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新張營業(yè)3
“我敢來,就有了沒命的準備,要殺要刮,隨便你!”
路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在衛(wèi)兵后形成厚厚的人墻,但詭異的,吵鬧聲并不大,百姓們圍著這一偶,即好奇又害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下,竟敢刺殺靜王爺?shù)呐???p> 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如今的當朝王爺,靜梟南看似弱不禁風,身材卻依然高大。
那過大的藏青錦袍,適當?shù)氖諗苛怂硇蔚目?,讓他看起來并不威武,然而,此時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那股憤怒和氣勢,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人群越圍越厚,幾乎要擠滿這方小道,面館門前頃刻間變得水泄不通。
靜梟南俊美無鑄的臉龐,在陽光下猶如殺神冷凝!
“你選什么死法?”他從齒縫間迸出幾個字,“是炮烙,還是五馬分尸?”
田大有的身軀有一瞬間僵硬,一時間回不上話,但是人群卻發(fā)出狠狠的抽氣聲,在聽到那兩個酷刑的時候,人群不再冷靜。
樓婷走了上來,站在面館門前,身邊依舊圍著幾個女人,還有王府的府兵,也在她身邊形成保護圈。
她諷刺的開口:“我放過你,你卻恩將仇報?”
“呸!”田大有憤怒的喊話:“夠膽的,就殺了我!放我回去,本來就是你的計謀!要不我殺了你,要不你殺了我,只要我死了,賴爺就會相信我不是叛徒!”
“你大可以當場自殺以證清白!”本來她還可以冷靜,但田大有的愚蠢大大刺激了她的脾氣!她突然暴躁的吼道:“你就那么賤,急巴巴的去做一頭死了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狗?”
對有人那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覺得這人是空前絕后的墮落并愚蠢!
“我放你走,是給你生路,偏偏天堂有路你不走,真的急巴巴的趕回去地獄!要死沒人阻擾你,舉起你的匕首抹一刀就死了,別臟了我的手!”
田大有卻依然一臉憤慨!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組織給了我什么依靠,別滿嘴施恩般的口吻,惡心!”
惡心?
他說她惡心?!
樓婷被氣到了,本來只是怒其不爭,現(xiàn)在,她本想轉(zhuǎn)回去面館的腳步折了回來,她推開身邊的人,走到靜梟南身邊,清澈晶瑩的大眼怒氣騰騰的瞪視這不知好歹的男人。
蠢字,不足以形容!
她想了好久,還是想不出來有什么形容詞適合他。
“什么蠢鈍如豬,用在你身上都算是謬贊,你簡直…………簡直就是豬都不如!”她指著他怒罵,氣得小臉紅白交錯。
“小姐,跟他說那么多干什么?當街刺殺,一刀了結(jié)了就好,留著他,以后還要擔心他以怨報德!”脆蛾站上前來。
于她,任何對樓婷不利的人,都必須除掉,將來她才能放心的兌現(xiàn)對慕容霆狼的承諾。
“…………就由王爺發(fā)落吧!我不會再有意見了?!睒擎每囍曇?。
就當她看走了眼,以為這人可以為王府所用。
話畢,樓婷轉(zhuǎn)身進了面館,一眾女人,也尾隨了進去。
現(xiàn)場余下的百姓越來越多,這是靜京,皇帝腳下也敢公然露面刺殺的人是蠢到家了,百姓圍著田大有指指點點,就算是冒死而來的,田大有也逐漸感到壓力。
尤其是面前氣勢強大卻一直等著他回答的靜梟南,更給了他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壓,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壓迫得不能呼吸!
待樓婷走遠后,靜梟南重復了那句話:“你選擇什么死法?炮烙還是五馬分尸?”然后,他又加了一句:“難以抉擇,就本王替你選?!?p> 田大有在人群的嘈雜和圍困下頭皮發(fā)麻,偏偏他身手不怎么樣,可是卻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兩次刺殺,對方都沒有取他性命!
“要殺要刮,悉隨尊便!”他硬著頭皮重復。
靜梟南眼一瞇,殺氣沸騰,鐵拳在身側(cè)握得咯咯作響,只有他自己知道,忍耐到現(xiàn)在的原因。
田大有很幸運,第一次,樓婷阻止他殺了他,第二次,也就是今天,這里是京城!就算他可以在田大有刺殺樓婷時當場了結(jié)他,但是以目前的形勢,也不能這么做。
他才剛“痊愈”不久,可以及時救下樓婷看來還能解釋,但進而殺人,說不定馬上就會曝露了一直以來的秘密。
百姓太多,可以親眼見證的人也太多,皇帝身邊還有一個武功高強的袁大同。
他克制著殺人的沖動,佇立原地。
“怎么?還不殺?難不成你不敢?!”見他一動不動,田大有豁出去了,大聲咆哮。
與此同時,云小丁帶著捕快排開圍觀的群眾,進來了。
“殺你,何須堂堂王爺動手,這種活交給靜京府就好?!痹菩《]手示意捕快架起地上的男人,奪走了他手中的匕首,奇異的,田大有并不反抗。
他腦海里,一直不斷的重播著樓婷的怒罵,她罵他蠢!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人家罵他蠢!還是個婦道人家!
他在怔愣和驚異下被靜京府的人帶走了,云小丁離開前走到了靜梟南面前,拱手:“王爺受驚了,請原諒下官來遲了?!?p> 雖說靜梟南已經(jīng)盡量壓下胸腔的憤怒,可那氣勢,不是說收就能收的。云小丁蹙了蹙眉,向來處變不驚的的他,也因為感受到靜梟南身上的威壓,心肝兒顫了顫。
在他遲疑時,靜梟南看了他一眼,揮揮手。
“下官告辭?!痹俅喂笆郑菩《∞D(zhuǎn)身走了。
熱鬧沒了,百姓們討論的討論,聳肩的聳肩,各自漸漸散去。
衛(wèi)兵也退下,訓練有素的守在面館各處。
面館門前,又恢復了通暢。
面館內(nèi),幾個女人圍在一起,重新吃起餛飩,樓婷也被分了一碗,她旁邊,是靜梟南的位置。
脆蛾氣怒的拍桌道:“這要不是京城,他九條命都不夠死!”
樓婷一臉陰郁,想著田大有視死如歸的蠢樣!緊蹙的眉頭不曾舒緩。
炊煙體貼,為她到了杯熱茶,“小姐,那人就是你說的田大有?那個在抗疫途中襲擊你們的領(lǐng)頭?”
“嗯,沒想到,他蠢成這樣?!睒擎帽粴獾煤粑豁?,坦白說,除了靜梟南真沒誰可以氣得了她,這田大有真不是蓋的。
旁邊,脆銀好奇的問:“刺殺,會怎樣判?”
脆蛾蹙眉,“刺殺皇族,五馬分尸?!?p> 話落,幾個女人倒抽口氣。
“好了好了,別說了,快吃吧!都要涼了!”云昉覺得頭皮發(fā)麻,那些所謂炮烙、五馬分尸的場景,光是幻想心臟都要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