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偉掏出手機,小小卻搶先一步按在了他正要按鍵的手上,勸阻道:“不行,你現(xiàn)在不能打電話,第一我們不知道這件衣服究竟是誰買的,你去說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第二……”
小小欲言又止。
姚偉抬眼發(fā)現(xiàn)她們的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在了星光的地下停車場里,可二人卻沒有要馬上下車的意思,反而是姚偉有些耐不住性子,催促小小繼續(xù)說下去:“這第二是什么呀?你倒是趕快說呀!”
“第二,你要是現(xiàn)在說衣服不是你買的,你媽會更加地厭煩石凱,她會把你沒有給我買衣服的怒氣,轉(zhuǎn)移到石凱的身上,我想你也不想在這年根兒底下和家里鬧僵吧?!?p> “那你說怎么辦?”
“衣服的事情我自會找人調(diào)查,查出結(jié)果后,再找一個合適的時機,間接的告訴阿姨,你大可不必擔(dān)心。至于這個美麗的誤會,我覺得目前它還有存在的必要性,它減緩了一直存在于你家庭中的沖突,我覺得沒必要馬上拆穿。起碼現(xiàn)在大家都滿意,這個誤會表面上來看還是很美麗的。”
“我就說我媽今兒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情緒就聽著不那么對勁兒,特別的高漲,合著還有一層我不知道的故事,但是這個誤會也不能一直存在著吧!”
“當(dāng)然不會,給我?guī)讉€月的時間,幾個月后,我保你三年高枕無憂?!?p> “吹牛呢吧。”
沒再理會,小小熄了火,便招呼著姚偉,二人一前一后下了車,肩并肩地朝商場里面走去。等電梯的功夫,小小才又一次開口說道:“我什么時候?qū)δ阏f過謊話?”
“可能是問診的時候吧,畢竟我的王姓病人,最常說的一句謊話不就是‘醫(yī)生我沒病’嗎?”
姚偉和小小對視,兩人相視而笑,這一天的低氣壓,最終還是消散的一干二凈。
此后逛街可算是非常的平淡無奇,他們很有默契的避過了某個暫時讓他們心中結(jié)了疙瘩的品牌。速戰(zhàn)速決,沒有約飯,挑完衣服,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再無后話。
“你對運動感興趣嗎?”王東錚把一張邀請函和一個赫爾的小禮盒,遞給小小。
小小接過,扯下禮盒上面的絲帶,打開,指著里面的一塊小方巾問道:“馬術(shù)活動?”
21日晚,小小被叫到王東錚的書房,沒來由的被詢問著。此刻,她窩在一張玫瑰色單人天鵝絨沙發(fā)椅內(nèi),撇開禮盒,又隨手拿起旁邊黃花梨茶幾上,骨碟中的一把裁紙刀,挑開了信封上的火漆印。
“窮講究。”
小小對這些毫無意義的小把戲感到厭煩,她丟開手中的刀,展開信函,借著暖黃色的燈光,勉強辨認著其上寥寥無幾的幾行字:
“尊敬的會員:
您好,我們誠邀您參加,由我會所于1月22日晚6點,在玉金街國際馬會舉辦的,亞洲杯國際馬術(shù)挑戰(zhàn)賽青年組選手見面會活動,屆時有多位優(yōu)秀選手蒞臨會場,和您分享馬術(shù)心得,擇木會所期待您的光臨?!?p> 小小看到“馬術(shù)”這兩個字就開始頭疼,這玩兒意雖說她在香港時是看過的,但是真的就只是看過,也不知道姚偉懂不懂,這運動放在社交場合,對于她這個在北方長大的孩子來說,簡直就是災(zāi)難。
小小捏著脹痛的太陽穴,起身,緩緩的走向書房中的小酒柜,她現(xiàn)在急需一杯烈酒壓壓驚。
“必須這場嗎?要不然換一場,馬術(shù)我真的是一竅不通?!毙⌒∶蛄艘豢谑种信踔母梢?。
“沒說讓你們?nèi)ヲT馬,是讓你們?nèi)ド缃?,擴大擴大交際圈子?!?p> “要不您明說吧,究竟是要我去認識誰?咱們開誠布公的說明白,也不要讓我們當(dāng)天在場內(nèi)做一些無用功?!?p> 此話一出,也不知道刺激到王東錚的哪根神經(jīng),他哈哈大笑,走進,拍了拍小小的肩,語氣中帶著一股子驕傲,說道:“明天到了現(xiàn)場,去吧臺,我會讓主辦方給你準(zhǔn)備一份‘酒單’?!?p> “特務(wù)接頭嗎,為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毙⌒“驯械木埔伙嫸M。
王東錚擺擺手:“休息吧,明天記得帶著藥去,我不想聽到你以任何理由遲到早退?!?p> “謝謝你的酒?!毙⌒】觳降淖叱隽诉@個讓自己壓抑的地方。
“盡興一點,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干正事兒了?!?p> 22日的傍晚,姚偉如約而至,他停在小小家的門斗處,并沒有要進來坐坐的打算。他的目光盯視著被擦得锃亮的皮鞋,直至從房屋內(nèi)傳來熟悉的聲音,他才循聲望去……只見小小順著樓梯緩緩走下,窈窕婀娜膚白勝雪,讓他一時間出了神。
小小三兩步走到姚偉的身前,看他身材挺拔,難得正經(jīng)的穿了一身AR早春的套裝,頭發(fā)也梳得一絲不茍,還帶了一副銀色的框架眼鏡。她的手,輕輕地扶上姚偉襯衫的領(lǐng)口,里面圍著一條橘色的赫爾絲巾,目光流轉(zhuǎn)間,她細細地品味這裝點過的精致,幾秒后才了然于胸地陳述:“是石凱給你圍的吧,很適合今天的活動,你告訴他了?”
姚偉握住小小作亂的手,有些不耐煩地回答:“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了,我和你參加活動,有什么需要藏著掖著的地方嗎!”
“哦?”小小收回手,轉(zhuǎn)動被姚偉捏疼的手腕,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些什么。
姚偉垂下目光,再一次近距離的,順著小小轉(zhuǎn)動的手腕看去,長發(fā)被她盤在了腦后,使得耳朵上那對造型夸張的耳環(huán)格外的醒目,一條紅色亮片的緊身長裙趁著她的身姿裊娜動人。小小站在門斗處穿鞋,他馬上過去扶助小小,并隨口問道:“怎么今兒沒穿上次買的那套?”
“本來想穿的,但你媽和你說了吧,今兒的活動是關(guān)于馬術(shù)的,那一身不合適。主辦方送的那條小圍巾我也搭不上,更沒有什么關(guān)于馬術(shù)的小配件,索性就換成了RL的禮服,我這一身兒也是早春的新款,配你姚大少綽綽有余。”
小小從劉姨的手中接過手包和大衣,又囑咐了兩句,就和姚偉一前一后出了別墅的大門。剛走出去她便看到了家門口停著的寶馬,司機早已恭候多時,兩人上了車,小小便迫不及待地調(diào)侃道:“去馬術(shù)活動,你弄了輛寶馬來,你怎么不騎匹白馬來馱我呀。”
“白馬?”姚偉挑眉,壞笑著說道:“行呀,剃度出家,我肯定騎著白馬十里相送。”
“放屁,閉上你那狗嘴。”
姚偉笑的前仰后合,能讓小小吃癟,可算是報了這一陣的仇怨。
這一路上,二人都知還有外人在場,故不能自在的說話,直到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姚偉才又一次開口,他懂得一會兒進去,這種大場面他是應(yīng)付不來的,還要仰仗小小,故也不玩笑了,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耙粫蹅冞M去,怎么介紹彼此呀。”
車子正在排隊???,小小望著車窗外往來的車輛與人群,細細地觀察這些人的著裝,揣度著他們的身份,看了一會,才回神來應(yīng)付身邊人:“這位爺,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啦。放心,看今兒這場面沒人會關(guān)心你是什么來頭的。到時候,真的要問,咱們就隨機應(yīng)變吧。哦對了,你帶你的名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