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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行

第三十八章:己巳之變 勤王軍集結(jié)

崇禎行 不加思 3030 2020-01-21 00:13:00

  崇禎聽說皇太極滯留在了遵化,又看見王從義的折子,說是要聚集天下勤王軍,一鼓滅之。

  竟然覺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吩咐山東勤王軍和劉之倫的車營在石門關(guān)駐扎。

  一直等到了正月二十日,才等來了第一支勤王軍。

  來的卻是離著石門關(guān)最近的保定巡撫解經(jīng)傅,和他的三千兵。

  說起來,解經(jīng)傅還是很傳奇的,他是陜西韓城人,和司馬遷是老鄉(xiāng)。

  韓城這塊土地,也不知道是水土好,還是風(fēng)水好。明朝一代,韓城科舉中試者竟有六百人之多,官居五品以上的有五十余人,位列陜西省之最,力壓省城西安。

  以至于當?shù)乩习傩疹H為猖狂的流傳著這樣一句:“下了柿子坡,秀才比驢多”。

  至于老解家,那就更神奇了,號稱是五子登科。何為五子登科?

  一母所生三進士一舉人一貢生,他們是解經(jīng)雅、解經(jīng)傅、解經(jīng)邦、解經(jīng)達、解經(jīng)鉉。

  對,那個明朝的英雄母親,就是眼前這個老陜的高堂。

  那解經(jīng)傅,一到石門關(guān)就會見了王從義,倒是把那個劉之倫扔到了一邊。

  在明朝的這些大佬眼里,這個劉之倫就是一個中了進士的神經(jīng)病,大家都沒把他當成正兒八經(jīng)的什么兵部侍郎;也懶得規(guī)勸他。就是靜靜地看著這位驟然上天的年輕人,是要如何的摔在地上。

  當然也是有古道熱腸的人,比如說那個禮部侍郎文震孟。

  文老先生是文征明的嫡派子孫,為人素來正直,聽說了劉之倫、金聲還有申甫搞的什么車營;氣的是罵不絕口。在他眼里,這等行徑,就和宋徽宗派遣郭京在汴梁城外布置什么六丁六甲陣一樣荒謬絕倫。

  郭京是宋朝的一個無賴,無字無號,時值金兵第二次攻打宋朝,開封城之外的幾十萬大軍,早被金兵嚇破了膽子,一路沒敢阻攔,致使十多萬金兵包圍了北宋國都。

  和今日己巳之變,頗有幾分相似。

  朝堂上下一片驚慌,大臣們都明白,僅憑開封府的軍事力量,想要抵擋金兵的進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所以大家就各出奇招。

  在這之中,兵部尚書孫傅出的最奇,他就把這個郭京推薦給道君皇帝——宋徽宗。

  于是讓一代妖人掌握了汴京的軍事大權(quán),也把北宋王朝推進了深淵。

  郭京用宋徽宗給的權(quán)利,召集了七千七百七十七個地痞無賴、江湖術(shù)士,結(jié)成所謂的“六甲神兵”,走向與金兵對陣的戰(zhàn)場。

  而且,臨了也不忘坑道君皇帝一把:以旁人不能觀看自己施法為由,將城墻上的防衛(wèi)力量全部撤走。

  這就直接導(dǎo)致后來城門的失守。

  把劉之倫比之為孫傅,把申甫比之于郭京。

  在京師上層,已經(jīng)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崇禎皇帝耳中。

  崇禎皇帝異常震怒,東虜自比后金就算了,你們倒是也配合。

  自稱起大宋來了!

  還說劉之倫是王傅,他是王傅,那朕是什么?坐井觀天的宋徽宗么?

  申甫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為了給劉之倫一個證明自己不是騙子的機會。

  崇禎帝竟然派他帶著一萬多人去追擊東虜了。

  這可嚇死了文震孟,他開始只是想把自己手下這個不爭氣的庶吉士給弄下去。

  可沒想讓劉之倫帶著一萬多人一塊見閻王。

  他心里犯了急,這會兒已經(jīng)上了第四個折子,彈劾庶吉士劉之倫,勾結(jié)神棍申甫大言誤國。

  解經(jīng)傅,剛剛坐定,就一臉煩悶地說“老都堂,咱們這可怎么辦???”

  王從義倒是看得開,道“等最南邊的盧象升來了,咱們再說,你和我就在這里安心等著吧。”

  那解經(jīng)傅執(zhí)拗道“老都堂手下有精兵良將,咱手下全是新近募集的百姓,宣大的精銳都瓦解了,咱不成啊?!?p>  王從義道“韃子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他們的目標,最富的畿輔已經(jīng)掠奪一空了,眼下就是退兵了,咱們不如穩(wěn)坐釣魚臺,等著他退兵,而后收復(fù)幾個淪陷的城池,也是大功一件。”

  那解經(jīng)傅低聲道“老大人果然目光如炬,孫閣老也是這么想的?!?p>  孫閣老就是孫承宗,他在考中進士之前,曾經(jīng)在宣府大同,當過幾年大官僚的老師,和陜西的士大夫有一定的交游。

  過了幾日,河南巡撫范景文的三千河南兵也到了,三個地方大員,拿著等待大名知府盧象升的一萬精兵的名義,閉門磋商。

  而京師道石門關(guān)的書信也越來越頻繁了。

  倒是薊遼的實際最高行政長官和軍政長官,劉策總督和張士顯總兵的大門口卻門可羅雀。

  作為一個失守的薊遼總督,兵潰的薊鎮(zhèn)總兵,他們兩個的命運,其實早就注定了。

  雖然有之前上折子警告崇禎加強對薊鎮(zhèn)的軍事投入,雖然也做了種種工作。

  但是此時戴罪的二人嗎,卻沒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二人只能,時不時地拿著商討軍事的名義,喝喝悶酒,追思一下在遵化殉國的王元雅。

  “都堂大人,你說朝廷會定咱們一個什么罪名?”張士顯顫抖問道。

  “往重里說是斬立決,一般是斬監(jiān)候,開恩估計是充軍吧?!?p>  劉策也已經(jīng)看開了,他這幾日過的很是瀟灑,把自己珍藏的好酒,能喝的全都喝了。

  張士顯苦道“這韃子入關(guān),咱們怎么抵擋?滿總兵何許樣英雄,四萬人照樣是灰飛煙滅。咱們薊鎮(zhèn)一共就兩萬多人,還欠著軍餉;咱們上書要增兵增餉,他們也不管!等出了事情。倒是拉咱們頂缸!”

  劉策道“我上任才剛剛半年,這些事情,哪里是我干下的。為了養(yǎng)袁崇煥的關(guān)寧軍,抽了咱們薊鎮(zhèn)的軍餉;他們關(guān)寧軍在薊州坐視東虜通過,怎么能賴到我們頭上!”

  張士顯聽聞此言,訥訥問道“都堂老爺,你說那個袁督師,會是怎么一個下場?”

  劉策道“鬧不好他得是極刑?!?p>  張士顯,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月二十三日,最南邊的勤王兵馬:大名府軍到了。

  大名府軍,也就是以后的天雄軍,之所以叫做天雄軍,是因為這塊土地在唐宋的時候是歸屬于天雄節(jié)度使的。

  朝中文官,夸獎盧象升的部隊是天雄軍,目的實際上并不是那么單純的。

  歷史上,盧象升的部隊,并沒有趕上己巳之變的作戰(zhàn),走到良鄉(xiāng)就回去了。

  但是因為柳保泰這一次扇動了蝴蝶的翅膀,崇禎皇帝下令勤王的詔書,比歷史上早了一個半月,這就終于讓天雄軍提前踏上了歷史的舞臺。

  兵危戰(zhàn)兇,能夠主動提兵來勤王的文臣,沒有一個不是有些野心的。

  大軍集結(jié),山東勤王軍的一萬兩千人,范巡撫和解巡撫的六千人,李若星的河道兵四千人,盧象升的一萬大名軍;再加上劉之倫戰(zhàn)斗力不明的一萬新軍,和總督劉策和總兵張士顯的一萬六千殘兵敗將。

  小小的石門關(guān),此時已經(jīng)聚集了將近六萬大軍。

  再加上馬世龍手里的三萬生力軍,孫承宗手里的三萬六千關(guān)寧軍。

  東西兩邊十二萬大軍。

  難怪崇禎皇帝此時產(chǎn)生了聚殲進犯韃子的戰(zhàn)略妄想。

  參與勤王的各路兵馬,只有王從義的部隊人數(shù)最多,而也只有王從義的級別最高,且新近立了戰(zhàn)功。

  崇禎皇帝,既然能夠把庶吉士劉之倫一夜之間提拔成兵部侍郎,當然能夠把山東的王巡撫一夜之間提拔成兵部尚書。

  如今,王巡撫的新職務(wù)是,經(jīng)略西路五省勤王軍,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尚書,巡撫山東等地。

  巡撫一般是僉都御史,但是因為山東情況略為特殊,所以高配一級讓副都御使來擔任。

  這會兒竟然提拔成了都御史兼兵部尚書,那么這個權(quán)勢,頓時就上去了。

  現(xiàn)在在朝廷的塘報里面,柳保泰所在的部隊,被稱為勤王西路軍。

  這多少有些不吉利,但是并沒有讓柳保泰感到多么郁悶。

  因為一來是自己的上司王從義終于獲得了戰(zhàn)略上的指揮權(quán),二來是,半個月前的捷報,終于有了升賞。

  柳保泰連升三級,成了都指揮僉事,并且簡在帝心,被直接任命為巡標左營游擊。

  都指揮僉事,雖然和指揮使一樣,都是正三品,但是卻因為屬于都司衙門的職務(wù),明顯在權(quán)力上就比指揮使大了不少。

  經(jīng)過一番血戰(zhàn),柳保泰終于能夠和那個世襲的指揮僉事于騰駿平起平坐了。

  好消息,已經(jīng)寫信寄回家里去了,還沒有得到回信,想來爹娘知道自己能夠出人頭地,一定也是很高興吧。

  說起來這個于騰駿,柳保泰本來以為他跟著宣大總兵滿桂的部隊一起覆滅在了永定門。

  但是經(jīng)過一番打探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沒來京師,而是打著剿匪的名號留在陜西平土寇了。

  滿桂,雖然貴為皇帝欽點的武經(jīng)略,但是照樣是指揮不動地方上的軍二代們。

  以至于只能帶領(lǐng)二線部隊出征,而聽任屬下把真正的精銳留下,乃至于最后身死在了京師城下。

  柳保泰想到這兒,心里多少有些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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