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凌暖早早的起了床,她前所未有的緊張的一晚沒睡。
她給魏肖然打了個電話,問他什么時候能回來。
老魏不在她身邊她覺得很不踏實。
魏肖然告訴她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了,他現(xiàn)在正在圣德堡機(jī)場準(zhǔn)備登機(jī),一定會在她比賽之前趕到,讓她不要擔(dān)心。
比賽時間定在下午一點三十,還有五個小時。
凌暖拿出琴又練了一遍準(zhǔn)備的三首曲子,今天的狀態(tài)不錯,凌暖的腦子格外的清醒。
她的緊張稍微的減少了一點。她拿出爸爸給她的那件禮服,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完好。
今天外面的陽光也很好,打進(jìn)來暖暖的。凌暖叫了餐,服務(wù)員很快就把早餐送了進(jìn)來,可以說是非常清淡,只有一個水煮蛋和一杯卡布奇諾。
凌暖不怎么敢吃東西,怕影響比賽。
聞嘉銘一覺睡醒已經(jīng)快中午了。一打開手機(jī)就看見了13通未接電話,10個是德叔打的,還有三個是主辦方打的。
他先回了主辦方的,告訴他們自己會準(zhǔn)時到場。
掛了電話他給德叔回過去。
“小翎,一切都好吧?”德叔幾乎是一秒接起電話,好像一直就守在手機(jī)前。
聞嘉銘道:“德叔我一切都好,給我打這么多電話是有急事?”
德叔道:“你昨天不是讓我查凌暖最近的行蹤嗎,我查到了她確實也去了莫斯科,最近在莫斯科舉辦的大提琴比賽就只有一場,如果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和你同一個賽場?!?p> 聞嘉銘心里松了口氣,還好是和自己一個賽場,就他觀察凌暖這次比賽身邊沒有跟其他人,擔(dān)心她一個人在國外不安全。
但他又有點害怕會跟她撞上,到時候要說點什么?
離比賽還有兩個小時,凌暖又給魏肖然連打了三個電話,沒人接,估計還在飛機(jī)上。
她發(fā)了條信息告訴他自己先去賽場了,他下了飛機(jī)直接去賽場找她。
她穿了套連體工裝衣,一雙黑球鞋,方便待會兒去會場換禮服。
她一個人背著大提琴,推著行李箱上了輛出租。
路上接到了媽媽和夏顏陌的電話,給她灌了一通的雞湯,安慰她別緊張。
本來凌暖剛放松了一點的心情被他倆這么一搞又提了起來。
離賽場還有一條街的路上,全是車停著,不停的有人鳴笛,但還是堵了完全動不了。
凌暖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比賽,還要提前半小時去進(jìn)行抽簽來決定出場順序。
凌暖焦急的等了十分鐘,決定下車走著去賽場。
她付了錢,司機(jī)幫她把行李拿下來,表示很抱歉,凌暖接過告訴他沒關(guān)系。
她背著琴,拖著行李箱穿梭在車輛間,艱難的前行。
忽然,她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一個有力的手及時拉住她的一只手腕。
凌暖站穩(wěn),抬頭剛想說謝謝,就看見了聞嘉銘。
她驚訝的問:“韓翎?”
“凌暖,你好。”聞嘉銘笑著跟她打招呼,笑容很治愈。
聞嘉銘也是被堵在路上,才下車步行。
正好看見凌暖在前面,背著個大盒子,還一手提著行李,緩慢前行。他不忍心看凌暖一個女孩一人帶著這么多東西,果斷決定暴露自己去幫她。
“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凌暖大概猜到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嗯?!甭劶毋懸舆^她的琴。
凌暖連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p> 聞嘉銘略帶調(diào)侃的說:“我既然都看到了,還讓你一個女孩子帶著這么多東西拖著走,豈不是顯得我太不紳士了?”
凌暖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沒有再堅持把琴放下給他。
聞嘉銘拿下雙肩包把琴背上,一手提著包,去接她手中的行李箱。
凌暖猶豫了一下,還是交給了他,說:“你把你的包給我吧,不好拿?!?p> 聞嘉銘很想去摸一摸她的腦袋,可愛的表情真像一只小貓。
他把自己的包給她。
凌暖不知道為什么和韓翎在一起的時候,總會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信任感,讓她提不起戒備。
聞嘉銘一路護(hù)著她,幫她襠下了好幾個擠過來的人。
到了會場,因為男女化妝間的方向正好相反,聞嘉銘執(zhí)意把她送到化妝間門口,才把東西都給她,拿過自己的包。
他從外面看,化妝間里已經(jīng)有不少參賽者在化妝,看膚色就估計了有三個國家以上的選手。
他掏出手機(jī)問:“能告訴我手機(jī)號嗎?方便互相有個照應(yīng)?!?p> 凌暖把自己的手機(jī)號報給他,他撥了一下,凌暖的手機(jī)鈴聲響了。凌暖暫時沒手去掏手機(jī)。
聞嘉銘掛斷,晃了晃手機(jī)說:“有事給我打電話?!?p> 凌暖點點頭,進(jìn)去。
聞嘉銘在男化妝間的拐角碰到了主辦方之一的主理人,就是他三年前見過的那個評委。
兩人簡單的客套了幾句就各自分開了。
凌暖進(jìn)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個穿著怪異的外國男人走過來對她說:“我是你的造型師Drw,現(xiàn)在我?guī)湍汩_始化妝?!?p> 凌暖從第一眼他的裝扮就覺得這人不太靠譜,但又能怎么辦呢,心想主辦方選的人應(yīng)該不會太離譜。
她坐著玩手機(jī),任他在自己臉上一會兒噴點保濕水,一會兒抹粉上隔離,還有一堆不知道什么的東西。
Drw忙的不可開交,恨不得長出個三頭六臂。
“你把眼睛閉一下,我給你畫眼線?!盌rw說著從一堆筆中挑出一支棕色的,與她的眼睛比了一下,滿意的拔開蓋子。
凌暖乖乖的放下手機(jī),閉上眼睛。
“哇,你的睫毛真的好長?。≌嫫?!”Drw尤心的贊美凌暖,滿臉羨慕。
凌暖閉著眼睛一臉平靜對他說了句謝謝。
“嗯,本來還想給你夾睫毛呢看完沒必要了?!盌rw略覺可惜,不能展示自己高超的夾睫毛技術(shù)。
大約過了三分鐘,Drw說:“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p> 他仔細(xì)的端詳這自己的成果,像在看一件剛雕琢完的藝術(shù)品。
凌暖睜開眼睛,鏡子里的自己氣色比平時好了不少,五官關(guān)更立體精致了,妝容很自然沒有特別夸張的東西。
凌暖對此很滿意,她收回剛才對Drw的否定。
“你覺得怎么樣?”Drw問她。
凌暖實事求是的表達(dá)自己的贊美:“我很喜歡,謝謝?!?p> Drw又瞅了兩眼覺得好像缺了點什么,一拍腦袋,打開他自帶的化妝盒,里面是各種品牌的口紅,粗看就有約30支左右。
Drw問她:“喜歡那種顏色的?”
凌暖掃了一遍,并沒有看出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同之處。平時凌暖連補(bǔ)水之類的簡單護(hù)膚品都不怎么用更別說口紅了。
她確實有素顏的資本,她的臉本來就很好看了,不需要太多的點綴。
她對Drw說:“你隨便選吧,我沒有特別喜歡的?!?p> Drw點點頭,抽出了其中的幾支分別與她的妝容比了一下,最后淘汰只剩了一只,他在自己的手上試了一下顏色,滿意的笑了一下,幫她涂上。
“妝差不多畫好了,接下來我給你弄得頭發(fā),你先去把衣服換了?!盌rw說。
凌暖拿著禮服進(jìn)了身后的化妝間。
禮服的材質(zhì)是薄紗,很容易扎破,她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
換好衣服Drw已經(jīng)將桌上的化妝品全部換成了發(fā)飾,和各種做發(fā)型用的工具。
Drw看見她穿著禮服的樣子,被徹底迷住了,直直的看著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凌暖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有點尷尬說:“Drw開始弄頭發(fā)把,一會兒我要去抽簽了?!?p> Drw這才反應(yīng)過來,同時他的腦子里已經(jīng)構(gòu)思好了一套完美的搭配發(fā)型。
他先幫她把頭發(fā)都梳了一遍,手法很輕。他又從包了抽出了一個凌暖只在電視劇里見過的東西。
一條暗紫色的假發(fā)片!
凌暖沒忍住問了一句:“我還要裝假發(fā)片嗎?”
Drw堅定的點頭說:“相信我,我會讓你成為舞臺上最吸引觀眾和評委眼球的人?!?p> 好大的口氣,凌暖心說。
默認(rèn)了他給自己裝假發(fā)片,Drw裝完頭發(fā),拿出卷發(fā)棒,給凌暖卷了微波浪。之后又挑了那根暗紫色的頭發(fā)和一些自己的碎發(fā)編在一起。
編完后,選了一個簡單的星型發(fā)夾將編好的頭發(fā)固定住。
又梳了一遍頭發(fā),盯著鏡子看,似乎是他想要的感覺。
凌暖對自己的新發(fā)型還算滿意,簡單又不失動人。
Drw順便拿了條項鏈,準(zhǔn)備給她帶上。
凌暖拒絕了說:“我?guī)ё约旱捻楁湥x謝。”
Drw擺了個ok的手勢問:“你的項鏈在哪兒?我?guī)湍隳谩!?p> 凌暖說:“在行李箱的內(nèi)層袋子里有一個小盒子?!?p> Drw找到,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條項鏈,這不正是10年前德國著名珠寶設(shè)計師專程打造的北斗系列的皇后嗎?全球僅一條,不續(xù)產(chǎn)。
Drw給她戴上問:“這條項鏈,你是在10前買的嗎?”
凌暖奇怪的看著他說:“是十年前一個故人送我的,有什么問題嗎?”
Drw又問她:“你知道這款項鏈?zhǔn)鞘昵暗聡閷氃O(shè)計師設(shè)計的全球獨一條皇后項鏈嗎?”
“嗯?”凌暖有點不淡定了。
Drw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自己估計都不知道,他從手機(jī)里翻出照片和項鏈的相關(guān)資料給她看。
照片中的項鏈確實與自己的分文不差,凌暖心里一驚,原來他當(dāng)初騙了她。
“選手現(xiàn)在跟我去抽簽!”有個工作人員進(jìn)來喊。
Drw見凌暖還坐著沒有反應(yīng),碰了她一下提醒道:“去抽簽了?!?p> 凌暖回過神,跟著出去。
凌暖運氣不錯湊到了3號,她一直都喜歡先上場。
比賽半小時后就開始,凌暖很快就忙的忘了項鏈的事,她給魏肖然打了個電話。
魏肖然告訴她,他馬上就到了,讓她安心準(zhǔn)備。
Drw幫凌暖選了一雙跟比較低銀色高跟鞋,算是整套裝扮的點睛之筆。
凌暖的號靠前,要趕緊去候場。
Drw對他又說了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