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林子閎
小五和小七抬著還未醒的方銘,走向去往飛鷹訓練營的通道,整個通道路段都是向下走,因為飛鷹訓練營就健在地下。
他們先是穿過一條長長的粗略得像走廊的通道,之后拐了三個彎,一右二左,在所有通道兩邊都零星點著幾個照明的火把,整個通道顯得昏暗陰沉內,雖然抬著人,但兩人依舊走得快,走得穩(wěn),很快就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這里有一堵很厚實的青銅門,門上有看不出名堂的黑色詭異花紋,門的兩邊有兩個高大的壯漢值守,在這個看不清的黑暗通道中有二十人潛伏著。
“你們怎么這么快回來了?出去到現(xiàn)在,還沒三個小時呢。”青銅門左手邊上的壯漢問道。
“就這一人,你們就想復命?就不怕被懲罰?”青銅門右邊看上去還要壯上三分的威猛漢子好奇道。
這種只帶一人回來的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沒,只是將他帶回來,一會我們還要出去?!毙∑咻p描淡寫的回答,沒有具體說明的心思。
“那就趕快吧!你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問話的壯漢邊說邊和同伴一起推開了青銅門。
壯漢的話,所有人都清楚,像他們這種出去抓人的人,有明卻的規(guī)定,在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他們必須回訓練營,不論抓沒抓齊,都不允許有在外面過夜的情況發(fā)生,除了一開始向上級申請過,且被允許的人,才能在外面過夜。
青銅門才打開一半,小五和小七便在壯漢的示意下,抬著方銘快速的走了進去,門也在這時重新關上。
之后,他們來到了一片占地面積很大的操場,操場上外圍有很多的訓練器材,場地最中間站著幾百名年齡很小的少年,他們是這一批剛入訓練營的新成員,他們整齊的站了一個大方陣,安靜,筆直的站著,聽隊伍前方石臺上一個身材健壯相貌英俊的中年人講話。
在講話途中,中年人的眼睛忽然憋了一眼正穿過廣場的小七三人,便收了回來,繼續(xù)說道:“……所以你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圣焰帝國的榮譽,你們要全心全意的為圣焰帝國而戰(zhàn),保護圣焰帝國的朋友,除去圣焰帝國的叛徒和敵人,這就是你們存在的意義……”
明明是很枯燥,很老生常談的講話,可場上的少年少女們都聽的如癡如醉,只有幾個人面露苦色,仿佛在費力的忍受著什么。
如果這里有人擁有那種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或者秘術的話,那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一道道精神力波有若實質的向周圍擴散,包圍了周圍所有的少年少女,這些精神力波一碰到這些少年少女后,如光束入水般,一下便進入了他們的大腦里,而剛才那幾個面露苦色的少年,此時正如用力擠快干了的紙裝牛奶一樣,一股一股的精神力波被斷斷續(xù)續(xù)的擠出,與中年人的精神力波苦苦對抗,看那樣子,隨時都處于崩潰邊緣上。
穿過廣場往東走,路過幾個雜亂狹窄的地區(qū),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復雜的迷宮,他們沒進迷宮,而是繞著迷宮繼續(xù)往東走,有一塊巨大的空地,空地上有數百個鐵制牢籠,大的可容納十人,小的只能容納一人。
“又有人來了?”
“你們說會是誰?”
“大家猜一猜,這次來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因為腳步聲,本就吵鬧的牢房區(qū)變得更加吵鬧了。
他們之中吵得最鬧的,是來得最早的,大概有一個月了。
最早的人有三個。
羅基鳴、于群和路小光。
其中鬧得最厲害的就是羅基鳴和于群,他們身邊都有十幾人以這兩人為伍。
但羅基鳴和于群都不是這里呆的最久的人,呆的最久的人是路小光。
他不同于他們倆,他很安靜,安靜到以他為中心,方圓五十米內絕不允許有超過正常聲音的聲音出現(xiàn),所以那些沒抱團的人或是抱團后依然很弱的人,最喜歡呆的地方,就是路小光的身邊。
在這個牢房區(qū)沒人敢惹他,就連羅基鳴和于群這兩個抱團很強的人也不敢惹。
不是路小光有多高的武功,而是他瘋起來,不知道他怕不怕自己,但所有人都很怕他。
在這個暗無天日,沒有逃出去可能的地方,在死之前,要想不瘋,只能自己找樂子,轉換心情。
因為來得久的人都知道,發(fā)了瘋的人死得有多慘。
他們會被當作活靶,給那些新入訓練營的人練習各部位出刀,效果會怎樣,這還不是最慘,最慘的是死后還會被最墊底的合格殺手練習發(fā)力技巧的感覺,這是真正的死不安生。
“我去,這兄弟夠慘的!”
小七、小五和方銘終于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還好,當時被抓的時候,我也怎么反抗,不然怕是真的會像這兄弟一樣,差點被鮮血布滿全身?!?p> “真沒種,老子當時可是反抗到無力,才被抓的?!庇幸痪湓捤麤]說:幸好沒像這個兄弟一樣。
方銘被扔進了一個單人小牢籠。
“小五,你先去青葉鎮(zhèn),這件事我得向上面匯報一下,之后,我來找你。”
“那好,我先走了?!?p> 小五走后,小七便去了安排他們抓人的上司——林子閎的辦公房。
咚咚咚!
敲門聲剛響起,里面就傳出來了一個沉穩(wěn)的男人聲,“進來!”
小七推門而入。
林子閎的視線從辦公桌上的紙張移開,落在走進來的小七身上。
“來了,那就站著,說說怎么回事?”
林子閎的聲音平靜,完全聽不出有生氣的意思,但小七知道他很生氣。
出去抓人,卻只帶一人回來,這種事情,自飛鷹訓練營成立以來,就沒出現(xiàn)過,今天是第一次,打破了這個從未有過的記錄,林子閎要一個說法,說不過去,他只能嚴懲。
這件事,小七一五一十的都跟林子閎說了。
聽后,林子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他的出現(xiàn)很奇怪?”
小七斟酌了一下詞句,“回大人,我仔細勘察過現(xiàn)場,那里并沒有戰(zhàn)斗的痕跡,也不像掩蓋后的戰(zhàn)斗現(xiàn)場,那里很真實,怎么說呢?哦對了,就是大自然原本該有的樣子,不做作,真實?!?p> “這樣?!绷肿娱b瞇著的眼睛突然睜大,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如山岳般突然壓在小七緊張的精神上,小七當場臉色慘白的癱倒在地,這一刻,林子閎的聲音如從地獄中升起的聲音,陰冷到足以凍死人的靈魂,“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