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組織而生的
深夜,一輛紅色的奔馳穿行在美國路易斯安娜州的郊區(qū),開車的是個男人,女人抱著個約摸半歲大的孩子坐在后座。
“務(wù)武你看,她的鼻子簡直和你一模一樣,眼睛又像極了我。”淺金色頭發(fā)的女人坐在副駕駛上,輕輕搖晃著懷中的孩子,連同眼底的堅冰似乎都融化了許多,抬頭時眼底的溫度又已消失殆盡,沉聲說“要小心了?!?p> 坐在主駕駛被稱為務(wù)武的男人面色凝重,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禁又多用了幾分力氣“局里傳回消息,這次他們要有大行動了?!?p> “是啊?!迸说皖^繼續(xù)挑逗懷里的孩子“你是說他們那個未知的計劃是吧?!?p> “嗯,這個代名詞讓我很不安?!蹦腥说氖持赣泄?jié)奏的敲擊在方向盤上“總感覺這是一種跨世紀的改變,只是不知道是以什么為代價?!?p> 女人低頭在嬰兒額頭上輕輕吻了下來,嬰兒葡萄般水靈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隨即咯咯咯笑了起來,似乎還想讓女人再親一下。
女人撫摸著嬰兒肉嘟嘟的小臉蛋說“無論怎么樣你都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對吧?!?p> “那是當(dāng)然的……”男人回答沒有絲毫猶豫,隨手撩了撩額前的發(fā)絲,目光堅毅地望向眼前的路,“盡管可能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但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又或者說我們?!?p> 說話間,兩道強光突然刺向車子,男人下意識踩進剎車,女人則一手捂住孩子的眼睛一手抓緊前座固定身形。
“怎么回事?”女人看著快速向他們奔來的轎車不禁發(fā)大瞳孔。
“沖我們來的?!蹦腥撕唵谓忉屃艘痪?,迅速打滿方向盤掉頭,油門踩到底,恨不得把車底踩出個窟窿。
“我們的行蹤被暴露了……為什么……”女人把嬰兒死死護在懷里,此時的女孩已經(jīng)裂著嘴笑,仍不知自己面臨什么樣的處境。
男人看了眼后視鏡緊緊咬出他們不放的車子眼底浮出一片陰霾,隨后冷靜說,“瑪麗,帶著秀千,前面第2個彎道我會減速,你們從車上跳下去?!?p> “你在開什么玩笑?!”瑪麗大聲反駁,嬰兒被母親的暴怒嚇了一跳,她終于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哇哇哭了起來。
“這是唯一的辦法。”男人咬緊牙關(guān),盡管在這種時候,表面上還是給人一種令人心安的冷靜,“相信我,瑪麗?!?p> 眾人不知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晚爆炸聲令人發(fā)聵,火光照亮了黑夜。
當(dāng)當(dāng)?shù)氐木节s到現(xiàn)場時,天邊已經(jīng)翻起了魚白肚,據(jù)說當(dāng)晚有不少持槍作惡的不法分子,警力全都被調(diào)走了,沒有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
“我們需要知道受害人有幾個?!泵绹旖芸恕诶行┌l(fā)愁地對助手說。
“是的頭兒?!彼闹滞旭R斯應(yīng)了一聲,“但很顯然,我們無法知道這些黑漆漆的東西到底是不是人……我是說,這場火未免太大了些,我從沒見過車禍引發(fā)的爆炸,可以真的把人燒成灰?!?p> “哦,托馬斯,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苯芸丝粗鑱y的現(xiàn)場頭疼不已,非正常的情況是所有警察都不想看到的,這意味著這不可能只是一起普通的車禍。
托馬斯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在警戒線處駐守的警員就帶著一伙穿制服的男人快步走來,那伙人面色不善,如果不看制服,杰克甚至都以為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帶路的警員向杰克介紹,“頭兒,這位是FBI的詹姆斯先生?!?p> 詹姆斯面部肌肉緊繃,向杰克打了個招呼后直奔主題,“我們已經(jīng)取得了合法的申請,這個案件由FBI處理,晚些文件回發(fā)到你們局里,現(xiàn)在你們可以離開了?!?p> “抱歉,詹姆斯先生?!苯芸四樕沧兊貌辉趺春每矗澳鞘俏医拥矫钪蟮氖?,現(xiàn)在我沒有收到任何行動指令?!?p> “他說的對?!绷硪粋?cè)傳來一道女聲,眾人側(cè)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皮質(zhì)風(fēng)衣的紅發(fā)女人大步流星朝這邊走,“詹姆斯,我想這應(yīng)該由我們CIA來負責(zé),據(jù)我所知你們還被困在申請的流程上,這樣心急可是不負責(zé)任的行為?!?p> 詹姆斯眼神變得凌厲,“杰西卡,我想這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知道的?!?p> 杰克被夾在中間,重重吞了口口水,他只是按照規(guī)章流程辦事,雖然察覺出這起案件不簡單,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連續(xù)被FBI和CIA問候,要知道這兩個組織可并沒有表面上那么風(fēng)平浪靜。
“開玩笑的是你詹姆斯, FBI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苯芪骺ㄒ廊蛔焐喜火埲?,她湊近詹姆斯,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受害者有一個SIS(M16)的特工,你不會不知道吧?!?p> 詹姆斯瞪大了眼睛,他追隨FBI一直追查的那個組織的線索,查到這起意外事故,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還和英國有關(guān),英國的特工來美國做什么?
杰克非常敏銳地嗅到氣氛直線下降,湊巧上面的命令下來了,他立刻帶隊上車,連尾氣都沒留下。
“頭兒,想不想知道那個美艷動人的調(diào)查員說了什么?”托馬斯邊開車邊開玩笑般的問杰克,杰克趕緊擺擺手說,“我并不想知道那些,年輕人有時候聽力太好也是一件錯事,我勸你還是把那些話和你今天的早飯一起消化掉?!?p> “可是我還沒吃早飯,而且我敢肯定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吃不上早飯?!?p> “為什么?”
“敢打賭嗎?”
“不賭?!苯芸死淠芙^,他并不想把錢花在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上。
“不說偷聽到的,說說我們調(diào)查到的怎么樣,剛才那兩位在那里吵了起來,我還沒有機會向您匯報。”
杰克擰開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口,“說?!?p> “我們有充足的證據(jù)證明,這場意外并不是一場意外。”
杰克又喝了一口,“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你說了這句話和沒說沒有任何分別?!?p> “這場奇怪的意外事故,100%和黑手黨有關(guān)?!?p> “噗——”副駕駛座成功遭了殃,杰克甚至來不及擦臉上的水漬,轉(zhuǎn)頭大聲說“黑手黨?!”
哦,上帝啊……
此時郊區(qū)一棟別墅內(nèi),一個的中年男人身著西裝坐在辦公椅上,袖口和領(lǐng)口隨意敞開,看起來好像剛完成什么體力活“你不該留著她的,愛爾蘭。”
面前的男人懷里抱著一個嬰兒,嬰兒睡得很熟,應(yīng)該是用了藥的。
“這是那位的意思,先生。”
“那位?”男人是似乎是有了些興趣,招手讓愛爾蘭把孩子抱過來,他有些笨拙的動作無不透露著不習(xí)慣。
他活了這么久,沒有妻子更沒有孩子,他一直覺得這些小家伙都是煩人的小鬼,親手抱過的只有這一個,拿刀拿槍的手怎么能指望他熟練表達溫柔?
“既然是那位的要求,那這個小家伙便是‘恩賜’。”他戳了下嬰兒白凈的臉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比那些由機器洗腦的廢物好多了,她就像一張白紙,可以任由我涂上喜歡的顏色?!?p> 愛爾蘭斟酌片刻,小心問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好好養(yǎng)著,從今天開始,這孩子就叫月見唯,是我枡山憲三的孫女?!?p> “是?!?p> 愛爾蘭抱著孩子從房間里走出去,男人慢條斯理的扣好自己的袖扣,嘴角掛著詭秘的笑容。
收留一個不知名的女孩?那是慈善家才會做的事情,他不是慈善家,他是個商人,商人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他是匹斯克。
組織的匹斯克。
“被先生看中你應(yīng)該感到幸運,孩子?!睈蹱柼m抱著孩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太陽慢慢落下,玻璃映襯出他們金色的倒影。
對于組織的人來說,人命根本不值錢,因為他們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沒命。
人格更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任何東西只要有價值就會被利用,有價值就會被留下,沒有價值就會被無情的摧毀。
因為得到高層賞識而變得有價值的人是最危險的,因為這類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厭棄,厭棄的代價就是死亡。
而眼前這個孩子雖然屬于后者,但與那些人又都不同,看中這孩子的可是“那位先生”,這注定了她的與眾不同,要知道那位可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他說好的。
“正如先生說的那樣,你是一張潔白無瑕的紙,可以任由我們涂上喜歡的顏色,你不會記得你之前見過什么人,因為這里是你唯一的家……”
愛爾蘭這么說著,似囈語。
“你是我們的,孩子,你是為組織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