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荷宴第二日,寧琪琪便親自帶了禮物過來道歉,十分誠心誠意。她這一舉動,更讓顧輕荷心中喜歡。
“其實昨日你道過謙就行了,今日何必過來呢?!鳖欇p荷說,“我根本就不怪你的?!?p> “我知道姐姐不怪我,但是我說過的事情我就要做到,這是我給你的承諾,我不能失信?!睂庣麋髡J(rèn)真道。
她這副模樣,引的顧輕荷滿意地笑,說:“好吧好吧,這道歉我收下了?!?p> “那行,這樣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等會還要去秦姐姐那里給她道歉呢。”寧琪琪說。
“嗯,去吧,路上小心些?!鳖欇p荷笑道,這道歉還得趕著去,真是有趣。
她把寧琪琪送出門,回來時,看見喜兒送了陌生的女人出去,心中覺得奇怪。
“聽說趙姨娘的遠(yuǎn)房親戚來了,在府中住了一兩天呢,今日才走的?!背料阏f。
“親戚?倒沒聽說她有什么親戚。”顧輕荷說。
“小姐不必管就是了?!背料阏f。
顧輕荷點點頭,顧曼宜現(xiàn)在不太搭理她了,她自然也不想管這種事情。
自從那日跟辰王妃說了婚事的事情之后,幾日后,顧老夫人去辰王府做客,不知辰王妃跟她說了什么,顧老夫人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
請安時顧白氏再次提到顧輕荷的婚事,顧老夫人直接黑著臉讓她以后再也不準(zhǔn)提此事。
顧白氏還從未見過顧老夫人這個樣子,只諾諾應(yīng)是。
顧輕荷心中才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辰王妃是怎么做到,但是她可以不必在這件事上憂心了。
不過再多的,顧老夫人也不再說,只是看她的眼神更意味深長了些。
顧輕荷明白,她這一舉動,算是徹底得罪了顧老夫人,往后在這府中可能就更沒有立足之地了。
父母不在,她連一個依靠的人都沒有。就算是辰王妃,她也是要付出大代價的。不過早在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想好了,即便如此,她還是要活得好。
這日課后,顧輕荷發(fā)現(xiàn)顧曼宜又沒有來。女子不來倒沒什么,反正她們是不用考取功名的。
見顧輕荷看著顧曼宜的書桌有點發(fā)呆,沉香便道:“三小姐已經(jīng)好些天不來了,聽說是在忙婚事?!?p> “可我從未聽說起啊?!鳖欇p荷說。
“之前那事恐怕讓三小姐對大夫人失了信心,如今大夫人也是極少管的?!背料阏f,暗示現(xiàn)在顧白氏已經(jīng)不管她的婚事了。
一旦顧曼宜的婚事擱著,那么她的婚事大概也不會順利。顧輕荷笑道:“果真是如此?!?p> “小姐早就猜到的結(jié)局?!背料惆炎詈笠槐緯胚M(jìn)書袋中。
兩人往外走,卻在道上遇到了顧玄安,他正和李亦恒尹文興致勃勃地談?wù)撝?。見了顧輕荷,他似乎更高興了些:“四妹妹,三皇子打算在沂南居舉辦琴會,妹妹也去吧?!?p> “琴會?”顧輕荷下意識問,“是什么樣的琴會?”
“四妹妹你這是有興趣了?也是三皇子向來以琴會友,他出面舉辦的琴會還是少的。說不定頭籌還有三皇子親自寫的琴曲呢。”顧玄安說。
“是啊,我記得去年得了這琴曲的還是國公府的鄭小姐。”尹文也說,他向來愛琴,對于三皇子的琴曲,他也是極為喜愛的。
“不知四妹妹可感興趣?”李亦恒笑問她。
顧輕荷聽后,輕輕搖頭,說:“我的琴藝不精,就不獻(xiàn)丑了?!?p> “四妹妹,你去看看也是好的?!鳖櫺布钡?。
“既然四妹妹不想去,那就不勉強了,玄安,我們還有事,走吧。”李亦恒說。
顧玄安還想說點什么,卻看著李亦恒住了口。
“二哥和公子們還有事,那我也先走了?!鳖欇p荷領(lǐng)著沉香回去了。
她一走,顧玄安便急道:“亦恒你為何要這么說,說不準(zhǔn)我勸勸,四妹妹就去了呢。”
李亦恒卻笑道:“顧玄安啊,你只想著自己。四妹妹不想去定然有她的道理,萬一她真如所說那般琴藝不佳,而琴會上卻要讓上場呢?你難道能在這種事上幫她嗎?”
“有我們在,她會沒事的。”
“世事無絕對,你該知道自己的性子,玩起來那是不管不顧的?!崩钜嗪阏f。
“那不是還有你和尹文嘛?”顧玄安不好意思地說。
李亦恒看了一眼尹文,只笑笑,不說話,率先離去。
“哎,你這是什么意思?。俊鳖櫺沧飞纤?。李亦恒卻主動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惹顧玄安好大的不快。
今日秦先生沒有留功課,顧輕荷難得輕松,便在花園里走走。盛夏的天氣雖然炎熱,但是花園里樹木不少,還有個水榭,便涼爽了些。
而顧輕荷就想去水榭那里乘乘涼。
“這天這么熱,雖然想著水榭那里涼快,可去那里還要經(jīng)過一大塊陽地,想想就覺得熱,渾身的汗都要出來了。”顧輕荷邊走邊說。
沉香笑道:“小姐雖然在夏天出生,可卻是怕熱的很。奴婢聽說有一條小道通往水榭,倒是涼快得很,一點陽光也沒有。就是平時沒什么人走,有些陰森?!?p> “無妨,這是在府里,怕什么,快些帶我去吧?!鳖欇p荷著急道。
沉香心中無奈,但也覺得在府中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事,便帶著她走了陰涼的小道。這條小道果然陰涼,在假山下面,四周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走著這條道,顧輕荷倒沒那么急著去水榭了。
“這里倒也別有趣味?!鳖欇p荷搖著扇子說,看著四周的景致倒也十分自在。
“是啊,若不是這條小道偏僻,夏天準(zhǔn)是最多人來的了。不過奴婢聽說這里發(fā)生過不好的事情?!背料阏f。
“什么事情?”顧輕荷問。
沉香便把從府中下人那里聽來的事說與她聽,也提醒她平日里少過來這里走動,終究不是有人看著的大道。
“奴婢聽說這里曾經(jīng)死過人,就在這邊的湖中,不知那人是怎么掉入水中的,反正在這小道中被發(fā)現(xiàn)了。這里本來就沒什么人來,發(fā)生了這事之后,就更沒人來了?!?p> “那你倒有膽子帶我來這里了?”
“奴婢該死,只是終究不想熱著小姐。”沉香道。
“那些不過是傳說罷了,信不得,就算是死過人,應(yīng)該也是不小心點進(jìn)去,這里人少,沒人看見吧。”
“想來是的。”沉香話音剛落,便聽到前面?zhèn)鱽碚f話聲,因為這里人少,所以聽得格外清晰,是一個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