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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夫君我罩著

052.從天亮吃到天黑

廢物夫君我罩著 香菜菜 2012 2020-09-18 00:00:00

    十里春櫻林。

  “還沒查到?”

  躺在林中長亭的人,一只手枕在腦后,翹著二郎腿,半靠著,手里抓著一串葡萄,葡萄皮吐了一地。

  “少主,你就給了一個裝藥粉的瓷瓶,連那女子的容貌都形容得不仔細(xì),沒有名字,沒有特征,實在不好查?!?p>  一個胡子都白了的老頭,一臉為難地開口。

  “怎么沒有特征了,我不是說了嗎,身手極好,能一腳把我踹下馬車的那種!”

  “咳咳——”

  老頭兒咳嗽兩聲,好心提醒道,“這種話莫要再說了,要是讓門里人知道少主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以后你接任門主之位,怕是難以服眾?!?p>  溫孤于陽翻身坐起來,隨手把沒吃完的半串葡萄一扔。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有什么不能承認(rèn)的?”

  “少主……”

  “難道非要像他一樣,一輩子端著架子,裝腔作勢?弄得妻離子散,才能撐起所謂的溫孤家重?fù)?dān)?”

  溫孤于陽諷刺一般地開口。

  老頭兒搖搖頭,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但并未開口反駁。

  “行了,繼續(xù)查吧?!?p>  大概覺得無趣,溫孤于陽起身,耷拉著肩膀,步子散漫地往櫻林深處走。

  暮色四合。

  櫻林寂靜。

  “少主,飯菜都涼了,你多少吃點吧?!?p>  屋子外的小廝,看著放在地上的食盤,很是發(fā)愁。

  “少主?”

  “少主,廚房特意做了你喜歡的紅燒肉,你聞聞,可香了!”

  正說著呢,白胡子老頭杵著拐杖過來了。

  “怎么回事?還是不吃嗎?”

  小廝看到老頭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邢爺,你可算來了,我都喊了一晚上了,可少主就是不愿意開門,實在是沒轍了?!?p>  屋內(nèi)燭火平穩(wěn),把屋里的影子投在暗紅色的門窗上,坐在案前的人握著一本書,一動不動。

  老頭皺皺眉,“少主一整個下午都在屋子里看書?”

  “可不是嘛,今天少主可用功了!”

  用功?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頭兒臉色一沉,抬手一推門,門閂如同豆腐一般被斬斷。

  門一開,屋子里空無一人。

  蠟水流了一桌子,像離人的眼淚。

  “邢爺,少主呢?”

  老頭拿起放在蠟燭正前面的泥人,氣得胡子都抖了抖。

  “你問我,我問誰去!”

  見老頭發(fā)火了,小廝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還愣著干嘛?趕緊帶人去找!”

  老頭板著臉,一杵手里的拐杖,鋪著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凹痕。

  小廝跑著去找人了,老頭看著桌上快燃盡的蠟燭,算了算少主離開的時間,嘆了一口氣。

  跑遠(yuǎn)了,這次,估計又得找個一年半載了。

  現(xiàn)在只希望少主在外面別惹出什么大亂子來……

  山路邊的小飯館。

  “老板,再上一盤紅燒肉!”

  吃得滿嘴油的人,一揮手,差點沒把堆在桌邊的臟碗帶翻。

  “果然外面的肉,吃起來就是香!”

  盛上糙米飯,溫孤于陽恨不得把裝紅燒肉的盤子都給嚼了。

  小飯館位置偏僻,一天也就一兩個客人,就在自己的院子里搭了個棚子,擺兩張舊桌子,配著高矮不一的凳子,平時都是這家的農(nóng)婦操持著。

  “客,客官,您都吃三盤了……”

  農(nóng)婦站在桌邊,手在圍裙上擦著油,看著一桌子殘羹冷炙,有點嚇到了。

  這位客官,衣著華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可這吃相和飯量……

  怎么比自己每日在地里干重活的相公還嚇人?

  “怎么,擔(dān)心我吃了不付錢嗎?”

  溫孤于陽說著站起來,抬著兩只滿是油的爪子,腰一挺,“多少銀子,嬸子你自己從錢袋里拿。”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p>  農(nóng)婦連忙擺手,表情為難,“平時過路的客人都只是要幾個小菜充饑,很少點葷菜的,這些豬肉還是昨天我家那口子買來,預(yù)備自家吃的,都給您做了,沒有了……”

  “這樣啊……”

  溫孤于陽舔了舔嘴角的湯汁,環(huán)視著簡陋的小院子,視線停在籬笆圈里的雞上,眼睛都亮了——

  “嬸子,吃雞可以嗎?”

  農(nóng)婦猶豫了一下,指了指一桌子的空盤子,尷尬地笑笑,“倒是可以,但您還吃得下嗎?”

  “可以就行!”

  溫孤于陽一屁股坐回去,抱起只剩一點湯的鯽魚燉豆腐,點菜——

  “來個黃燜雞,炒個雞血,再弄只鹽焗雞,白斬雞也行,其它小菜再看著弄點,差不多了!”

  農(nóng)婦嚇得嘴角抽搐,一步三回頭地準(zhǔn)備去殺雞。

  從天亮吃到天黑,吃了人家四斤肉,兩只雞,一案板蔬菜,這位爺才算吃飽了。

  “嗝——”

  溫孤于陽坐在石臺階下,打著飽嗝,揉著肚子,看著頭頂繁錦般的星星,感嘆道,“還是外面的世界好啊,紅燒肉更好吃,星星更好看!”

  這家的男主人回來了,農(nóng)婦忙著去伺候,這會才來收桌子。

  “嬸子,跟你打聽個事,這附近哪里可以買馬?”

  “哎喲,這我還真不知道,你往西三十多里,去鎮(zhèn)上看看,那應(yīng)該有?!?p>  溫孤于陽有點犯愁了,三十多里,等他到鎮(zhèn)上估計都子時了,馬鋪子肯定關(guān)門了。

  “那嬸子,這附近可有客棧?”

  正在擦桌子的婦人直起腰,“客棧啊,也得到鎮(zhèn)上呢。”

  農(nóng)婦淳樸,看著天色不早了,趕路不安全,便開口道,“客官,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在我家住一晚吧,明早再走,中午些就能到鎮(zhèn)上?!?p>  “謝謝嬸子,那便打擾了——”

  溫孤于陽說著又準(zhǔn)備從錢袋里掏銀子,農(nóng)婦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飯錢你就多給了好些,屋子簡陋,客官你不嫌棄就好。”

  “不嫌棄不嫌棄!”

  溫孤于陽笑著道謝。

  山野間的夜晚,格外寧靜。

  時隔兩年,終于從監(jiān)牢一般的櫻林逃出來,溫孤于陽興奮得有點睡不著。

  清潤的月光,從黃泥糊起來的窗戶照進(jìn)屋子。

  溫孤于陽手里的瓷瓶,在月光下,光澤細(xì)膩。

  溫孤于陽把玩著瓷瓶,摸了摸腿上被箭鏃刺傷的疤,想著那個一腳把自己踹下車的女人。

香菜菜

溫孤于陽:小爺我要出來興風(fēng)作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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