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空氣也呼吸夠了,走吧,我們得回去了,不然車隊那些人還以為我們在私底下盤算些什么呢?!?p> “我們還能盤算什么,那些人總不能被嚇到懷疑我們兩個和昨晚那幫人是一伙的吧?!?p> 等到凱倫和海爾文回到車隊這邊的人群中的時候,車隊管事的手下們已經(jīng)把他們昨晚的損失清點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正在向管事匯報。
車隊管事聽著手下報上來的數(shù)據(jù),這臉上的表情越聽越難看,最后清點的數(shù)據(jù)一共損失了三輛運輸貨車,車上的貨物也全部被劫,而損失的這三輛車上除了每輛車上配備的兩名運輸司機外,還有四名杜恩的手下。
另外剩余的運輸貨車所載貨物所幸沒有什么損失,但是這些車輛也大多有所損傷,不過好在這些車輛都是特魯本地生產(chǎn)的,各種防護性能指標優(yōu)秀,在施蒂利克先生檢查過后,確認了都還能夠繼續(xù)行駛,在短期之內(nèi)不會有太大問題,足夠他們穿越荒原之地了。
這些剩下來的車輛里面也還有三名杜恩的手下死掉了,其中就包括了那位叫做巴里的光頭刀疤臉,另外的其他人身上也大多掛彩,只有杜恩和杰利德等少數(shù)幾個人安然無恙。
車隊管事聽完了手下匯報統(tǒng)計上來的損失名單之后,他的腦袋是一陣眩暈,天啊,整整被劫走了三輛車的貨,還得算上自己人和車的損失,管事心想這次可真是倒了大霉,等到了奧雷納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又瞧了瞧身邊的杜恩,一想到還要被這個家伙敲詐他一大筆錢,實在是覺得有些心疼,他這心里對杜恩更是咬牙切齒了,不過此時的他還不敢對杜恩怎么樣。
在其他人看來,這位車隊管事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揚,他那一臉沮喪之情溢于言表,不過他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xù)招呼車隊剩下的人趕緊出發(fā),大家估計這會兒他正在心里默念著可千萬不要再碰上這種事情了吧。
雖然杜恩現(xiàn)在的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表情,但是剛才他的手下早就已經(jīng)向他匯報過了,這一次他的損失可著實不小。
他的這些手下們大部分都是跟著他有些年頭的老伙計了,除開那四個不知去向生死未卜的手下外,這眼前就有三具尸體等著他處理。
看著自己的手下就這么沒了性命,杜恩的心情可沒辦法好起來,即使是他從車隊管事那里又訛到了一筆錢。
雖說這錢名義上是安家費,不過至少有一半都得留到他們活著的這幫人口袋里,但是從心底里來說,他寧愿不要這筆錢,來換他這些手下還活著。
人死不能復(fù)生,既然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就算生前還有點感情,此刻對于杜恩來說也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沒有用的尸體留著毫無意義。
最后,杜恩還是叫人在附近挖了個坑,把三具尸體一起打包給埋在了一起,不過附近也每棵樹什么的,連塊墓碑也省掉了。
不過這也已經(jīng)算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好了,至少他們還挖了坑,讓這幾具尸體能夠入土為安,總算是沒有一把火就把他們給燒了。
在安葬杜恩的這幾個手下的時候,凱倫他們都在一旁瞧著,而海爾文和旺姆的父親也被要求叫去幫忙,怎么說那個光頭刀疤臉昨晚也是因為保護他們這一車人而死的,這么一想,倒也能接受。
這時凱倫瞧見站在他身邊的旺姆被他的母親護著,眼睛盯著那三具被帆布包裹著的尸體,身體依然微微顫抖。
旺姆的膽子有些小,昨晚又一直被她的母親護住,并沒有看到光頭刀疤臉被爆頭的血腥一幕,只是后來從旁邊人的嘴里聽到了有這么一回事。
即使是這樣,當旺姆現(xiàn)在回想起昨晚當時的場景,他依然還是有些后怕,哪怕是見到了凱倫和他說著話都能感受到他的害怕之情。
凱倫則是因為剛剛與海爾文的一番對話,心里已經(jīng)好受了許多,反倒是沒那么怕了,見到旺姆這樣,他還能主動地安慰起了旺姆。
這個地方并不是久留之地,他們可不能多待太長的時間,因為不知道昨晚那幫家伙是不是還會再追上來,又或者是更加倒霉,又碰上另一伙新的強盜。
不過在他們要出發(fā)之前還出現(xiàn)了一個小插曲,那就是凱倫他們這輛車上的其他乘客向車隊管事提出了抗議,說是他們不能再待在這輛死了人的車上,他們要換車。
可是其他的車上也沒有空余的位置,總不能把其他車上的貨物卸下來再搬到凱倫他們這輛車上吧,而且這身后的追兵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冒出來了,不可能讓他們這樣瞎搞。
見到車隊管事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他們又提出了抗議,既然車換不了,但是至少也要把原來車上的血跡什么的都清理干凈吧,雖說尸體是已經(jīng)搬走了,可是看著昨晚已經(jīng)干了的血跡,這些人還是覺得心里難受。
這下可把車隊管事給惹惱了,我剛才在杜恩的面前吃了癟,那也就算了,不過你們這些家伙算什么?我可沒這個閑工夫和你們瞎扯。
“還要清理血跡?你們是想浪費我多少寶貴的淡水,你們以為你們都是誰啊?在這個車隊里,不管你們是誰,這里都是我說了算。
不過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要是愿意的話,可以把自己的飲用水捐獻出來自己清洗,怎么樣?我給你們一點時間。”
聽了車隊管事這話,這些人都一個個的嘀咕了起來,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可是這中間還有幾位女士,她們一想到昨晚那場景就難受得快要哭出來了,只能央求著車隊管事,哪怕至少是稍微再清理一下。
看到是女士出面,這位車隊管事也不好惡語相向,實在沒辦法,他只得招呼自己的手下來幫著弄一下。
而這時杜恩見車隊半天都還沒能出發(fā),瞧見這些人都聚在一起也不上車,便急沖沖地跑過來詢問到底是什么回事。
這車隊管事便把情況和杜恩說明了一下,沒想到卻又被杜恩給臭罵了一頓,不過罵歸罵,想到這車上死的那個是自己的手下,最后杜恩也還是叫了自己的人趕緊簡單處理干凈。
不過他們這些大老粗們,也只是用粗布稍微地擦拭掉了原本沾在車身上那些惡心的痕跡而已,好些血跡都還瞧得見,而那股子血腥味也依然隱約可以聞到,最后,只能是又找了塊原本用來覆蓋貨箱的防雨帆布蓋在了那片地方。
就當做是眼不見心靜了。
不過這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車隊管事和杜恩都已經(jīng)開了口,要立即出發(fā),如果這樣了他們還是不肯上車的話,那就留他們自己在這里待著,愛去哪去哪好了。
看到杜恩那一副惡狠狠的表情,這幫乘客們心想搞不好他真的會說到做到,要是這樣他們肯定會死在這里的,唉,那就只能這樣了,這些乘客們都捂著自己鼻子,忍著惡臭和異味,一個個的都上了車。
車隊的這些貨車司機們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的緊張行車,雖然每輛車上都配有一名主駕駛和一名副駕駛輪流工作,但此時也早已是疲憊不堪了,他們只是在剛剛車隊停留的這一小會兒時間里休息了片刻,不過現(xiàn)在他們也只能強打著精神繼續(xù)趕路。
這種長時間的連續(xù)行車,對于他們來說也可以算是家常便飯了,即使是再走上一個白天也能堅持得下去,畢竟和疲勞相比,能越快離開這里越安全,自己的小命還是更加重要一些的。
在重新出發(fā)之后沒過多久,凱倫他們車上這些已經(jīng)被驚嚇和恐懼支配了一夜的乘客們,一個個都有些支撐不住了,哪怕是車輛在行駛時發(fā)出的噪音也沒有辦法阻擋他們紛紛睡了過去。
即使是旺姆和凱倫這兩個精神十足的小家伙也不例外,他們倆上車之后說了一會兒話便覺得困得要死,旺姆先撐不住睡了過去,凱倫也迷迷糊糊地躺在那,可能再過個兩三分鐘他就能睡著了。
突然之間,原本因為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而顯得特別沉寂的車上,現(xiàn)在徹底地安靜了下來,能聽到的可能就只有貨車在行駛時發(fā)出的轟鳴之聲了。
就在凱倫馬上就要睡著的時候,他的身邊忽然竄出了個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被海爾文提醒他要留意的那個叫做杰利德的瘦高個。
因為海爾文的提醒,凱倫自打上車之后就有偷偷地觀察過他,之前因為凱倫不習(xí)慣被這個家伙的眼神盯著,便也沒怎么過多的去瞧他。
現(xiàn)在仔細看過后才發(fā)現(xiàn),那句話別人是怎么說的?“相由心生”,沒錯,這個家伙這面相,一看就不是個好人,看他這臉就知道一定是個陰險狡詐的家伙。
所以當杰利德突然摸到了凱倫的身邊時,凱倫的心里還是有所防備的,哪怕是他這會兒快要睡著了。
不過杰利德這一下子出現(xiàn)得太突然,饒是凱倫的心里有在提防著他,也還是著實給嚇了一跳,原本的瞌睡也在瞬間消失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