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譚的喊聲最先跑來的是一群女人孩子,然后在遠處勞作的男人們才出現(xiàn)。
鐵匠分開眾人來到劉旦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才說:“旦哥兒,你真行啊,這里也能找到?你是怎么找過來的?”
“一開始我循著你們的蹤跡,后來蹤跡沒了,把我急的不行??晌揖陀X得你們應該就在這里,就找到了外面的瀑布看到這個洞,就走進來了。”
“哎呀,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這是命不該絕!”
幾個大嫂大嬸兒立刻發(fā)出唏噓之聲。
鐵匠還有些將信將疑:“這么簡單?”
“是啊,本來蹤跡斷了我愁得不行,真沒想到這么簡單就找到了你們?!鄙倌暾\懇地說。
“好,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咦,你的天目怎么關閉了?”鐵匠發(fā)現(xiàn)異常更加驚疑。
劉旦興奮地說:“不但天目關閉不再露陽氣了,我的心脈也好了!以后能跟芒叔好好學本事?!?p> “這,這是怎么回事?”
“那天去摘山桃,附近一座山崩了,飛出來數(shù)道黑氣,其中一道鉆進我的天目想要奪舍。可是后來又有幾道黑氣也進了我的身子,我好像看到一些人在我的身子里大打出手,最后只剩下一個黑影,其他的都給打成了碎片?!?p> “這時候又來了一個山神,把最后那個黑影也給滅掉了,以后的事兒我就不知道了。我在山上也不知道躺了幾天,等我醒過來時心脈和天目都恢復正常了。”
少年對那一段情形的記憶很是模糊和混亂,只能盡力還原當時的情況,把鐵匠等人聽得臉色驚疑不定。
玉郎中臉色數(shù)變后趕忙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劉旦的一只手,手指搭在他手腕上:“這倒是一場奇遇,身子恢復就好。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全都恢復了……”
眾人都不由緊張地望向玉郎中,卻見玉郎中臉色又是數(shù)次變換,最后竟是一臉的嚴肅。
侯老頭兒忙問:“玉先生,旦哥兒的身子怎么樣?”
玉郎中臉色凝重先讓鐵匠去山外查看有無異樣然后對劉旦說:“你再把經過仔細說一遍,什么也不要落下?!?p> 劉旦心里一沉,有把自己記憶中那晚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剛說完玉郎中就問:“你確定最后出現(xiàn)的那是山神而不是妖魔精魅?”
“……”
對此少年真不敢確定。
玉郎中再問:“那自稱山神的有沒有離開你的身體?”
“……”
這個少年真的不記得了。他最后的記憶只有一片耀眼的白光。
玉郎中再問:“那幾個黑影真的給滅掉了?還是仍然留在你的體內?”
“……”
少年的記憶是模糊的,對任何事都無法完全確定。
發(fā)出三問之后,玉郎中說:“我能查知你體內氣機紊亂,有數(shù)道陰煞之氣存在。我有八成把握那欲奪舍于你的陰煞之物并沒被滅掉,而是已經隱藏在你體內,吸收你的靈氣恢復修為,一旦修為足夠才會真正奪舍。”
說著,他手指一晃,一張符紙被他夾在兩指中間,緩慢燃燒起來。
“看,符紙自燃是感受到陰邪之氣?!?p> 現(xiàn)在打虎寨的人們已經把玉郎中等人當成神仙,聽他這么說侯老頭兒自然信之不疑,急問:“那可怎么辦啊?”
玉郎中說:“只好嘗試驅邪了?!?p> 侯老頭看了劉旦一眼,一跺腳說:“那就請玉先生趕快。好好的孩子可不能就這么毀了?!?p> 玉郎中一擺手,眾人連忙退開。玉郎中手中又出現(xiàn)一道符紙拍在劉旦額頭,符紙立刻炸開,劉旦只覺一道白光鉆進腦海,劇烈的眩暈讓他坐倒在地,渾身冷汗。
玉郎中卻低喝一聲:“好陰煞邪祟,看我怎么滅你!再來!”
接連幾道符紙在劉旦額頭炸開,劉旦只覺額頭像要給閃電劈開一樣。但是為了驅除身上邪祟,他還是咬牙忍著。
玉郎中又取出一張符紙靠近劉旦的額頭,符紙再次緩緩燃燒。
玉郎中臉黑如墨,沉聲道:“這陰煞雖然虛弱但道行甚高,以我的修為在不傷旦哥兒的情況下卻奈何不得它?!?p> “哎呀!那可怎么辦啊?”侯老頭急得直跌腳。
玉郎中說:“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是等。若是哪天這東西想要有所動作了,那時趁機滅殺也許有機會。只是一定不能讓那東西變得太強,不然我也可能制不住它?!?p> 他對劉旦說““所以你在身上這陰煞之物解決之前不可再有什么修行的打算,最好連修行的法門也不要聽。不然你強一分,你體內的陰煞之物就強一分,最后不知會生出什么事來?!?p> 玉郎中如此鄭重其事,劉旦心中砰砰亂跳,咬著嘴唇低頭半天他才抬起頭來問:“有沒有可能危害大家?若是那樣,我就回打虎寨,不給大家添麻煩了?!?p> 玉嬸等人都目光閃動看向玉郎中,玉郎中也是一愣,看到妻子目光不善地望過來忙說:“只要你不修煉,就是那陰煞之物發(fā)動我能輕易制住它。倒是不必離開。如此你就和老侯住在一起吧。他那地方離我那里近,若是有什么事我立刻能到?!?p> 劉旦聲音低沉地問:“真的不會危及大家嗎?”
侯老頭拉著他便走:“玉先生都說了,你還擔心什么……”
幾個還不懂事的小屁孩兒見劉旦離開便也邁開小腿兒想要追上去。他們都喜歡和這個從來都和顏悅色還經常給他們帶果子吃的大哥哥玩兒,見這個大哥哥回來了很開心。
但是這次他們的父母卻不由分說拽住了他們,任由他們撒嬌也不放開他們。
眾人就這么默默看著一老一少兩個人鉆進一個新搭的棚子。
“都該干什么干什么去,現(xiàn)在可不是耽誤工夫的時候。旦哥兒有我們看著沒事!”屠夫揮手趕走眾人。
玉郎中的娘子把一雙兒女和屠夫的倆兒子都支開才帶著不滿問玉郎中:“他體內的陰煞之氣無關緊要吧?你演的這場戲到底是為了什么?”
玉郎中面無表情,聲音有些冷。
“他體內的陰煞不足為慮,我說得如此嚴重就是為了不讓他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