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罪證3
靜皇緩步走近,安靜的冰窖偶爾會傳來水滴的聲響,微弱的燈光下,冰床上的男人毫無血色,尸身早已僵硬。
沒有靜皇的命令,誰都不敢擅自移動靜王爺?shù)氖w。
“皇上,小心地滑。”袁大同不放心的叮囑,走在前面照明。
靠近了,看著男人那深邃的五官,靜皇百味雜陳。
“五年前,朕慶幸梟南留有一命,想不到五年后依舊白頭人送黑頭人。”
“皇上,千萬節(jié)哀,王爺定不想看見您傷心的?!痹笸瑖@息,順著靜皇的視線,望著那仿佛正在沉睡的男人。
旋即,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皇上,您看見了嗎?”袁大同不太確定的揉了揉眼睛,再把燈籠靠近尸體一些,想要看的更清楚。
靜皇詫異,“看見什么?”
“這里?!痹笸斐鍪?,在尸體冰冷的臉上摸索了一下,終于抓到了一處小小的凹出,接著他揚手一扯!
靜皇震驚莫名!袁大同手上的燈籠差點就掉地上去了!
“這…………這…………”袁大同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根本就是易容的!那么,真正的靜王爺去了哪里????!
相較于袁大同久久無法回神的震撼,靜皇很快冷靜了下來,鷹眸盯著尸身良久,他突然吩咐:“把人皮面具戴回去,記住,別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梟南的葬禮如期舉行,安葬于皇陵太祖陵殿內(nèi)!”
“皇上,這…………”
“照做就是!”靜皇像是松了口氣,心中擠壓多日的沉重忽然間煙消云散。
下彎的嘴角,終于有了上揚的弧度。
轉(zhuǎn)身,大步跨出了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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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guān)將近,這日,常年夏日的金霧,詭異的下了一場雪,雪中夾帶著小冰粒,砸得人忒疼。
靜王爺葬禮完成,再過去了一些日子,京城恢復(fù)了熱鬧的面貌。
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以如此屈辱的方式隕落,出殯當(dāng)日下的一場小雪,看似為其鳴不平,話題盛極一時。
半個月匆匆而過,不管多了誰或者少了誰,生活都無法停下,眼看新年在即,樓婷買來了許多裝飾,為小小的房舍添了一番新氣象,門前也掛了美麗的紅燈籠,象征著喜氣。
為此,她被靜漢洋嘲笑了一番,說她把屋子裝飾得跟要嫁人似的,靜漢洋這狗嘴被樓婷追打了許久。
靜梟南身上的傷很快痊愈了,只留下了傷疤,樓婷說,男人沒個傷疤在身哪像男人。
在脆蛾贊同的點頭下,靜漢洋思忖著該怎么在自己潔白無瑕的健美身材上加幾道疤,脆蛾因此啼笑皆非,不理他了。
奈法和羅修暫時住了下來,和他們擠在一起,說說笑笑,日子甚是愜意。
誰都沒去追究皇甫延最后去了哪里,也沒人理會躲在東宮的靜文謀下場如何,皇后,就更沒有人提起了。
靜王爺下葬后,靜漢洋陡然像是打了雞血的戰(zhàn)士,拿出了一連串的罪證,把皇后的黨羽從上到下,拔了個干干凈凈。
皇后一怒之下臥病在床,靜文謀美其名侍疾,實則不敢離開東宮,當(dāng)日派出去抓捕樓婷的侍衛(wèi),也被斷了氣,丟在他寢宮門前,嚇得他更不敢踏出東宮半步。
面館的女人們偶爾會去找羅修,想要詢問樓婷的下落,都被羅修以“我也在等她的消息”打發(fā)走了。
為此,樓婷一直耿耿于懷,卻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去安撫那群女人。
直到有一天,脆蛾出現(xiàn)在房舍前,敲了敲門。
出來應(yīng)門的田大有一愣。
“慕容姑娘,瑞王爺今日并未來這里?!彼乱庾R的認(rèn)為脆蛾是來找靜漢洋的,這兩人日漸情深,卻不自知。
脆蛾被說的臉一紅。“我是來找夜夫人的?!?p> 對外,靜梟南自稱姓夜,而樓婷則是夜夫人,她思來想去,總覺得這兩人很是令人懷疑。
“這樣啊,請進(jìn)?!碧锎笥写藭r也是易容的,所以脆蛾并未認(rèn)出他來。
把人領(lǐng)到另一處花園,樓婷正在修剪一棵盆栽,剪得實在難看,便一直修,這會兒葉子都要剪光了。
田大有憐憫了那盆栽一下下。
“夫人,脆蛾小姐找您?!彼M責(zé)的報告后,不等樓婷應(yīng)聲就退下了。
蹲在地上的樓婷抬起頭來,青春靚麗的容顏迎著陽光露出一抹笑,十分可愛。
“找我有事?”
每次看見她,脆蛾內(nèi)心那怪異感就是抹不去。
“唔,我來找你,是有事想問清楚。”
“說吧,什么事?”問著,她又低下頭繼續(xù)修剪。
你丫的到底是不是樓婷?
這句話,脆蛾咕咚一聲吞進(jìn)了肚子里。
“就是好奇,見夫人和羅修很要好,和靜漢洋那廝也好像熟絡(luò)得很,你們很早就認(rèn)識了嗎?”脆蛾坐到她面前,旁敲側(cè)擊的問。
柳眉稍抬,樓婷暗自笑了笑。這小妞來套話了啊?
放下剪子,她也不想繼續(xù)隱瞞,至少脆蛾是察覺出端倪了,再怎么說,到這時刻還故意隱瞞,到被拆穿那時她真不敢想象脆蛾會多么生氣。
“其實你看出來了吧!要么開門見山,要么繼續(xù)下去,慕容家的女兒,這么扭扭捏捏的好意思么?”她給她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徒手撕了面具。
“你!你你你…………”脆蛾霍的站起,指著她媚目圓瞠!
“我什么我,小姐就不能易容了?”樓婷壞笑,抓住了她的手指。
“你知不知道我們擔(dān)心了多久?”脆蛾生氣的道,抽回了手。
“你知道和皇甫傾城在一起那個王爺是假的,也知道了云外金殿搬家了,這難道聯(lián)想不出來嗎?”樓婷無奈,“我們不能曝露身份,一開始,靜漢洋也不知道的,但是他很快便認(rèn)了出來。”
提起這事,還是她自己沖動導(dǎo)致的。
“反正你沒告訴我就是你的錯!”脆蛾潑辣的道,“所以太子糾纏的從頭到尾都是你?”
回想起來,脆蛾深感慶幸,若當(dāng)日她不是使用輕功,站在那么高的位置,又怎可能救下樓婷?那高度對輕功了得的人不算什么,但卻能讓樓婷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