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東西與殺意
車子是在一座廢棄的工廠前停下的,在一片基本荒廢的工業(yè)園區(qū)里,是下周就要拆除的,這個時候,海市這座繁華的大都市,只有這里沒有人。
有的,只是魔鬼。
女司機下車,把已經(jīng)躺倒在后座上的謝一玎抱下車,可能是長久開車也真的是個司機脊柱不好的緣故,她的動作略有些僵硬。
廠房里面有人,是在等著人把謝一玎送來,女司機全程自己動手,不用那些人幫忙也與他們沒有交流。
“這么快,又和她見面了,她看起來還是那么的漂亮,只是,這一次不得不用更加激烈的方式請她過來,上一次的損失我都不想再計算了。”
那個男人帶著皮手套的手將手中的煙摁滅在地上,又用價值不菲的皮鞋狠狠地踩著,似乎這根煙就是謝一玎本人一樣。
謝一玎被女司機捆在了廠房里唯一的椅子上,用的是麻繩,最粗的那種。
“先生,需要把她潑醒么?”那個男人身邊站著的似乎是助手的人恭敬地詢問著他的意愿。
“害得我耽誤了大人的事,沒有完成任務(wù),特地為她準備的冰水呢?”
都沒有用助手動手,女司機就能拎起那一大桶冰水,真的是冰水半桶冰半桶水,照著臉澆下去的。
好冷,謝一玎打了一個冷顫。但是,她能睜開眼睛了。
女司機已經(jīng)退開了,她的面前是一個一身皮衣其貌不揚的男人,她不認識他,莫名其妙的她不覺得這個男人陌生,她見過他。
果然,這個男人一開口就證實了她的想法。
“謝二小姐,我們又見面了?!?p> 男人噙著笑,可眼里滿是寒冰,比剛潑過的冰水更甚,甚至可以說是毒辣。
“謝謝,你,不會是我的影迷吧?”謝一玎很慶幸自己醒來之后面對的不是最糟糕的場面,至少對方還愿意跟自己廢話,而自己除了被控制住人身自由外,連新晉升的功力都還在。
“影迷?謝二,你都多久沒拍戲了,還哪里來的這么大臉啊?!蹦腥瞬]有被她激怒,只是從腰間抽出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我時間很緊,沒工夫跟你廢話,上回讓你跑了,是我小瞧你,這次都是最優(yōu)秀的裝備,我看你怎么跑?!?p> 棍子落下來,落在謝一玎的右肩上,有點疼,跟她以前練舞的傷比還差些,看來是步入煉氣化丹境帶給她的變化,總不會那男人打人沒力氣吧。
“給人捏肩膀也得敬業(yè)些,你這不痛不癢的,我還不如買個癢癢撓?”謝一玎笑著說。
她原本是想一腳踢回去的,可惜,腿被綁上了,她還沒有看出對方的底牌,不能輕舉妄動,哪怕,她可以掙開最粗的麻繩。
“現(xiàn)在是你落在了我的手上,你覺得——”男人說著,用棍子挑起了謝一玎的下巴。
其實,不用他動手,謝一玎從來就沒低頭。
“成,我問你,東西在哪?”
男人篤定的語氣,讓謝一玎懵了,但她必須不能有絲毫遲疑地說:“你是在說什么?我并不清楚。”
然后才能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東西,什么東西,3她能有什么東西?
是喜鵲登梅簪?
不,車禍之前謝一玎并沒有喜鵲登梅簪,如果是,那么不找孟家找孟祥楠反而來找她這不令人奇怪么?
那會是什么?從前的謝一玎還沒有成年,當然現(xiàn)在也沒有,基本上她的全部財產(chǎn)都是來自于謝家的分配,說句難聽的,靠她參加競賽得來的獎金還沒有她一周的零花錢多,以前的電影片酬大多都捐了出去要不就是謝一玎湊了傳奇影視的股份錢。
她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姑娘手里能有什么寶貝?
是謝家的寶貝?
那謝其琛會不會有危險!
“又裝糊涂,你若是不知道,上一次怎么會一門心思只想著逃命卻不來查底細報復(fù),我明明都自報家門了呀?”男人怎么可能信她的話,不然也不會二次找上門來。
“誰知道你說的都是真話還是假話,萬一你抓我來是為了向我家要錢的呢?我難道不應(yīng)該跑?東西,不是你們要錢的意思嗎?”謝一玎是長著一張嘴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那男人似乎感覺自己找上的不是一個富家小姐,而是潑皮無賴。
“你別以為嘴硬就可以躲避過關(guān),嘗試過受刑么,在電視劇里你或許見到過,在這可不是演戲,你可以親身體驗一下?!?p> 那助理應(yīng)著男人的話,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個箱子,再從箱子里翻出一根繡花針,遞給男人。
“你怎么就這么篤定我手里有你想要的東西,是毒品嗎?不好意思,姐們我雖然有錢可也不沾染這個——”
謝一玎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已經(jīng)將繡花針扎進了她的手指,“你看,如果不是為了你有更好的體驗,也不至于讓你的手綁在扶手上。十指連心,感受到了嗎?”
馬丹,不疼需不需要裝出疼的樣子來?在線等,關(guān)系到小命真的挺急的。
謝一玎選擇閉上眼睛,現(xiàn)在讓他扎,一會她就扎回來。
她記得師父說過,同樣是武道修士,可以互相探查出對方的修為,若是對方修為更高些且沒有故意隱藏的話也是可以知道對方的修為比自己更高,若是修為低,則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當然也得在對方?jīng)]有其他手段的前提下。
自己是肯定沒有動手腳,只是收斂氣息,屬于高階可以探查出低階覺察不出來的那種。而這個男人,居然會傻到以為用麻繩就可以捆住她,那么至少是個低階,極有可能是個還沒入門的。
連主事的都不是個高手,那她似乎可以放出神識探查一下,前提是對方?jīng)]有裝模作樣騙她。
謝一玎十分小心翼翼地放出了神識。
“怎么,還挺能忍的,看來有錢人家里也不都是軟骨頭。”
男人是個前期八階,和她晉升之前是同一等級,這個等級的能力她最了解不過。
“你這個人真奇怪,你問我東西在哪,你連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我只能說我不知道?!?p> 又是一個知道和不知道的問題,這話在謝一玎嘴里說出來,莫名覺得她在罵人。
男人聽明白沒有不知道,只是看他的助手急得直跺腳。
這個助理十分有意思,他的修為比那男人高,是前期十階的水準,只在需要一點感悟就可以晉升煉氣化丹境,若是晉升,可能一下子都比謝一玎的二品高,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所以謝一玎輕易是不能對上這個助理的。
女司機就更簡單了,毫無靈力波動,普通人一個,只是聽命行事。
那么在外面他們有修道同仁的幫忙么。
謝一玎并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外面有力量阻擋著謝一玎的神識向外伸展。
是人,還是陣法?
未知。
“先生,咱們這么簡單地問是問不出什么來的?!?p> 助理有些著急,可那男人卻不以為意,“急什么?繡花針不行就換別的,她不剛剛還問我是不是她影迷么,疼也能演出毫無感覺來演技不錯,可這又不是拍戲?!?p> 說著,男人從箱子里取出一把像鑷子的一樣東西。
“都說拔了牙的老虎是虛張聲勢,要我看爪子和牙都得拔?!?p> 這TM是要拔她手指甲?
聽他助理剛剛的話好像是他還有什么后手,可她不能等著讓人拔她手指甲啊。
一個男人學的娘們唧唧的,他要是真能上點大刑,她還佩服他敢干。拔指甲這個她只在宮里武賢儀那見過,不滿自己宮里的小寶林比自己得寵就等君主慢慢少見她了之后拔了她兩只腳上所有的指甲,后來那個小寶林沒多久就病死了。
她,才不要被拔指甲呢!
于是,男人本是要給謝一玎拔指甲的,忽然捂住小腹向后飛去,當然那個鑷子一樣的小刀也飛了出去。
“先生!”助理丟下手中的箱子跑向男人去扶他起來。
“抱歉啊,這位先生,您想拔掉我的指甲蓋的愿望是實現(xiàn)不了了,不過,這不妨礙我把你的指甲蓋拔掉的愿望的實現(xiàn)。您肯定會幫助我實現(xiàn)這個愿望的,對吧?”謝一玎說著將身上的麻繩都抖落掉,又撣了撣身上其實并沒有多少卻并不干凈的塵土,才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你,你,你……”那男人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謝二小姐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可惜沒有忍到最后?!敝矸炊f話了,“所以,今天就留在這里吧!”
哎,還是事與愿違地要跟這個助理對上。謝一玎搖搖頭,她沒有帶喜鵲登梅簪,如果這個助手真的突破怎么辦?她還沒有學過任何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