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步調(diào)研
朱旭耀和林爽兩人在包廂里談了沒多久，也就一盞茶時間，就確定了合同的具體條款。
朱旭耀對自己的店鋪的賬目極其看重，不愿意對外公開，所以不同意采取分成的合作方式，所以最后商定采取保底獎勵的方式，來和林爽合作。
簡而言之，就是林爽制定一個營銷方案，朱旭耀給予一定的報酬，假如這個報酬是五貫錢，等到這個營銷方案實行后，收到了非常不錯的效果，就會根據(jù)具體情況，每日給予額外獎勵，這個獎勵不超過保底的報酬五貫錢。
因為這是第一次談合作，所以林爽還沒有談判的資本，這合同里的大部分條款都是對朱旭耀有利的，不過林爽并不在意，凡事都有個開始，只要發(fā)展順利，想要修改條款，提高回報，不成問題。
因此，林爽決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最轟動最有效益的營銷方案。
這當(dāng)然急不來。
因為在制定營銷方案之前，肯定是要做市場調(diào)研，想當(dāng)然是不行的，那是紙上談兵。
從包廂出來后，林爽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打算到龍云食店當(dāng)一名普通的客人，詳細(xì)了解一下龍云客棧的客戶群的組織構(gòu)成、消費習(xí)慣，店里的競爭優(yōu)勢，品牌特色……等等。
朱旭耀叫了客棧里一個姓許的管事負(fù)責(zé)配合林爽完成調(diào)研工作。
現(xiàn)在沒到午時，食店還沒開門，店里頭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幾個店博士在忙里忙外。
這讓林爽好生感慨，自己也曾經(jīng)是他們中的一員，做著辛苦廉價的工作，連準(zhǔn)時發(fā)工資都得不到保障。
龍云客棧的食店有四層樓，林爽上上下下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人家的裝修確實很考究，墻上到處都是名人字畫，充滿了書香氣，顯得高大上。
林爽問隨行的許管事：“平日店里一般來的都是什么主人居多？”
許管事立即說：“回林顧問的話，我們店檔次比較高，來客多半為讀書人或者官吏。有時候皇親國戚也會來光顧?！?p> 許管事按照朱掌柜的吩咐稱呼林爽為“林顧問”，掌柜只說林顧問是來幫忙做事的，具體做什么事情卻沒有說清楚，只是讓許管事盡量配合。
林爽點點頭，道：“那食店里最好賣的菜品和最好賣的酒是什么？”
“最好賣的菜是渾羊歿忽，最好賣的酒是劍南春?！痹S管事在客棧已經(jīng)工作了十多年，對經(jīng)營情況諳熟無比，想都沒想就答上來了。
林爽不由得一愣，小聲問：“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劍南春了嗎？”
許管事笑了笑，回答：“哦，劍南春酒聞名已久，銷量極佳。那些個達(dá)官貴人都喜歡喝呢，雖然價格不菲，依然深受歡迎，時常斷貨?！?p> 聽到這里，林爽已經(jīng)搞清楚龍云客棧的主要客戶群了，都是一些不差錢的主兒啊，本店走的是中高端消費路線，怪不得那么紅火。
“那些個讀書人都是世家子弟嗎？”林爽又問。
“有一些是長安城內(nèi)的世家子弟，我基本都認(rèn)得，還有一些是外地來的，出手闊綽，家境應(yīng)該也不錯，不然來不起我們龍云客棧?！?p> “有沒有人金榜題名后，來這里喝酒聚餐搞慶祝的？”
“有，不過不多見，一年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因為長安城的讀書人有個習(xí)慣，科舉放榜若是中了，會第一時間和同窗好友到大雁塔題詩留名，之后便在那附近的食店聚餐慶祝?！?p> 之后，林爽又問了很多非常專業(yè)性的問題，搞得許管事不得不高看這清瘦的少年一眼，小小年紀(jì)怎么會注意這些連生意人都想不到的細(xì)節(jié)呢？
“許管事……多謝你的配合，我的問題都問完了，不過待會兒開店，我還要留下多觀察一會兒。在外邊的大堂用餐觀察比較方便?！?p> “哦，沒問題，我會讓人在二樓大堂留一個位置?！?p> 其實，許管事一直很想問，這客人來店里點菜吃飯，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嗎，有什么好觀察的，觀察來做干什么用的？
可是不好意思問出口，總感覺自己要是直接問了，會顯得自己很無知，被林顧問看不起。人家朱掌柜既然請林顧問店里做事，肯定有他的理由，自己還是不要多問比較好。
離開店還有半個多時辰，林爽讓許管事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再管他，然后他獨自來到一樓。
林爽來到昨天和朱旭耀見面的那個房間找他，不過在門口聽到里邊有談話聲，朱旭耀和朱蓮香都在里邊。
林爽敲了敲門，說：“耀哥，是我?！?p> “哦，林老弟，進來進來！”朱旭耀的聲音。
林爽于是推門進去，看見朱旭耀盤坐在榻上，面前擺著一張矮桌，桌上有文房四寶。朱蓮香坐在旁邊。
“林老弟，你來的正好，鍥書我都已經(jīng)寫好了，給你親自過目，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咱們現(xiàn)在就可以簽名吧！”朱旭耀是一個行動迅速的人，才一會兒工夫，已經(jīng)寫好了兩份合同。
“小妹，你看，大哥現(xiàn)在要談?wù)铝?，你的要求，大哥回頭會好好考慮的，晚上回去再告訴你，你不用著急，先回去吧。”朱旭耀拍拍朱蓮香的肩膀，示意她起來。
“哼……”朱蓮香冷哼了一句，然后帶著一臉怨氣起身離開。
“令妹這是怎么了嗎？”林爽不無好奇地問。
“哈哈，讓林老弟你見笑了，就是一點家事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的，咱們來簽咱們的鍥書吧?！敝煨褚噶酥概赃呑屃炙?。
林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合同，皺起深深地眉頭，一時沒看懂，只好逐字逐句慢慢地研究，好不容易才勉強看懂，確實跟之前定下的約定差不多。
沒想到這朱旭耀看起來肥頭大耳，文化水平還挺高的，文言文用得賊溜。
想起之前和房產(chǎn)中介簽訂的代理合同，反而比較容易看懂，大概是為了照顧那些沒文化的租客，所以特意把合同內(nèi)容寫得簡明易懂吧。
林爽點點頭，吐了口氣，說：“沒問題，可以簽字畫押了。”
朱旭耀拍手叫好，贊嘆道：“區(qū)區(qū)二百字的契書，林老弟竟然斟酌對比如此之久，看得出林老弟辦事之謹(jǐn)慎，遠(yuǎn)超凡人，和林老弟這樣的人合作，我便大可放心了?！?p> 林爽在心中苦笑：我不是謹(jǐn)慎，是文言文水平低……
兩人簽字畫押，各自拿走一份合同。
“剛剛林老弟已經(jīng)到我店里看過了吧，不知道，現(xiàn)在對我這客棧的營生是不是已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