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就是買個酒
但是她也不是沖著這地方的色、毒、暴而來,純屬就是好奇心害死貓,喜歡看熱鬧,瞎湊場合瞎吹噓。
兩個人走了進(jìn)去。
穿過外面的雅廳,再繼續(xù)往里面走,場面簡直別有洞天,巨大奢華的場地,不斷搖曳著的燈光,刺耳到快要爆炸的DJ聲,俊男美女們的群魔亂舞,場面極度奢靡,又極度讓人感覺到神經(jīng)上的刺激。
有穿著性感的女服務(wù)生,帶著面具,端著酒盤從秦漾身邊擦過,濃郁的香水味兒撲鼻而來,閃著光亮的衣服料子,晃了晃秦漾的眼睛,她不禁皺眉:“臭死了,這妹子噴個香水都不知道要適當(dāng),熏死人還不償命?!?p> 原先的老板咳了一聲:“小姐,我?guī)^去見我們老板?他那兒有好酒?!?p> 老板呢?他不是老板嗎?
看來這個地方當(dāng)真是不簡單啊……
秦漾又開始勸自己別害怕,滿足滿足好奇心,也就答應(yīng)了,“他在哪里?”
那人指了指某個地方,那兒光線比較暗淡,一看就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我?guī)^去!”他說。
秦漾跟著他一起走了,總覺得這個人好像是有什么陰謀?
管他什么陰謀呢!先跟過去看看吧!
秦漾那膽兒又肥了,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她偏要去試一試。
就是不知道,那顧先生會不會生氣?
算了算了,他怎么可能會生氣,一看就特別好相處嘛。
秦漾自己給自己灌輸勇氣。
這地方可謂奢華糜亂,角落都有人聚著喝酒起哄,不少彼此陌生男女貼在一起激吻,毫無感情,秦漾反胃,差點就吐了。
她別開眼睛,自動無視。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走到地下室的門口前面,帶著秦漾的人,很快便抽出一張卡,放在感應(yīng)器上一刷,門自動打開,還用童音奶聲奶氣的說:歡迎光臨!
秦漾當(dāng)場就爆粗口:“臥槽!你特么嚇?biāo)牢遥〉峭阶友b什么可愛!”
那人失笑了,什么也沒說,繼續(xù)往里面走。
秦漾跟了上去。
不遠(yuǎn)處的地方,簡佳暮正坐在一處光線極暗的地方,旁邊是還在看資料的顧南御,他盯著那抹身影沉思許久,覺得像:“哥!嫂子好像去地下室了!不對呀,這么危險的地方,她咋來了?”
聞言,顧南御的眸子倏然一冷,陡然間抓緊了那份資料,抬起眼睛,銳利的朝不遠(yuǎn)處的地下室通道口看去,黑暗當(dāng)中,緩緩傾瀉著森森然的冷切。
簡佳暮說了關(guān)鍵詞:“哥!你冷靜一點兒,我保證自己沒看錯!”
不等他說完,顧南御就起了身,龐大的陰影,徹底將簡佳暮給罩在黑暗當(dāng)中了。
他沉著聲音開口,“她肯定是看上這里的酒了,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讓她對這東西上癮!”
簡佳暮苦逼的塞了一根棒棒糖,回想起當(dāng)初被迫戒煙,被迫學(xué)會做飯,就覺得心口難受,“我們快去看看吧,不然待會兒出事了就不好了?!?p> 他還在說,他就已經(jīng)走了。
簡佳暮蹭的從沙發(fā)上面站了起來,抓起自己的棒棒糖就走。
“哥!別打草驚蛇!咱倆兒來是有任務(wù)的,別讓那家伙跑了!”簡佳暮有點兒著急,現(xiàn)在他是兩方面都掛著。
顧南御抿了抿唇:“叛徒不重要,別管他了,先把你嫂子弄回去!”
簡佳暮苦逼了:“我覺得她那么聰明,應(yīng)該不會讓自己有事……”
前面的人忽然不走了,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呵……反正你想著那又不是你老婆。懂個屁!”
顧南御說完,繼續(xù)往前面走去,簡佳暮只好跟了上去。
一路上穿過醉醺醺的人群,等快要接近通道口時,旁邊的兩個黑色衣服的類似于保鏢的人,伸手?jǐn)r了攔他們:“通行證,黑卡!”
顧南御雙手插兜,昂了昂下巴,這里光線雖然暗淡,卻反而襯得他雙眸里的色彩,愈發(fā)的清寒凄骨,那姿態(tài)明顯是“東西我沒有不過你必須得放我進(jìn)去”的意思。
他笑意淺淡,尚不明確,讓人感到心底發(fā)怵,無聲的寒意,陡然間爬滿脊背,像來自地獄之神那般的陰寒,明明是那么貴雅如修竹一般的人,此刻卻一舉一動間,帶著果斷的凌厲冷切,睥睨萬物眾生。
他眸子里的星光暗了,周身的寒意就深了許多:“我進(jìn)去這個地方,不需要征得任何人同意。”
冷淡如泉水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殺伐,眉眼之間,霜寒乍現(xiàn),如利刃一般,一下一下的刺著心口的位置。
兩個人明顯的感受到了周遭壓抑的氣氛,頓時呼吸就緊了:“您是有什么特別……權(quán)利?”
進(jìn)出這個地方,要么通行證,要么拿特制的黑卡。
除此之外,當(dāng)然也有其他的辦法,比如說特權(quán)。
這里老板給予的特權(quán)。
簡佳暮上前一步,神色微微有些不耐:“繼承人,懂了嗎?”
繼承人?
兩個人先是一怔,隨即就明白了著這個“繼承人”指的什么,道上已經(jīng)放過很多次話,新的繼承人雖然年齡不足指定的二十一歲,但是因其才性,破格進(jìn)入委員會,是多位老會員的指定繼承人。
“您快請進(jìn)!”黑衣人立刻換了臉色,恭敬的將門打開,明顯是受到了驚嚇。
新的繼承人,名聲不咋好。
這是道上公認(rèn)的。
那就是——太狠了!比以前的繼承人,狠上數(shù)千倍。
還沒有見過,哪一個人,可以做到,公然把委員會踩在腳下的。
門徐徐打開,顧南御重新邁起了步子走了進(jìn)去,眸色里,不經(jīng)意的有些慌亂著急。
這兒是出了名的亂,集所有骯臟于一地的地下會所,雖然比起B(yǎng)M五大地下交易場所要遜色得多,但放眼整個YGL,怕也無可比較。
簡佳暮跟這人很多年了,從最初的被騙去挪威打漁,最后啥也沒得到,反而顧南御成了那里的神秘老板,到現(xiàn)在的成天被使喚,還是啥也得到,反而顧南御的位置越坐越高,他自是了解一些這人的。
“哥你別著急,嫂子那人她不欺負(fù)別人就不錯了,別人肯定是欺負(fù)不了她的,脾氣太大了!”簡佳暮略有領(lǐng)悟,畢竟曾經(jīng)遭過毒手,那不是一般的害怕。
走下樓梯,面前出現(xiàn)了一扇一扇的門,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
顧南御皺了眉:“她現(xiàn)在很沒腦子,好壞是非分不清楚。”
簡佳暮看著面前的門,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密集恐懼癥,臉色都白了許多,悄悄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哥!這兒也太邪門了,嫂子肯定出不來!”
空氣瞬間降至零度……
簡佳暮知道說錯了話,當(dāng)場就被顧南御冷冰冰的眼神,嚇得石化在原地,只剩下血液還在循環(huán)。
“哥,我錯了,能不能別用你那死亡眼神凝視我?”簡佳暮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俊臉更白了,有一種想要鉆地洞的想法。
他活得好難、好鬧心。
顧南御收了眼神,“別磨磨蹭蹭,每扇門都試一下,只有一道是真的,真沒設(shè)計天賦,搞出這種風(fēng)格……”
……
秦漾穿過地下一層的格斗場,隨同那人,進(jìn)了一間包廂,里面燈光太暗,她駐足下來,不耐煩到了極致,“什么破地方!燈都舍不得開?”
她是來尋酒的,不是來玩捉迷藏的。
那人又尷尬的笑了笑:“小姐我們到了,您進(jìn)去吧,老板就在里面等著你,我就先走了!”
這人還真的是說走就走,秦漾回頭看他時,他已經(jīng)消失在了璀璨刺眼的燈光之中。
她又看向室內(nèi),有點兒猶豫,這地方黑不溜秋的,莫非是陷阱嗎?
秦漾一摸下巴,走了進(jìn)去。
身后的門,忽然自動關(guān)上,發(fā)出“嘭”的一聲響,她越發(fā)的好奇了,繼續(xù)摸索著往前面走,不出一會兒,室內(nèi)的燈亮起,偌大奢華的包廂里,裝潢貴重奢靡。
不錯的地方。
怎么沒人呢?
秦漾環(huán)視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哪里來的珍藏好酒的老板?
她在想,或許那人故意唬自己呢?
特么的……居然騙她?。?p> 秦漾氣極,轉(zhuǎn)身就要走,準(zhǔn)備找那人算賬,太不是人了!居然敢這么利用她!
就在這時,衛(wèi)生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室內(nèi)響起輕淺的腳步聲,很快便伴隨著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外面情況怎么樣?”
秦漾愣了愣,停下了步子,一抓衣服,重新轉(zhuǎn)過身去,沙發(fā)上的位置,坐了個男人,看起來還很年輕,應(yīng)該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這是老板嗎?這么年輕?
秦漾:“你是賣酒的嗎?”
話一出,那人準(zhǔn)備去拿茶幾上文件的手,忽然頓在半空,眸子暗淡著,帶著殺意,冷不丁的轉(zhuǎn)頭瞪向秦漾,瞧見那女孩兒的時候,整個人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面上明顯的是詫異。
秦漾哪里知道他為什么會是這樣的表情,頓時也沒了想要買酒的興趣,眉頭輕蹙著說:“真特么的煩死了!買個酒都那么麻煩,不賣就算了,我回去找人釀!”
她煩躁的吐槽完,收起想要打人的沖動,準(zhǔn)備要走,順便出去把那個家伙收拾一頓,太沒意思!
男子心下一緊,不知道為什么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來由,站起了身,出聲喊道:“賣!怎么不賣?你是不是給不起錢?”
秦漾這下就忍不了了,氣沖沖的走到沙發(fā)旁邊,踢了一腳那水晶茶幾,這一踢沒關(guān)系,要緊的是,水晶茶幾那么堅硬,硬生生的讓她給踹出了裂紋,從那一腳踢去的地方,開始向其他地方蔓延。
男子瞥了一眼,愣了愣,眼神有些錯愕,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姑娘好像有點兒彪悍?
秦漾自己也是被嚇到了,她這是什么力量,竟然把那茶幾給一腳踹成了這個樣子?
唔……好像她沒有這么強吧?
她怔怔的看著那裂紋嚴(yán)重撕裂著的藍(lán)色水晶茶幾,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心情也比較的復(fù)雜,一時間,雙方沉默。
最后,他說:“你很強大。”
秦漾有點兒尷尬的看向他,被那人精致的面容微微晃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多少錢?”
他笑回:“八百萬,不騙你?!?p> 秦漾嘴角一抽,就有點兒不相信了,腦子里嗡嗡作響,感覺自己好像掉坑里面去了,“這么坑?你怎么不早說?”
完了,她好像搞了事情?還是很大的事情?錢錢錢!又是錢!不知道這破錢很難掙嗎?
“我怎么知道你會踹我的東西?”他一笑,面容俊雅,如沐春風(fēng),干凈明朗。
秦漾眼前都花了花:“我可以不賠嗎?這也太坑了……”
素絕點頭應(yīng)了:“可以的?!?p> 秦漾沒想到這人挺好說話,頓時高興了不少,也不客氣,顯得很喜歡占人這樣的便宜:“你這里都有什么酒?。俊?p> 素絕總覺得她讓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親切:“什么樣的都有,你喜歡酒嗎?什么牌子的?”
秦漾不太喜歡名酒,有些為難的說:“世界名酒我喝膩了,你這里有大師釀造的無名酒嗎?”
素絕應(yīng)了:“整好,名酒我也不喜歡收藏,倒是有一些隱士釀造的好酒,你看看吧?”
秦漾一聽心底就高興了:“當(dāng)然要看了!”
簡佳暮匆匆忙忙的跟在顧南御身后:“哥!我覺得這個地方很不對勁,會不會是有什么武裝分子想要搞啥類似于前些日子的芝加哥隨機槍殺案?”
顧南御也敏銳的察覺到了格斗場里里外外的氛圍不似平日里那樣的狀態(tài),一場預(yù)謀好的具有報復(fù)性的案件,將會在這兒發(fā)生,且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可能性。
又讓那狗叛徒給跑了!
他就知道,這世界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麻煩。
當(dāng)然了,秦漾……不算!
“格斗場里面,兩個格斗手會成為他們的首要目標(biāo)。至于外面湊著看熱鬧的客人,隨機挑選。我們待會兒從第三通道離開。”顧南御冷靜的說完,順手就逮住了一個步履匆匆的中年YGL男人,眸地乍現(xiàn)出碎冷的暗光:“穿黑色羽絨服的那個女孩,現(xiàn)在在哪兒?”
老板面色一僵,正欲打算隱瞞此事,可他的心思就好像被顧南御看穿了一般,他手下微微一個用力,一聲腕骨斷裂開來的“咔嚓”聲森冷突兀的響起,但很快被刺耳的哄鬧聲,以及音樂聲所掩蓋下去,那人疼的臉色發(fā)白,什么話都咽了回去,講不出半個字來,就好像手腕處,被錐子猛烈的一下一下的扎著。
借著恍惚的紫色燈光,他看清了顧南御那張陰郁著的臉,不由得心底發(fā)涼:“我……我真的沒看見……您還是找……啊!”
顧南御端起旁邊侍者酒盤里的一杯威士忌,直接沖著那人斷裂的手腕處倒去,手法精巧嫻熟,一滴不剩。
顧南御微微湊近了那人,清雅的嗓音好似地獄魔鬼的呢喃:“噓……別說謊哦,要說實話啊。”
顧南御丟了杯子,破碎的玻璃落了滿地,他隨手從兜里掏出一朵白色綻放著的彼岸花,兩根手指輕輕一彈,鋒利的花莖在空中呈直線射出,猛的刺插進(jìn)那人的頸子處,與動脈血管兒差了分毫。
“再不說實話,它就要開始放血了哦?”顧南御眉梢一挑,眉角蔓延出去駭人的森然。
這……這居然是……
那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仿佛是瞬間明白了刺入頸子處的那朵平淡無奇的白色花朵象征著什么,忍著喉間尖銳無比的痛感:“我……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顧南御眸底冷冽的寒光深幽得讓人心底發(fā)怵,聞言松了他的手腕,那人的半只手直接無力的垂在了空中,扎眼而顯得驚悚,他上前一步,手法極快的抽出那朵白色彼岸花,令人驚訝的是,上面并沒有沾染一絲一毫的血跡。
他笑著將那朵花還給了它的主人簡佳暮,上面致命的毒液并未放出。
素絕:“你酒齡多少年?”
秦漾想了想,如實回:“不知道,反正很久了?!?p> 真是好誠實的人啊……
他笑了,有點兒勉強:“我正在找一個人,她很會釀酒,是聞名世界的頂級調(diào)酒師,地下珠寶拍賣會的副會長。”
個個都是有來頭的人。
秦漾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點兒也不牛逼?啥大佬身份也沒有?
太差勁了,就一沒名氣的十八線作家!
這身份太拿不出手了!
秦漾:“她不見了嗎?那我找誰買酒去?”
素絕失笑了:“找我啊,我這里有存酒?!?p> 秦漾恍然大悟一般:“那你的存酒在哪里?”
這個問題似乎讓對方為難了。
“咳咳!在很遠(yuǎn)的地方,不過我可以找人往這邊運!”素絕說。
秦漾扯了扯唇,“那得多久?我這個人很沒耐心。”
素絕當(dāng)然知道她沒耐心,于是比劃了一個手勢:“三天!保證送到您府邸!”
秦漾有點兒不樂意:“你是不是搞錯了,我現(xiàn)在就要!”
喲,這還不是個善茬?咋那么像有錢哥呢?
素絕:“可我這兒也沒存酒啊!我跟你說,我的酒那不是什么一般人能夠買的,有錢有勢的人都一樣買不著!我是看你這個人跟我趣味相投,所以才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