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意這個東西,可是極其耗費(fèi)心神的。
羅天再厲害,畢竟也只是化氣境中階,修為有限,只能將刀意籠罩的范圍濃縮到一個很小的范圍。
所以站在臺下的人,看到的,只是緩慢到任何人都可以輕易避開的一刀。
但偏偏,花牧就是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噗嗤!
這一刀,直接刺中了花牧的前胸,鮮血崩現(xiàn)。
一擊而中,羅天反而眉頭皺了起來。
他的長刀都是經(jīng)過特制的,鋒利無比,按照常理來說直接刺個對穿不成問題。
只是,這一刀下去,刀尖卻好像觸碰到了什么東西,直接頓住了。
羅天將刀抽出,重新打量著花牧。
只見花牧前胸之上原本被長刀豁開的口子,此時竟然漸漸愈合。
要不是還有殘留的血跡還有衣服上的破洞,就連羅天自己,都有些懷疑,剛才自己這一刀究竟有沒有刺中。
“就只有這點(diǎn)本事嗎,再來!”
花牧原封不動地將剛才的話還給了羅天。
有了花神系統(tǒng)的加持,花牧肉身的回復(fù)速度堪稱恐怖。
他就不相信,羅天這樣的刀意能無限次施展。
而且有一點(diǎn),他需要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測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羅天看了花牧好一會兒,直接飛身后退,手中長刀再一次遞出。
這一次,刀的速度快了幾分,看樣子羅天也是被激出了火氣。
連續(xù)兩刀都沒有對花牧造成什么致命的傷害,羅天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
即便是羅天,刀意全力施展的話,也只能勉強(qiáng)維持五刀。
所以這一刀,他使出了十成的刀意。
這一刀更勝之前,幾乎這一方祭壇都為之一滯,變得凝重了幾分。
但是反觀花牧這邊,好像并不以為意,并沒有因為羅天而有任何的變化。
焰疊斬!
又是一劍三斬!
早在羅天舉刀之前,花牧就已經(jīng)做出了反應(yīng),但所用的還是之前并沒有任何效果的焰疊斬。
羅天輕笑,就連關(guān)注了花牧許久的萬關(guān)山都有點(diǎn)失望。
黔驢技窮?
這時候祭壇旁圍觀的眾人好像也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只是對于花牧,他們實在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
明明沒有任何作用,還偏要一遍遍施展,看來這第三輪,羅天已經(jīng)贏定了。
面對同樣的招式,羅天實在是提不起任何興趣,依舊是如法炮制,準(zhǔn)備這一次就給花牧致命一擊。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花牧敗局已定之時,異變陡生!
羅天剛剛跳出前方斬過來的劍氣,卻發(fā)現(xiàn)眼前又出現(xiàn)一道新的劍氣。
這是怎么回事?
在刀意的鎖定下,根本無法做出其他的反應(yīng)。
那這新出現(xiàn)的劍氣是從何而來?
羅天不明白,祭壇周圍的人倒是看得真切。
就在羅天雙手脫離長刀的那一刻,花牧突然好像恢復(fù)了行動能力一樣,右手太一劍迅速揮動,又是一道焰疊斬直奔羅天而去。
羅天無奈,身形只能再次往前一閃,手中控鶴擒龍勁凝兒不散,控制著長刀向前。
只是這樣一來,長刀的速度卻變得遲緩了不少。
而這,就是花牧的對策!
羅天的第二刀,花牧的焰疊斬雖然沒有起到作用,但是他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這刀意的一個破綻。
在羅天躲避劍氣,長刀脫離了他的雙手之時,花牧感覺籠罩著自己的威壓之感突然降低了不少。
只是這個間隔時間有點(diǎn)太短,第一次,花牧并沒有抓住機(jī)會,還是被一刀刺中。
所以,花牧決定再試一次,抓住那稍縱即逝的一瞬間,于是便有了這第二道焰疊斬。
花牧知道自己賭對了,羅天的刀意再厲害,操控者也只是化氣境,做不到完全的以氣御刀。
花牧要做的,就是不斷干擾羅天,讓他無法將刀意完整地施展出來。
羅天剛剛躲過第二道,還沒等他召回長刀,第三道、第四道又接踵而至。
每一次,花牧都是挑在羅天身形不穩(wěn)時發(fā)動攻擊,讓羅天是如鯁在喉,偏偏還沒有辦法避開這從四面八方奔襲而來的劍氣。
除非羅天后退,否則無論從哪個方向突進(jìn),都會撞上火焰劍氣。
可惜,羅天修成的刀意,講究的就是一往無前。
后退?
不存在的!
一刀羅天,生也一刀,死也一刀!
羅天身形不斷閃爍,距離花牧也越來越近。
鐺啷!
幾輪攻勢,羅天始終無法接觸到長刀,刀身前進(jìn)的速度越來越慢,終于支撐不住,掉落在地上。
失去了長刀,籠罩的刀意自然也就無法維繼。
花牧只覺得身上一松,身體便又恢復(fù)如常。
羅天怔怔地看著落在地上的長刀,一時有點(diǎn)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還是他修成刀意以來,第一次被外人破解。
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花家之人!
花羅兩家向來都是不和,明爭暗斗那是常有的事,像是這種公開場合,更是互不相讓。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引以為傲的刀意被破掉,羅天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你找死!”
羅天雙手一招,長刀在手,發(fā)出陣陣錚鳴。
破天刀!
長刀瞬間下斬,一道遮天蔽日的刀氣從上而下,將花牧完全籠罩在其中。
算上之前的,這已經(jīng)是第四刀了,即便是羅天,也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
這一刀,幾乎是最后的殺招,就連速度,都和之前的是天差地別。
刀意混雜著羅家獨(dú)有的煞氣,花牧在下面,簡直就是如同處于暴風(fēng)眼中心一樣,凌厲的刀氣不斷切割著他所處的地方,看得圍觀之人都替花牧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祭壇的地面堅硬無比,刀氣打在上面,爆裂開來,到處都是散開的真氣亂流。
光影縱橫,遮住了眾人的視線。
只是在中央,一點(diǎn)血紅色的光芒忽隱忽現(xiàn),但就是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