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林素晴的身世好奇，不過眼下不是探究的時候。
況且，如果對方不說，楚舟也絕對不會主動去問。
楚舟正要表示認同，卻被李青凰打斷：
“不行，葉長空太過危險，兄弟會暗中用活人進行異能實驗，他們該死，但你怎么確定葉長空就值得相信，沒準會更加殘酷，說到底，我不會相信任何當(dāng)權(quán)者，因為權(quán)力會使人異化，他們只會冰冷的交易，一旦有交易的可能，在這里，你都只能成為棋子，任人擺布?！?p> 一路走來，李青凰當(dāng)然看到了這里的現(xiàn)狀，堪稱觸目驚心。
林素晴欲言又止，她看向楚舟，眼神中像是在尋求答案。
想一只渴求堅果的小松鼠。
楚舟有些無奈。
一個人的命運啊，當(dāng)然要靠自我奮斗，但也要考慮歷史進程。
他也實在不想謙虛，一個小小大學(xué)生，原本進了城，認真學(xué)習(xí)準備成為機械師，突然就成為了異能者。
你說猥瑣暗中發(fā)育吧，又越陷越深，現(xiàn)在竟然都參與到財團和總督府的事情上。
這座未央城……究竟被軍閥掌控，還是被財閥掌控，他其實一點都沒有想法。
楚舟不想?yún)⑴c爭執(zhí)，只得裝出四處亂看的樣子，卻突然咦了一聲。
藤星秀身上的金色紋路，梅奇犄角附近的金色畫符，全都消失不見。
那抹璀璨的金色，就像是從未存在。
而自己發(fā)自內(nèi)心的貪欲，也早就不見。
楚舟似乎想到了什么，將心神沉浸在意識深處，那座青銅巨塔正在歡快地晃動著身子，吸收著……點點金屑。
他的意識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這些金屑？
青銅巨塔似乎是察覺到了楚舟的注視，所有的鎏金壁磚一齊打開，露出銅綠色的幽深窗口，瞬間將周圍的金屑吸收了個干干凈凈，隨即猛然關(guān)上壁磚，不再晃動。
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楚舟愕然，心里不禁嘀咕道：
我又不會和你搶，你怕個錘子。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些金屑，應(yīng)該和荒獸有關(guān)。
當(dāng)他用【不墜之花】凝聚出的薔薇花，在吸收了血液中夾雜的金色之后，立刻枯萎，說明這玩意的能量，絕對是超乎想象的。
青銅巨塔將這些吃了個干凈，竟然沒事？
楚舟對于青銅巨塔的來歷，越發(fā)好奇。
現(xiàn)在看來，荒獸的身上……分明有某種東西，能夠讓意識中的青銅巨塔逐漸解鎖。
荒獸和青銅巨塔之間，也必然存在某種聯(lián)系，雖然他不知道這種聯(lián)系是什么，不過目前來看，盡可能獲取荒獸的信息，至少，能極大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吸收了金屑之后，【不墜之花】、【三眼暗鴉】，這兩個異能原本所在的鎏金壁磚上，也沒有了相應(yīng)的徽記，但代表【芥子須彌】的徽記，卻越發(fā)光輝。
楚舟有種預(yù)感，只要他自己愿意，那么他現(xiàn)在就能晉升異能！
新的異能！
新的力量！
以及，新的詛咒！
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怎樣的命運。
楚舟不由得笑了笑，但是笑容又突然間凝聚。
在青銅巨塔第三層，某塊鎏金壁磚上，笑臉小丑徽記熠熠生輝。
林素晴和李青凰同時在四處探查，紛紛疑惑。
“奇怪，藤星秀的異能呢？”
楚舟有些尷尬，吹了吹口哨，同樣裝出疑惑的樣子。
“對啊，他的異能呢，難道說，他的【失魂小丑】，其實來自異能碎片，而不是完整的序列？”
異能能崩裂為異能碎片，異能碎片，自然也能重新組合成異能。
看到那兩人還在探查，楚舟為了轉(zhuǎn)移話題，趕緊下了決斷，“這樣，我和林素晴先找機會去探查生物學(xué)院，看能不能拿到證據(jù)，如果不行，我們再討論接下來的辦法?！?p> 林素晴略微仰頭，看著李青凰，李青凰略微低頭，看著林素晴，兩人的眼神都緩和下來。
這種暫時擱置爭議的辦法，的確是目前的折中之策。
李青凰點頭道：“好，就先這么辦，我在巡查局，會想辦法接近局長，看看有什么消息，你們就在未央大學(xué)內(nèi)，想辦法接觸了解兄弟會，咱們兵分兩路，各自探查?！?p> 楚舟回頭，看著梅奇身上析出的異能碎片，那是一團漆黑的心臟，此刻漂浮在梅奇上方，還在不斷抖動，不知道沒有血管連接的黑心臟，在為誰供給血液。
他眼巴巴地看著李青凰，“這個異能碎片怎么辦？”
這的確是個嚴肅的問題，按照正常的流程，異能碎片自然是由巡查局收容，問題是，一旦這里的異能碎片被收容，巡查局的副局長陳八侑自然會知道一切，所以他們必須暗中“銷毀”。
李青凰揉著額頭，“收容是不可能的，至于販賣……如果給了危險人物，那么只會讓這座城市更加混亂?！?p> 林素晴微微一笑，伸手臟不兮兮的右手，“我有渠道……很可靠?！?p> 李青凰眉毛一挑，也沒有猶豫，“三成?！?p> “好，這個異能碎片，至少五十萬起步，到時候我也拿三成，剩下四成，就給楚舟你了?！?p> 楚舟當(dāng)場有些懵逼，小心翼翼地計算了一下五十萬的四成，明明只是簡單的乘法，他卻計算了足足五遍，生怕數(shù)錯了。
二十萬！
足足有二十萬！
他活了快二十年，第一次有二十萬的入賬，二十萬啊，他的四年的學(xué)費，才二十萬，這干一趟，就能還清四年學(xué)費？
二十萬，雖然在未央城內(nèi)城買不起房，但足夠在租房的同時，還能讓自己過上不錯的日子，對一個年輕人來說，耳機、電腦、手機、音響、自行車、球鞋，這些玩意能輕易帶來簡單的幸福感，而自己在更新?lián)Q代之后，剩下的錢綽綽有余！
看著楚舟有些呆滯的表情，林素晴噗嗤一笑，“怎么，二十萬就震驚了？”
楚舟毫不掩飾，“二十萬啊，再攢攢，我的助學(xué)貸款就能還清了?！?p> “助學(xué)貸款，原來你想著這個啊，這個等你四十歲再還都來得及，急什么？”
楚舟搖搖頭，“不一樣，欠債的感覺終究不爽，早點結(jié)清，早點結(jié)束?！?p> 李青凰卻給他潑了盆冷水，“別忘了我們要面對的敵人，如果兄弟會或巡查局暗中行動，那么整個城市都會波瀾動蕩，到時候保命才是第一，學(xué)業(yè)不見得能繼。”
楚舟小聲嗶嗶道：
“要是能不用還錢，就更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