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剛才是暗中來的,萬姨自然不好光明正大的將人送出門去。
對方似也不在意,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忽然回過頭,猶豫一番后,還是對萬姨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這才一閃身離開了。
萬姨神色不明的在門口站了一會,這才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回了屋內(nèi)。
一個人在那里坐了半晌,萬姨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手,不多時就見一個丫頭打扮的人忙從外頭快步走了進來。
“萬姨,可是有什么事情?”
萬姨看了那丫鬟一眼,然后問道:“翡翠,輕風小筑那邊,箐姑娘怎么樣了?”。
那位叫翡翠的丫鬟一直沒抬頭,聽見萬姨的話,也只是低聲回道:“輕風小筑那邊,姑娘一整天都沒出過門,不過,之前有位客人去了輕風小筑!”。
客人?去了輕風小筑?
萬姨一愣,剛想問,一抬頭卻見翡翠一臉鎮(zhèn)定的樣子,一下子就緩了緩神。
“行,我知道了,最近叫人注意著一點那邊的事情,還有昨個的事情也好好的查一查!”
想也知道,剛才她這里來人了,輕風小筑那頭就有人到,不用多想,萬姨就知道對方會是誰。
松口氣的同時,萬姨也跟著緊了緊心弦。
看來,那位主子是真的很在意鳳箐的,既然如此,那她以后還是得更加的多注意一點才行了。
翡翠這會子才抬頭看了萬姨一眼,然后輕聲道:“回萬姨,昨個的事情已經(jīng)開始查了!”。
萬姨哦了一聲,看了翡翠一眼。
半會,她問道:“可是查到了什么?”。
翡翠點了點頭:“昨個箐姑娘吃用的東西,來歷都查了一遍,供應那邊暫時沒有問題,廚房、茶水間那邊,照應箐姑娘廚子向來是個老實可靠的,給箐姑娘做飯也是多時了,都查過,并無問題……”。
說著,翡翠頓了頓,然后才繼續(xù)說道:“倒是箐姑娘身邊的那位珠兒丫頭,似乎有些不對!”。
萬姨眼神頓時一利:“你可確定了?”。
翡翠依舊一臉沉穩(wěn)的模樣,輕聲說道:“雖然還未查個明白,但是珠兒有問題,是八九不離十了!”。
翡翠既然這么說,萬姨自然不會懷疑。
這萬花閣里,她是總攬之人,平日里總是顧不了方方面面的問題,所以,除了她之外,對外的事情就一直是柳六叔在忙活,手底下帶著各類管事。
而萬花閣里,對內(nèi)管事的就是翡翠了。
只是,翡翠的身份向來隱秘,就是翡翠平日里做什么,萬花閣內(nèi)也只以為她都是萬姨吩咐翡翠做的。
因此,只有極少人知道翡翠的身份。
所以,翡翠既然說那珠兒八九不離十有問題,那必然就是有很大問題了!
想著萬姨就揉了揉眉頭,那珠兒可是跟在鳳箐身邊很久的人了,她有問題……這問題若是大了,這事都只怕是都有些不好處理了!
正想著,就見翡翠忽然跪了下來:“此事都是奴婢識人不清的過錯,請萬姨責罰!”。
萬姨看了翡翠一眼,想了想,道:“既然你知錯,那一會自己去領(lǐng)十個手板子去吧!”。
翡翠難得一愣,半會才點了點頭。
就是翡翠自己也知道,這一回珠兒出問題,自己的過錯可是不小,按說懲罰不會這么輕松才對。
似乎是知道翡翠在想什么似的,萬姨看著她道:“這次算是輕罰了你,不過輕罰是需要你將這事差個清楚,若是做不到,后頭的責罰可就不會如此輕松了!”。
翡翠聽了這話,心里才松了口氣,忙應了一聲是。
既然萬姨這么說了,那這次的懲罰也就是這樣了。
“奴婢知道了,只是那珠兒……如今要如何處置?”
若是以往,這樣有問題的丫頭翡翠都是先直接就處置了的,只是這個珠兒畢竟是跟在鳳箐身邊的人,她還是多問了一句。
那位姑娘才中毒,都還沒養(yǎng)好呢,她這頭若是再將珠兒抓走了,要是嚇到了那位該如何?
當然了,翡翠也不覺得這樣的事情會嚇到那位姑娘,不過她覺得還是多問這么一句的好。
萬姨就沒想這么多,聽見翡翠問,想了想便說道:“既然你覺得那珠兒有問題,就帶走暗中查一查,至于箐姑娘那邊,你在仔細選個妥帖的人過去!”。
翡翠立刻就應了:“是,奴婢這就去辦!”。
萬姨嗯了一聲,擺擺手叫翡翠去了。
垂眸琢磨了一會昨個的事情,萬姨也是有些心煩,倒是沒想到,這事最后竟然查到了鳳箐身邊的珠兒身上來了。
萬姨可是記得,那珠兒陪著鳳箐也有好些年了。
若是這珠兒暗中多做了些什么事情……不僅僅對鳳箐來說不太好,就是對萬花閣來說都不太妙。
正想著,就見剛離開不久的翡翠忽然帶著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再次走了進來:“萬姨!”。
萬姨看了兩人一眼,然后不解的看向翡翠:“怎么,出了何事?”。
翡翠側(cè)頭看了自己身側(cè)后方的人一眼,輕聲說道:“萬姨,這是碧璽,奴婢打算叫她去鳳箐姑娘身邊伺候!”。
萬姨一怔,以往這樣的事情,翡翠是不必回稟自己的,今個這是……
況且,萬姨剛才也沒從翡翠語氣中聽出什么商量的意思,所以這是已經(jīng)定了?既然定了,那么又特意來告訴她一聲是為了什么?
萬姨看了那位叫碧璽的丫頭,就見她一臉波瀾不驚的站在那里,似乎是任由自己打量的意思。
萬姨看了看碧璽,又看了看翡翠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頓時明白過來。
她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碧璽你就去好好照顧箐姑娘吧!”。
叫碧璽的丫頭輕聲應了是,站著沒動,一直到見萬姨沖自己揮了揮手,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外。
屋內(nèi),萬姨這才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翡翠:“可是那位叫安排的人?”。
翡翠也沒隱瞞,再說了萬姨是她的頂頭上司,她自然也不會隱瞞:“是,是那邊剛剛派過來的!”。
猶豫了一下,翡翠還是輕聲提醒道:“奴婢想著,想來是那位發(fā)覺了什么,對昨個的事情有些不滿意了!這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