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漁斗士
嘭!
嘭!
嘭!
隨著不斷戰(zhàn)斗,克雷斯手中的劍使得愈發(fā)順暢起來。
我的劍就是你的劍。
原身的記憶在這一刻完美地與克雷斯合二為一。
“好?!?p> 迦太基的猛獸,巴爾卡感受著克雷斯劍上傳來愈加厚重的力量,他高興地大喝一聲。
隨著這聲暴喝,他的長槍也化作毒蛇,槍出如龍,化作一點寒芒。
“來得好?!?p> 純粹的力量,古銅色的碰撞,澎湃的熱血,仿佛喚醒了克雷斯骨子里對力量崇拜。
一劍揮出,統(tǒng)合小腿、腰腹、手臂全身的力量,帶著破空般的聲音,發(fā)出勢大力沉的撞擊。
嘭!
槍劍相擊,反震的力量,將兩人都震蕩開來。
緊接著,又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一連串的轟鳴聲。
對練了一個陣,兩人都有些力竭。
克雷斯尤其如此,他還沒習慣沒有早餐的日子。
隨著日頭漸漸升高,腹中空空如也的他,很快感受到體內(nèi)傳來的呼聲。
法克。
克雷斯只能在心中臭罵一聲,然后將精神全部投入到訓練之中,努力適應(yīng)這種一日兩餐的日子。
隨著一聲鞭響。
教練不帶一絲感情的嚴肅聲音傳來:“現(xiàn)在吃飯休息,下午繼續(xù)訓練。”
克雷斯他們才朝著吃飯的地方走去。
他們的食物是粘稠的麥粥,讓負責角斗士食物的斷臂廚師盛了一碗。克雷斯就坐到長凳上吃了起來。
“克雷斯,今天怎么這么賣力。”
“試試你的水平有沒有退步,明天你可要上場的?!笨死姿购戎溨?,頭也不抬地說道。
角斗士最注重實力,有實力的就是兄弟,沒實力的,就像一直耍陰謀詭計的阿舒爾,怎么也融入不到角斗士的戰(zhàn)隊之中。
“放心吧,我可是迦太基的猛獸。就索羅尼斯那幾個歪瓜裂棗,還不夠我一只手錘的?!?p> “別大意。”克雷斯說道。刀劍無眼,角斗場上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誰知道對面的是不是開了主角光環(huán)的斯巴達克斯。
“放心吧?!?p> 午后的拉練,既有對練碰撞,也有體力的鍛煉,當然教練奧諾瑪莫斯的教導,一直都在。
一天的訓練下來,克雷斯幾乎癱了,吃完晚餐,他就躺下了。
本身,他是不需要訓練得如此奮力的,出個八分力氣做做樣子,也就是了,畢竟不是正式的角斗場廝殺。
但生命的不安全感,催促他不斷變強。
再加上熟悉身體,才讓克雷斯幾乎用出了全身的力量。
......
又過了幾天,克雷斯不僅完全熟悉了本身的力量,在技巧上也有極大的進步。對此,哪怕是曾經(jīng)對戰(zhàn)‘死亡之影’的教練奧諾瑪莫斯都有些嘖嘖稱奇。
這天夜里,克雷斯正準備休息。
守衛(wèi)走進來說道:“主人傳召你?!?p> 跟著守衛(wèi)走出地下牢房,走上樓梯,一個原身頗為熟悉的身影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妮維雅,女主人露迪婭的大丫鬟。
妮維雅是一顆黑珍珠,也許是非洲的奴隸。她穿著白色的紗裙,裙子像是對折的一塊長紗布,吊著右肩露出左肩,她黑色的長發(fā)向耳后盤起,垂落到背上,右肩背上有一個蝴蝶狀的黑色奴隸印記,代表著她奴隸的身份。
她的脖子上戴著一個黑色的皮圈,腰上系了一根帶子,將容易散開的紗裙固定。
克雷斯回憶著原身的記憶,他知道他們兩個還沒勾搭上。在小命朝不保夕下,此時的克雷斯可沒打算勾搭妹子。
因此,他只是安靜地跟著妮維雅晃動的裙擺穿過前院的廊道,走到后面的房間。
說是房間,也許不那么恰當,門是沒有的,只有兩塊土黃色的簾子垂落下來,隔絕了內(nèi)外。
走進里頭,左邊一張小桌子,擺著個金色的盒子,盒子邊上點著一盞油燈,右邊則擺著一張床,上面?zhèn)扰P著一個敞開胸懷,棕紅波浪卷長發(fā)的女人。
那是女主人露迪婭,也是角斗士訓練師、奴隸主巴蒂塔斯的妻子。當然,仔細批判過原身記憶的克雷斯知道,她跟他有一腿。
因為露迪婭苦惱和巴蒂塔斯多年沒有孩子,這讓她有了借種角斗士的想法,作為高盧戰(zhàn)神的克雷斯,很快就被她選中充當了工具人的角色。
工具是沒法感知辛苦的,但作為工具人的克雷斯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辛苦,插秧可真是個辛苦活。
也難怪宋代的范成大要作詩一首:
種密移疏綠毯平,行間清淺縠紋生。誰知細細青青草,中有豐年擊壞聲!
......
走出房間,穿過前院的長廊,精致的雕塑,粗獷的羅馬柱,漸漸干旱的水池,克雷斯很快就回到了有些悶臭的地下室。
每天的鍛煉、戰(zhàn)斗依舊在繼續(xù),日復一日。
一星期后,克雷斯穿越后第一次上場了。
浩大的橢圓形角斗場,寬闊的中心沙場、角斗士戰(zhàn)場。
將觀眾臺和中心沙場隔離開的四五米高厚重石墻后,是坐滿了人的三層看臺。
三層看臺像現(xiàn)代的體育館一般,依次高起,每層都有七八排座位,座位上坐滿了狂熱歡呼的羅馬人民。
他們頂上一塊塊如同船帆的頂蓋,隨著歡呼聲起伏波蕩。
克雷斯作為卡普亞的冠軍,高盧戰(zhàn)神,一上場就引起了震天歡呼,
他們高聲呼喊著‘克雷斯’的名字。
在甘尼克斯獲得自由之身離去后,他就是卡普亞公認的最強。
站在場中的克雷斯穿戴著他最擅長的裝備,黑色的鐵盔,皮質(zhì)的護肩和腰帶,高筒戰(zhàn)靴,左手拿著一塊巨大的護盾,右手握著一柄八十厘米的短劍。
與他作戰(zhàn)的,是索羅尼斯的角斗士,克雷斯也沒仔細聽他的名號,無名之輩爾。
當然,不細聽他的名號,不代表克雷斯不重視對方,不重視這場戰(zhàn)斗??死姿故冀K秉承著:在戰(zhàn)略上藐視敵人,在戰(zhàn)術(shù)上重視敵人的方針政策。
因此,他此刻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對方的各大動作肢體上。
沒有殺過人的克雷斯有些緊張,但這具身體的本能卻讓這種緊張化作了激蕩的熱血。
克雷斯雖然名聲在外,但這種名聲也讓他成了卡普亞角斗士的靶子,一旦戰(zhàn)勝他,金錢、名望、女人都唾手可得。
這種動力,是可怕的。
就像眼前這個拿著三叉戟和漁網(wǎng)的漁斗士,克雷斯從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