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佛珠的那一剎那,韓少游才恍然大悟!
從醫(yī)院出來后,他一直以為,真身的靈魂已經(jīng)被他消滅掉了,結(jié)果在警局里,他突然發(fā)聲指出兇手,把韓少游嚇了一跳。
原來他的靈魂還在!
但是為什么前一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動靜呢?
現(xiàn)在,看到江溶月手中的佛珠,韓少游才想了起來。
他在葬禮的頭一天晚上就去了江溶月的別墅。因為那佛珠有點怪異,他自己說白了,又是個借尸還魂的,心里還是有點發(fā)憷,出席葬禮時,就沒有戴著佛珠,而是把它放在了別墅客房里。
真身的魂魄之所以出來,是因為缺少了佛珠的壓制!
“阿姨收拾客房,發(fā)現(xiàn)了這個,猜到是你的東西,就交給我了。”江溶月把佛珠遞給韓少游:“物歸原主了,進(jìn)來坐吧?!?p> “想不到你竟然會是女主角。”韓少游把佛珠重新戴回手腕,坐進(jìn)了沙發(fā)里。
“是啊,這部戲很早就談好了。陸一有沒有告訴你?你這個角色,本來是留給龍越澤的?!?p> “他說是留給一個朋友,我猜到有可能是龍越澤?!?p> 江溶月點點頭:“按他的地位其實本該演男一號的,但是這個男二是他自己要求出演的,你知道為什么嗎?”
“他的事業(yè)可以說已經(jīng)到了巔峰,多一個男主角的履歷對他而言不過錦上添花,所以他想把機(jī)會留給其他人?!?p> 江溶月瞪圓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韓少游笑了笑,避而不答。
他沒有停留太久,倆人聊了聊對劇中角色的理解,韓少游便告辭回家。
“其實不賭博的你,還不錯。所以,真的,把那些壞習(xí)慣改了吧?!苯茉抡驹诖箝T里,看著韓少游。
“嗯,我知道。”韓少游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天海作為華夏國的一線城市,交通運輸上自然也承受著一線的人流量。
韓少游在熙熙攘攘的候車室里轉(zhuǎn)了兩圈,也沒找到一個空位,好在他的拉桿箱夠結(jié)實,便也湊合著坐下了。
他兜里揣著的是一張去往臨省的火車票,終點是一個叫平安縣的地方。
那是原本的韓少游的老家。
他把手腕上的佛珠取下來,放在了一個黑色的布包里,然后開始在心里呼喚:“姓韓的?姓韓的?”
“干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自他心底響起。
“我要不要帶點東西回去給你村子里的人?”
“想帶你就帶,我沒意見,不過有一點我提醒你,我在我們那邊,名聲可不太好。”
“為何?”
“雖然我和江溶月是協(xié)議夫妻,大家各取所需,但是這事兒不能公開,所以在我們村子里。我就是一吃軟飯的,最沒出息那種?!?p> “那我還是算了,只給你父母帶好了?!?p> 韓少游摸了摸屁股下面的拉桿箱,那里面只裝了一套換洗衣服,其余的,都是給那兩位老人買的補(bǔ)品。
“那啥,謝謝哈?!?p> 真身再沒了聲音,韓少游重新把佛珠帶回了手腕上。
成為明星后,他除去拍戲,幾乎沒有再坐過火車了,更別提還是這種綠皮車。
艱難地排隊檢了票,他按照票面信息找到了車廂。
6車14號下,他看了看手中跟乘務(wù)員換的臥鋪卡,又重新確定了下車廂里的號牌。
沒錯?。?p> 屬于他的位置上,赫然躺著一個女人,正津津有味地用手機(jī)看著電視劇。
遇見占座的了?
他走上前,在床鋪邊上拍了拍。
“你好?”
女人戴著耳機(jī),連瞟都沒瞟他一眼。
他無奈,只得又拍了拍女人的胳膊:“你好?”
“臥槽!干嘛呢!你誰啊動手動腳的!”
女人猛然扯下耳機(jī),坐起來就是一套素質(zhì)三連,直接把韓少游給懟蒙了。
“我拍了床,你沒反應(yīng),你占了我的位置!”
韓少游也有點脾氣了,平時合作的都是一些藝人,平輩對自己客客氣氣,后輩對自己恭恭敬敬,哪曾遇到過面前這號人?
“哪兒是你的位置了?寫你名字了?”女人站起身子,幾乎要貼到韓少游的身上。
韓少游被氣笑了,將臥鋪卡舉在女人的面前:“不好意思,這還真寫我名字了,紙票在乘務(wù)員那,這是臥鋪卡,看清楚沒?6車14下!”他又指向車廂里的金屬號牌:“看見沒?這也是6車14下!這是我的位置!”
女人胸往前一挺:“6車14下咋啦,反正我沒看到這上面有你名字,坐哪兒不都一樣?吵吵什么!還是個男人呢,一點紳士風(fēng)度都沒有,怕不是個吃軟飯的吧?!?p> 韓少游的心底猛然躥上一股邪火!手腕上的佛珠也開始隱隱發(fā)燙。
不好!
“姓韓的!別沖動!”
“把你的佛珠摘了!讓我出來弄死她!”
韓少游的心底傳來一聲怒吼!
他知道,是真身被那個“吃軟飯的”刺激到了。
“現(xiàn)在人多!別沖動!我答應(yīng)你!等人少了,我放你出來,嚇唬她一下,但是不是現(xiàn)在!你給我保持冷靜!不然我們的協(xié)議作廢!”
真身又不甘心地掙扎了幾下,無奈佛珠越來越燙,以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終于還是偃旗息鼓了。
察覺到身體里那位回去了,韓少游心里才松了一口氣,他的手心里已經(jīng)全是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再多一會兒就要堅持不住了。
那個女的看韓少游半天沒反應(yīng),趾高氣昂地又躺了回去。
韓少游無奈,拖著行李箱去找了乘務(wù)員。
乘務(wù)員聽他講完來龍去脈,也十分為難。這種奇葩乘客,平時很難遇到,但是真的遇上也確實麻煩,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的。
但是為難歸為難,乘務(wù)員還是盡忠職守地跟著韓少游去了6車廂。
“同志,你好,請出示你的車票。”兩人站在床鋪前,乘務(wù)員客氣地開口。
女人看到一個穿制服的過來了,翻了個白眼,從兜里摸了半天,這才兩手一攤:“丟了?!?p> “那請你出示身份證,我們這邊可以查詢到你的出行信息。”
周圍的人已經(jīng)開始議論紛紛。
霸座的事情,大家新聞上都有看到,但是現(xiàn)實里,還是第一次。
有好事者已經(jīng)拿出手機(jī)拍了起來。
女人又摸了一圈:“身份證也丟了?!?p> 乘務(wù)員強(qiáng)行把火氣壓了下去:“身份證丟了那你怎么上車的?”
女人嘴一撇:“上車還在,上車后丟的?!?p> 乘務(wù)員無奈:“那你先跟我走一趟吧,我們找一下乘警,核實一下你的身份,另外,這個鋪位是這位先生的,請你起身還給別人?!?p> 女人見狀,直接往地上一坐:“天哪,你們看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孤身在外就欺負(fù)我啊,世道艱險??!我不活了!?!?p> 我去!這都什么人啊!韓少游一陣頭疼。
正在這時,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兒顫顫巍巍地從人群外面擠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