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儀聽完勃然大怒!
陳嵐蓉挑釁一般揚起下巴。陳儀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巴掌,力氣之大,直打的陳嵐蓉眼冒金星。她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瞪著陳儀說:
“你敢打我!回去你看祖母怎么收拾你!”
“打的就是你!”陳儀既動了手,哪有輕輕打一巴掌,這么便宜的事。示意春俏和碧蓮將陳嵐蓉貼身丫頭拉開,堵上嘴按在車廂里,動彈不得。
喬嘉慧那見過陳儀這樣潑辣的一面,被嚇蒙坐著半天沒動,反應過來拉拉陳儀衣角,怯怯地問:
“桃桃,這是做什么?”
“二姐姐剛才說,我就是個掃把星,克父克母克兄弟,叫我拿根繩子吊死自己?!?p> 喬嘉慧不可思議望著陳嵐蓉說:
“陳嵐蓉,你怎么能這么說,桃桃可是你妹妹!”
“她算什么妹妹!不過仗著父母雙亡,天天裝成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兒,到處博同情,博憐憫罷了!”
陳儀對這位陳二小姐簡直是無語。她這個腦回路到底是怎么想的?
“二姐姐,今天在這我把話跟你說清楚!我不管你想什么,做什么,你跟我陳儀沒有半點關系。還有一句話二姐姐說錯了,我不止會裝可憐,我還會顛倒是非黑白。比如這樣......”
陳儀話音剛落,左右開弓對著陳嵐蓉拳打腳踢。
陳嵐蓉一時沒反應過來,吃了陳儀好幾下王八拳。待緩過神,哪里肯饒她。
她本就比陳儀大三歲,使起全身蠻力,陳儀哪里是她對手,很快被陳嵐蓉按在身下。喬嘉慧見陳儀被按在地上打,也顧不得害怕,嗷一嗓子撲過去,將陳嵐蓉掀開。
三人你一拳我一腳,也不講究什么章法,逮到就薅,打到最后,簡直分不出誰打誰,整個兒亂做一團。
幾個丫頭看傻了眼,春俏碧蓮哪還有心思按住別人,趕緊撒手撲過去,各自攔住小主人。
好容易將三人分開,再一瞧,頭發(fā)散了衣服皺了,這里掉只鳳釵,那里掉只耳環(huán)……車廂里到處狼藉不堪。
三人之中看樣子陳嵐蓉傷的最重,臉上不知是什么打的,又紅又腫。她見陳儀和喬嘉慧緊緊挨在一處,正互相安慰。自己一個人孤零零被排擠在外。頓時感覺無比委屈傷心,眼淚奪眶而出。叫到:
“我要家去,我要家去!你們兩合伙欺負人,我要告訴祖母......陳儀你給我等著......”
陳儀比她也好不到哪去,早晨起來春俏給她綁的雙髻早松散開。聞言冷笑:
“你家去吧,看看祖母信不信你!慧姐姐,咱們好好坐馬車去燒香,也不知道二姐姐今兒,是不是撞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出來一會就動手打人?;劢憬隳愫眯臄r她,竟也被二姐姐打成這副模樣?!?p> “你胡說八道什么!”陳嵐蓉叫道:“明明是你先動手打人,還敢惡人先告狀!”
陳儀呵呵一笑,說道:“是啊,就是我先動的手,那又怎樣?回去你若告訴祖母,我就這么說!二姐姐,你覺得祖母是相信慧姐姐和我,還是能信你?二姐姐可別忘了,昨個妹妹我的臉才剛挨過你的打!”
“你你你,卑鄙無恥!”
“二姐姐,我勸你一句,今兒要么老老實實待著,要么找人送你回去。再胡攪蠻纏說那些話刺激我,別怪我不客氣!”
“不不客氣你能如何?”陳嵐蓉強作鎮(zhèn)定,嘴硬道。
“頂多是二姐姐發(fā)瘋打人,傷了胳膊斷了腿之類。二姐姐莫非想試試?”
陳儀陰沉沉沖她一笑,陳嵐蓉其實心里早就嚇得毛骨悚然。她從沒見過陳儀這般模樣。只死鴨子嘴硬,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
“喬嘉慧……慧妹妹怎可與你同流合污,到時看誰先死......慧妹妹你說是不是......”
喬嘉慧眨巴眨巴眼,她除了衣襟松散些之外,旁得看不出剛拉了場偏架。喬嘉慧滿臉認同地點點頭,陳嵐蓉大喜,正準備反擊陳儀。誰料喬嘉慧說:
“陳嵐蓉今日是有些不對勁,好端端的發(fā)什么瘋,見人就打。我這胳膊被你踢了一腳,到現(xiàn)在還疼,桃桃你沒受傷吧?”
陳嵐蓉并丫鬟二人齊齊傻眼。到此時才清楚明白,她這頓打是白挨了。無奈只能忍氣吞聲,不再多言。
車廂外。
高睿言半邊屁股斜坐在馬鞍上,屁股上新長的疤磨得又癢又疼!
都怪那日心情太過激蕩,一時興奮策馬過鬧市。本來這種事向來屢見不鮮,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傷及人,最多說兩句也就過去了。誰知他倒霉,正巧被三皇子瞅見,隔天在皇上面前參了自己一本。說他什么向來目無王法,明知故犯,若不嚴懲豈非刻意包庇縱容!
眾目睽睽之下,皇帝也不好太過徇私,問他原因他死活不說,這才下令打了他三十板子。
板子是三皇子監(jiān)督,看著一棍棍打下去的。貨真價實,棍棍到肉。直打的血肉模糊屁股開花!動一動都疼的要命,回家還是叫人抬著回去地,到家在床上躺了這幾日。哪里還能去尋陳儀。
昨兒個飛白送信過來,高睿言臀部傷勢未痊愈,趴在床上收的信兒。見著冷冰冰的飛白。心里還納悶,這人面生的很,言行舉止之間并不似奴仆丫鬟。飛白只送信,一個字不肯多說。
高睿言瞧著她伸手之間功夫可不弱,連影風也說:
“這姑娘內(nèi)息悠長,手腳輕盈,她右手五指時不時微卷,這是拿慣了殺人的匕首。如果我沒猜錯,只怕這姑娘善刺殺,是個頂尖的高手?!?p> “若和你比呢?”高睿言饒有興趣問了一句。
“不知道!”影風搖頭說:“五五之數(shù)?!?p> 這人居然可以和影風打成平手!
高睿言頓時覺得來了興趣,陳儀身邊何時多了這么個功夫高手!找機會問問這丫頭
高睿言左看右看,今日倒是沒見著她。
車廂里動靜高睿言聽得分明,只是三個小姑娘鬧別扭。既然沒人出聲,他不好插手,當不知道罷。高睿言想了想,對著車廂高聲說了句:
“諸位妹妹且慢行,我先行一步了?!闭f完也不等她們答復,揚鞭策馬一路風馳電掣,不多時便進了清涼寺。
準備了幾間客房,并特意囑咐打些水放在房間內(nèi)。幾個小姑娘打架動靜不小,怕是要好好梳洗一番才能見人了。
地藏王菩薩殿內(nèi),姚景潤正跪在蒲團之上,默默誦經(jīng)。高睿言放緩腳步走過去,同他并排跪在一處。
高睿言雙手合十,誠心誠意向菩薩祈禱:
“地藏王菩薩在上,信徒高湛,誠心祈求上蒼,愿菩薩保佑六哥姚景潤,藥到病除,長命百歲!最好快點娶媳婦生孩子,給我添個侄女兒侄子,不不不,先添侄子,小子抗揍......小侄女嬌滴滴,一碰就眼淚汪汪,這可受不了......可侄子不如侄女兒愛粘人,也沒有侄女兒嘴巴甜......哎,要不兒女雙全,來一雙......”
姚景潤聽他嘰嘰咕咕念叨著,開始還一本正經(jīng),越說越離譜,不由笑道:
“不許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