng)得好還是可以用上一輩子的,并且相當(dāng)保值,可以流傳子女后代?!?p> 金絲楠木是皇族貴胄才能使用的,平民使用就是逾越,修煉者都不行。
盡管如此,也已經(jīng)滿足張涵的要求。
能夠用一輩子并且能傳給子女后代的家具,沒有比這更能混淆視聽的了。
于是張涵便逐一詢問價格。
畢竟就算是黃花梨,盡管是一個檔次,內(nèi)里依然還有細(xì)分不同的等級和價位。
只見張涵問得很細(xì),近乎啰嗦的程度。
而胖老板,眼見張涵如此貴客臨門,自然不厭其煩,是拿足了十足的殷勤來伺候,甚至更讓伙計沏來兩杯熱茶來招待。
謹(jǐn)慎的張涵自然不會喝沒來頭的茶水,并不動聲色地不讓陸香瑤喝,就是一味煩著胖老板問這問那。
終于,在將這個價位的黃花梨家具都問過后,已經(jīng)過了二十分鐘。
胖老板也有些口干舌燥,嗓子發(fā)熱。
只見張涵說道:“老板,我們想去再轉(zhuǎn)轉(zhuǎn),然后再做決定?!?p> 胖老板急了,很多顧客基本是這一轉(zhuǎn)就不回來了。
總不能辛苦了半天落了個空吧。
于是胖老板問道:“可是價格的問題?價格方面可以商量。”
“價格是一個方面,主要是我對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想問多幾家店,了解一下這方面的情況,才決定買什么?!?p> 這話可謂俗套,說白了就是“我信不過你,我要去其他家看看有沒有質(zhì)量好價格更便宜的”。
畢竟是一家之言,于情于理都難以信服。
而既然對方說出這話,既然對方不相信自己,那么胖老板知道說什么都難以挽留。
盡管微微有些失落,但這種情況也不是說沒有,所以胖老板只能“含淚揮別”。
而張涵,讓陸香瑤開路轉(zhuǎn)戰(zhàn)下一家。
來到下一家家具店,這次看店的是一個伙計。
“兩位請問想要什么家具?”
張涵當(dāng)先便是那個問題。
“你是這家店的老板么?”
伙計訕笑一聲:“客官你可高看我了,小的哪有這本事?!?p> 張涵自然知道,只是故作一問,就見他轉(zhuǎn)而問道:“那你們老板呢?”
“老板不在,請問你找他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知道你們老板是不是修煉者,或許能討一些折頭?!?p> 旁邊的陸香瑤立即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市儈!
就見伙計呵呵一笑。
“不是,老板就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不是修煉者,不過這折頭還是能有的。”
既然能夠在這里代替老板看店,自然對商品的表價和實價都了如指掌。
張涵這話原本也是一句套話,對于伙計的能說會道也借驢下坡。
與剛才在樂安居一樣,將目標(biāo)定在富貴層次的商品進(jìn)行詢問。
伙計也是有問必答,同時不忘熱情地介紹其他商品,供張涵更多參考。
而張涵也如剛才一樣的操作,在了解了想要了解的一切之后,便同樣一句“去其他店家了解一下再做決定”,然后離開了。
然后來到第三家,張涵同樣那個開頭。
“你是這家店的老板么?”
前來招待的伙計搖了搖頭:“小的只是這里的伙計,不是老板。”
“你們老板在么?”
“不在,老板忙著其他事情,一向很少來店鋪。”
“哦?看來你們老板挺家大業(yè)大的,除了這里還有其他生意?!?p> “不是,我們老板是個修煉者,他現(xiàn)在正忙于修煉,生意方面的事情主要交給掌柜處理,你是有什么事找老板么?要不我去讓掌柜跟你談?”
就見張涵搖了搖頭。
“不用,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p> 既然這里的老板是修煉者,無論是什么修,都不能在這購買家具。
陸香瑤則是一臉不解。
在剛才那家店,還說如果老板是修行者,還指望著能有折扣,因此陸香瑤在心中狠狠鄙視了一把。
但現(xiàn)在這家店的老板明明是修煉者了,張涵卻說只是隨口一問。
原本陸香瑤還當(dāng)張涵沒事找事,但旋即她就明白,這其中恐怕有著她所沒有想到的門道。
當(dāng)下更閉緊嘴巴,不言不語,深怕說錯話。
而張涵,盡管心中已經(jīng)將這家店進(jìn)行排除,但為了不引起懷疑,還是留下來詢問了一下價格,叨擾了小半個小時,這才以同樣的借口離開,轉(zhuǎn)戰(zhàn)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