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條件
唐凌在一邊焦急道：“苦叔，你……”
還沒說完，便被苦叔揮手打斷，只能氣鼓鼓的瞪著柳寧。
柳寧聽了大為驚訝，這斷刀既然是其他兵器的原型。
而且放在里屋還專門做一個架子，那對苦叔而言絕對是意義非凡。
十個銅錢，那根本就是白送，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柳寧看著苦叔沒有說話，似在等他繼續(xù)。
苦叔看著柳寧如此，眼中流露出絲絲的欣賞，緩緩開口。
“你是很聰明，這十個銅錢只是向墨給你帶路的錢，你直接給他就行?！?p> “至于斷刀，只要你替我完成一件事，送你?！?p> 柳寧心中苦笑，果然是這樣，如此珍貴的東西，本就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自己這是又接了個“人愿”。不過他也是債多了不愁，只是希望不會太麻煩。
“好，到底是什么要求，我答應你?！绷鴮幩斓膽?。
“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你，要你自己猜?！?p> “猜到了就證明你和這把斷刀確實緣分深厚，猜不到只能說明你們緣份太淺?！?p> “明天這個時候你再過來，告訴我答案是什么，能不能做到?！?p> 說到這苦叔閉上眼睛，顯得有些疲憊的。
“好了，一會你把錢給向墨，順便替我把他送回家就行了，我腿腳不便，就拜托你了?！?p> 柳寧只能帶著一肚子問號的跟向墨告辭離開。
見柳寧離去，唐凌就撅起嘴。
尖聲道：“苦叔，您怎么能把刀送給他這樣土的掉渣的鄉(xiāng)下人?！?p> “那可是您當年的佩兵之一，小時候我找您要，您都沒舍得給我。”
“你也知道只是我佩兵之一，何況我也沒給他，還要考驗他的心性?！?p> 頓了頓看向唐凌，有些嚴厲的訓道，
“還有，你怎么能看不起鄉(xiāng)下人，沒有鄉(xiāng)下人你吃得飯哪里來的。”
“唐家老祖難道生來就是大宗師，不需要種地吃飯？你爹的教誨都忘了嗎？”
“如此頑劣以后怎么擔起唐家大任！”
唐凌吐了吐舌頭，知道苦叔有些生氣了。
連忙上前一邊為苦叔捏起了左側肩膀，一邊小聲道，
“知道了，知道了，您就別再訓我，在家爹訓我，出來您還訓我，我……”
說著眼圈一紅，竟有些哽咽起來。
苦叔見他這樣，也感到一陣頭疼。只能柔聲安慰。
“好了好了，苦叔不說了還不行嗎。你別哭呀，都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p>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柄紫瓊軟劍嗎，等你走時就帶上吧?！?p> 唐凌一聽立刻眉開眼笑的開始撒嬌。
“我就知道苦叔對我最好了！”
臉上哪里還有半分悲傷要哭的樣子。
苦叔見此也是大搖其頭，暗嘆這個小鬼頭越來越會演戲了。
“苦叔，您說考驗他心性，就他那樣的人，只會一些小聰明，肯定過不了關。”
“您知道嗎？昨天就是他把我從客棧里趕出來的，害我只能這么晚來打攪您?！?p> “看出來了，你昨晚上到的安陽縣，今天他一來，你不但認識還要跟他動手，自然只能是那個人了?！?p> “我倒是覺得此人心性不壞，且頭腦清晰，有急智?！?p> “若他能猜到這件事，只要完成了。那把刀給了他又有何妨?！?p> 唐凌一見苦叔對柳寧推崇備至。
有些不忿道：“還是等他明天來了再說吧，也許他什么都猜不到。”
苦叔拄著拐杖，慢慢走到門口，他凝望著天空。
略有深意的說：“或許緣分來了，誰也擋不住呢……”
柳寧帶著小向墨走在大街上。
“向墨啊，那十個銅錢你打算買什么呢？”
向墨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我想去買點糧食，家里糧食快沒了?！?p> 柳寧有些驚訝的望著向墨，孩子這么小就這么懂事，長大了真是不得了啊。
一伸手從兜里又掏出十個銅錢，地給小向墨。
“這個是獎勵給你的，去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吧?！?p> 向墨高興的接過錢，買兩串冰糖葫蘆。
分給柳寧一串自己吃一串，又買了幾根頭繩。說要給娘帶回去。
柳寧摸摸孩子的頭，道：“你知道苦叔叔以前是干什么的嗎？”
“還有那個唐哥哥你以前見過嗎？”
向墨一邊吃這糖葫蘆，一邊道：“唐哥哥去年見過一次，他人很好，會給我買糖?！?p> “苦大叔卻是個神奇的人，他不是本地人，不過來這安陽縣城也快十年了?！?p> “當時還沒我呢，都是聽我娘說的?！?p> “那一年也是冬天，還下著大雪，一夜間河水就凍上了，”
“我爹去河里砸開冰面，找些魚上來給我娘補身子?！?p> “結果就從冰凍的河里挖出一個人來，那就是苦叔。”
向墨用低沉聲音說著，仿佛在講一個恐怖故事。
柳寧咋舌道：“冰凍的河里，人整個被凍冰里嗎，那他怎么活過來的？”
向墨繼續(xù)用低沉的語氣說道：“當然是全都凍在冰塊里?！?p> “我爹本來也以為他死了，但發(fā)現(xiàn)他眼珠還能動，才知道他還活著?！?p> “就帶回了家，放在我家火炕上給他化凍?！?p> “一直過了三天三夜，上百斤的大草垛都填進灶里燒火，才勉強把苦叔化開?！?p> “后來苦叔在我家養(yǎng)了好久，出來就開了這間鐵匠鋪?！?p> “只是生意不好，平時打打菜刀什么的混口飯吃?！?p> “苦叔很照顧我的，平時老留我在他家吃飯?！?p> “每到過年就去我家找我爹喝酒吃餃子。”
“可惜我爹兩年前也走了，只剩我和我娘兩個人，最近還有壞人找我家的麻煩?！?p> 柳寧聽了也是感嘆世事無常，可憐向墨這么小就沒了父親。
這孤兒寡母的，難免被人欺凌。
拐進一條胡同，突然聽到前面有男人喝罵聲傳來。
仔細一聽又好像有女人的哭泣聲。
向墨顯然也聽到了，小臉立刻大變：“是那些壞人！”
說完就一馬當先跑了過去。
柳寧幾步趕了上去，對向墨說道：“放心，有哥哥在，沒人能欺負你們娘倆?！?p> 隨即抓起向墨，往前幾個縱躍，來到一家門前。
門前幾個混混模樣的人，剛想阻攔。
被柳寧一拳一個放翻在地，帶著小向墨沖進了院子。
院子里一片狼藉，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
歪戴著一頂瓜皮帽，太陽穴還貼著一塊膏藥，手里拉著一頭驢正在使勁向外拉。
地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少婦，哭的梨花帶雨。
看樣子三十歲左右，頗有幾分成熟動人的風情。
柳寧放下小向墨，劈手從中年男人手里搶過韁繩，隨即一腳把他踢翻在地。
中年男人大怒：“你是哪根蔥，也敢管爺?shù)拈e事，兄弟們，教訓他。”
等了一會，只有一陣涼風吹過，卷起地上幾片枯葉。
男人一愣，扭頭望向門外。
只見跟他一起來的四個兄弟，都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不由大驚失色。
“張家的事你也敢管，有種在這里等著，我……”
話沒說完，就見一只拳頭急速擴大。
“砰”的打在他鼻子上，把他打得眼冒金星，鼻血狂噴。
柳寧寒聲道：“我不管你是誰，趕緊滾，別讓我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