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一次接生
才相聚得師兄弟，沒有想到過了一夜就又分散開了，阿離心疼阿園旅途的奔波之余也帶著自己的一些私心，他想去赤火國看看那個深藏在心底的人，也不知她是不是嫁人了，是不是孩子也如嬌嬌這么一般的大了，一夜的忐忑不安令他徹夜難眠。
而阿蓉是想到能去邊關(guān)的營地那是很開心的，據(jù)說鄒瑜那個小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參將了，真是有他父親的風(fēng)范，雖然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可是軍營里他還沒去過，這次可得去長長見識，殊不知他去了每天都快忙的天昏地暗的，不過也真的是漲了見識了，一個女子，盡然能夠一槍殺死對方的將士，他對女子徹底的改觀了……
“行了，別送了……嬌嬌兒！你可別哭了……我們又不是送死，我們是去救人……”
淑嬌昨天聽他師父要去給五伯母他們送藥，想想電視上的兩軍對峙，就有點心慌，怕的是師父他們這樣的人，在路上就被……想也不敢想，就他們兩個人……
“好了，別讓人看笑話，我們這次是秘密的……你別擔(dān)心了……不過你師祖不在藥鋪里，你有事就先同你而二師叔商量，他的針灸已經(jīng)出神入化，你要好好學(xué)……”阿離摸了摸淑嬌的頭，就同眾人揮了揮收，與阿蓉一起騎著馬揚長而去……
阿園看著自己家大師兄的那神情，就知道怕是這次他很有可能又要去犯傻……那個姑娘聽說已經(jīng)嫁人了，但是自己不想與他說，當(dāng)初他們幾個就不看好，所以既然人家已經(jīng)有了歸宿又何必去說，況且他們也是偶爾遇見而已，并沒有交談，盼望他這次真的能夠死心了！
“好了，咱們也回去吧……你師祖怕是下午也得進(jìn)宮去……師叔得回去給他準(zhǔn)備一些衣服之類的?！?p> “噗呲……二師叔我不是故意的，我還沒從你們?nèi)齻€人一抹一樣的樣子中走出來……一看到你我就看到了你們?nèi)齻€人，就有點想笑……哈哈哈”
“你這丫頭，合著我們是你的開心果，剛剛還因為你師父走了哭鼻子，現(xiàn)在就笑了……一點不真心……”
“那可不是，師父我很擔(dān)心，我總覺他這次必須去肯定還有別的事，我怕他有危險，就算他有點功夫，可是一個戰(zhàn)場上殺人不咋眼的地方，萬一不小心那就……”
“放心，我們中你師父的輕功最厲害，遇到危險逃跑肯定沒問題，而且你五師叔那可是易容的高手，放心……”
“也是，那咱們快回吧……”
黃伯看著兩人上了馬車，就趕車馬車進(jìn)了城門，路上路過買了點包子之類的，他們就準(zhǔn)備回藥鋪。
“哎呦……哎呦……”
他們剛剛到了藥鋪的后門，就聽到荷葉急著說，剛剛有個快生孩子的女人躺在他們藥鋪外，三師叔四師叔也是不懂，她都快急死了，可是也不見小姐回來……
“你慢點說，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聽，還在喊著呢！”
“二師叔你可會接生？對啊荷葉你去找接生婆啊！”淑嬌一邊走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小姐，我去哪里找……她都流了好多血……”
“不怕不怕……”
阿園同淑嬌快步走進(jìn)了藥鋪，循著聲音，淑嬌讓二師叔在外等著，她與荷葉一起進(jìn)了屋子，這個屋子本來就是為了病人而設(shè)的，這么一樣的屋子，在藥鋪有三個，都是有一張一米五左右的小木床，也是為了方便給病人來看病。
“啊……啊……疼死了……”淑嬌看著在屋里的小書，心里很是欣慰，自己上前看了看這個孕婦，還真是已經(jīng)破了羊水好久了。
“小書哥，你去咱們巷子口把王婆婆趕緊扶著過來，或者背著過來，這里我看著……你一會就不能進(jìn)來了，畢竟你是男子……”
“荷葉，你也別杵著看她這個樣子還得一會，你去多燒點熱水，我在這里看著點……”
“好……”他們兩個人看到淑嬌回來，就莫名的心里踏實了，畢竟淑嬌已經(jīng)可以出診了，別看都是一些小病，可是整個巷子里的人生病了都會來找淑嬌診脈看病，淑嬌也是一一都治好的。
“大姐，您別緊張……我看你還得一會，能忍著就忍著點……”淑嬌看著有點緊張的滿頭大汗的孕婦趕緊安慰起來。
“淑嬌，你看看他的宮口來的大不大……”
天啊……幸虧自己以前看過這個書，所以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可是他看半天也是看不出來……
“師父，您怎么過來了……別您不能進(jìn)去……”
“起開吧，救人要緊！都是好樣的，讓嬌嬌一個人在屋里……”
“師父，您別進(jìn)去了……讓阿誠去吧！”
“好，師父我去把……我給一個婦人接生過……但是……”
“別別但是了，等王婆婆來了，這個孩子要被悶死了……”
阿誠一聽到這里，就趕緊跑進(jìn)去，他對著婦人說了句冒犯，就趕緊讓她把腿打開一些！
婦人雖然疼，看到是男子也有點不想，可是沒辦法，她讓不能這孩子死在肚子里……在互相矛盾中，她的身體幫她做了決定。
“這位婦人，在下并不是什么孟浪之人，所以請你一定不要緊張，我會幫你把孩子安全的生出來……不過你得聽我的指揮……”
淑嬌沒有想到，他的師叔，甚至是師祖能夠這么的明事理，沒有像古人一樣的迂腐，最起碼這個可是一條命鮮活，她真的不懂，不知道怎么幫別人生孩子……就算是看過書也也不能就這么照辦在現(xiàn)實生活中。
“對，放松放松……”淑嬌趕緊去握著這個女人的手，安撫著讓她放松……這樣師叔好幫他看……
只見阿誠探了探這個婦人的宮口，對淑嬌點了點頭，淑嬌就不停的安撫著女人的情緒！
“已經(jīng)開了九指了，幸虧我進(jìn)來了……淑嬌你準(zhǔn)備好，我們不能等王婆婆了……一會你來幫我……”說完就走出屋子，去找人幫忙。
“二師兄你去藥柜中拿一片人參片來，這個婦人怕是不好……已經(jīng)可以生產(chǎn)了……但是頭的位置不對，我要給他擺順一下……”
外頭的三個人看了臉上身上都說血的阿誠并沒有躲著，而是聽著阿城的吩咐。
“阿坤，你趕緊去看看那個小丫頭也是下的不輕，這邊急需熱水……”
“好好好……”
阿誠交代完就走進(jìn)屋里……只見他來回搓自己的手，搓的熱乎乎的時候就拿手在婦人的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揉著，希望能把孩子的頭轉(zhuǎn)過來，不然胎位不正腳再下怕是生出來這個婦人就不行了……
淑嬌也是很仔細(xì)的看著，這個是來藥鋪遇到她的頭生孩子的病人，得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萬一以后自己獨自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也可以做個應(yīng)急操作……
屋子里除了偶爾傳來那婦人的喊叫聲，就再沒有其他聲音，阿誠專注著手里，可是他還是嘆了口氣……
“師叔，你也盡力了，還是幫著大姐他減輕一些痛苦……”阿嬌知道別看短短幾分鐘，可是四師叔的額頭已經(jīng)出汗了……
“大夫，豆娘謝謝您了……是我不爭氣……請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阿誠有點垂頭喪氣的走出了病房，接過二師兄手中的人參片，他又轉(zhuǎn)頭進(jìn)了屋里！
“來您含著……我會幫你保住孩子，就是您得受苦了……”
“無妨，來生我愿當(dāng)牛做馬來報答您……”
“小姐，水來了……”
“好”
“淑嬌你給這位大嫂擦擦汗……我們準(zhǔn)備開始……”
“來放松……當(dāng)感覺疼的時候您就用力……”
“去小丫頭，幫我去藥柜拿剪刀來……”
“好……好……”荷葉轉(zhuǎn)身就跑出去，去柜臺拿了剪刀就趕緊跑回來……因為血水還得換成清水，這個跑腿的人自然是她自己，因為淑嬌還有四師叔都空不開手……
“準(zhǔn)備，用力……”
“啊……啊……”
“好……在用力……”
“啊……”
“快，已經(jīng)出來腳了……你加把勁……”而阿誠也就在此刻拿剪刀，在外陰處剪了一刀……
“啊……”
“哇哇哇……”也許是孩子被蒙了一會，突然呼吸道了新鮮的空氣，直接就哭了出來……
也許是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就要離開了……
“阿嬌你快去把孩子抱起來……”阿誠看著血水不停的流血，他就知道會是如此……可是沒辦法……
他就讓荷葉給這個婦人墊個棉被，身上蓋一個！
“把孩子給我看看……”
淑嬌也看出來了，那木床流了好多的血，他的師叔剛剛就是知道了會如此，所以才會垂頭喪氣……
“姐姐，是一個小公子……不知你可有給他起名字……或者說他的父親是?”
“他的名字已經(jīng)起了，叫念恩……是他父親去世留下的……他已經(jīng)沒有家了……所以我懇求你們能夠收留他……”
“可是……”
見他們猶豫，本來已經(jīng)很虛弱的婦人就要起身……
“不可不可……你的的傷我沒有幫你處理，所以不能……”
“謝謝你們……請你們收留它吧……”
“誠兒，答應(yīng)她吧……”薛尹知道那個婦人肯定是不好了，不然也不會如此啊！而且荷葉已經(jīng)來來回來端出好多血水了。
“謝謝尊長……豆娘來生再報你們的恩情……”
“孩……孩……孩……子”
淑嬌一看這個婦人的眼珠子，就知道怕是要不行了，趕緊把孩子報在他跟前……
婦人回了淑嬌一個笑容，最后看了眼孩子，就閉上了眼睛……
而此刻趕來的王婆婆，從小書背上下來，就趕緊問薛尹，怎么樣了……
“勞煩您進(jìn)去幫著孩子打點一下吧，阿誠已經(jīng)幫忙接生了……”
王婆婆素來知道薛尹這個人很是正直，做事也是隨心，沒有想到這種該避諱的東西怎么就不避諱呢，算了吧……救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啊……”
“我也是沒辦法，孩子們都是好樣的！不會做……”
“閉嘴吧……”王婆婆就趕緊走進(jìn)了屋里，一看孩子不停的哭著，而阿誠盡然是拿針在縫合傷口，看看被子褥子都是血水，也難怪了……
王婆婆深深地看了一眼認(rèn)真的阿誠，這小子從小就是和認(rèn)死理的人，但是也是最開明的人，不然一個大男人躲在女人的腿下接生，誰能做到如此……
她走到床前看已經(jīng)咽氣的女子，一看就嚇了一跳，這個莫不是前幾日找過自己的女人，當(dāng)時自己就說她胎位不正，要生孩子讓人提早來喊自己……怎么就...
“淑嬌，你先把孩子報去隔壁的屋里，給他找點糊糊喝！他這么哭肯定是餓了……”
“好的。那這里就麻煩王婆婆善后了……我讓荷葉留下來幫您處理……”
“好……”
阿嬌把孩子抱去了另一個屋子，把他放床上就去找吃的，看到了荷葉已經(jīng)熬好的米糊，就給這個孩子為了一點……
“阿誠，好了…”
“王婆婆……我……我……”
“沒事……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而且你是大夫做了該做的，剩下的我來處理吧……你去外面尋個草席……雖然這個婦人，怎么說了不是我們附近的人不能不管不問對吧？”
阿誠知道，這個婦人既然不說來歷，那就不能立墓碑，只能拿草席包了扔到亂葬崗……
“丫頭，你別怕……婆婆已經(jīng)把她的眼睛蓋上了。你仔細(xì)拿著布子給她把身體擦干凈……”
“婆婆……我怕……”荷葉真是頭一次見到死人，感覺嚇?biāo)懒耍乙簧难?p> “沒事，你看你家小姐那么小都不怕，你怕啥你自己不是也在學(xué)醫(yī)，這點沒啥事，剛剛要不是我讓她出去喂孩子……她估計也會等著一起收拾完才走……而且婆婆我不是陪著你……”
“你給他擦擦身體，婆婆給她剪一身衣服……不然就這么出去，下了地底也要受罪……”
荷葉見王婆婆真的就坐在那剪衣服，也就大著膽子去給夫人擦身子……
“咚……”從婦人的衣袖中掉了一個玉佩出來……
“這……”
“你撿起來給我瞧瞧……”
“這個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只有有權(quán)有勢的人才會有……老婆子眼花了，你去給薛尹瞧瞧……”王婆婆一摸就知道，怕是那個貴人家里的人……所以保險起見就讓這個丫頭去找薛尹。
“師祖，這個是剛剛那個女子身上掉下來的……”
“哦！”
“這個不是當(dāng)年九皇子的隨身玉佩，不是說當(dāng)年出事丟了，這……”
而正好李浩宇聽冷風(fēng)說了，有個女子好像是他們救過的女子，說盡然快生產(chǎn)了，暈倒在了藥鋪外……
他就出來看看，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玉佩盡然在這個女子手中，多年了都找不到……
“浩宇，你來了……那你就看看……”
“不需要看，是我的……只不過那是丟在了死人堆里……不想盡然在她那里……”
“這么說你認(rèn)識她……”老神醫(yī)讓荷葉去屋里幫忙，就坐在了椅子上，準(zhǔn)備聽他怎么說！
“對，而且當(dāng)年還救過她們夫妻……”
“我以為玉佩丟在了死人堆，沒想到盡然是掉在了他們家……”
“那這么說這個女子是赤火國的人……”
“嗯。而且是顏王俊的義女，也是他的兒媳婦……”
這個可是天大的事，顏王俊可是赤火國的首輔，怎么他的兒子莫名的就死了，而他的兒媳婦盡然懷著身孕跑到了他們水月國。
“老身已經(jīng)都聽到了……這個女子已經(jīng)在巷子里最深處，住了半年了，我當(dāng)時沒有多想，她身邊沒有人照顧，而且穿著也是粗布衣服就想的是別處來的苦命人，沒有想到盡然是……這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
“好，老身就等這句話了……既然孩子我沒有人照顧我就帶走了！”
“可是?”
“無妨正好我家媳婦開不了懷，你這也沒人帶，所以我就帶回去了……這個女子那就不能草席卷著埋了，得去買副棺材……”
就這樣，這個婦人就被裝在棺材里，拉到山上埋了。只有個小土堆，沒有設(shè)墓碑……
而小孩子就被王婆婆帶走了，起名王念恩……
而這個女子也就當(dāng)沒有出現(xiàn)在水月國，更沒有出現(xiàn)在他們救死扶傷藥鋪！
一切又恢復(fù)了往日，淑嬌每日會看看醫(yī)書，還有就是給李浩宇準(zhǔn)備黑藥湯，給他配藥浴，其余時間就同阿園師叔他們學(xué)針灸術(shù)，也會拿李浩宇還有荷葉他們練手，也就鬧得荷葉總是繞著自己走路，而李浩宇總是讓人說他在忙，也不知道是真的忙還是避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