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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是怎么煉成的

第十一章排起長龍

天尊是怎么煉成的 沙格飛 2475 2020-01-06 20:24:49

  莊新彥聽后,大感新奇,從未想過自己的尊號可以是美國貨,之前自己也曾暢想過尊號,無非是紫陽上人,黃巾力士,托天大漢,扛鼎天霸之流,現(xiàn)在想來多半是酸得老掉牙的陳詞濫調(diào)。

  想我莊新彥資質(zhì)卓絕,高大魁梧,多才多藝,武功卓絕,身為銀斧盟里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擁有UFO LUX,如此洋氣的尊號,羨煞旁人之余,肯定會被人津津樂道。

  當(dāng)莊新彥沉浸在美好幻想之時(shí),保羅敲了敲桌面,笑道:“從你的行為舉止看來,這個尊號你是相當(dāng)?shù)臐M意?。?p>  咱們朋友一場,你能夠擁有非常洋氣的尊號,我自然甚是高興,不過,高興填不飽肚子,我去叫幾只燒雞,一壺濁酒,咱們邊吃邊聊?!?p>  “如此甚好!”莊新彥頷首答應(yīng)。

  保羅用鑰匙開鎖,推開房門,剛走出密室,便聽到一陣奇怪的議論聲。

  “今晚,月是好月,月光是好月光,鮮紅如血,艷麗妖異!”

  廚師們正在議論著月亮,這令人發(fā)慌,他們從前可不這樣議論月亮,他們從前可不這樣詭異。

  保羅想要打招呼,卻如鯁在喉,什么也說不出來。

  原本的他,精神愉悅,現(xiàn)在的他,惶恐不安。

  此地不是善地,趕快離開此地,然而,他還有事要辦,民以食為天,不吃飽喝足會餓肚子的。

  看見剛才一幕,他明白,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務(wù)須小心謹(jǐn)慎。

  他的脊背一涼,頓時(shí)涼驚栗之感大漲。

  他回頭一看,那曾經(jīng)抱過的狗,眼神妖異美艷,狂熱如火,像看食物一般,直勾勾的打量著他。

  他徹底嚇傻了!他徹底嚇哭了?他徹底嚇怕了!

  然而他傻的有理,怕的有理,哭的有理!

  他慌忙從廚房拿走五六只燒雞,走回密室,關(guān)上房門,把燒雞放在桌子上。

  他喘著粗氣,抹掉冷汗,扶住桌子,呆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但是他的雙腿扔在顫抖,他的臉部扔在顫抖,他的雙手仍在顫抖。

  他嘶吼一聲,大叫道:“我不怕!”

  “酒呢?”壯漢吃著燒雞,含糊不清的問道。

  “馬上去??!”保羅四望周圍,但見滿眼都是武器,心神大定,又吼道:“我不怕!我有武器!”

  但見保羅將一把把短刀掛佩在腰間,綁定在大腿處、小腿處,連背上也掛上刀具。

  當(dāng)然,繩子也是必備品,可遠(yuǎn)攻可絆敵,可捆縛可懸浮,是武裝自己的絕佳武器。

  全面武裝的保羅,心神頓感大安,他對壯漢笑道:“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酒!”

  “外面出了什么事嗎?”壯漢看著全副武裝的保羅,有些詫異。

  “希望無事,這只是以防萬一而已,不必驚訝!”保羅悠悠一笑,笑容有些勉強(qiáng)。

  他走出密室,關(guān)上房門,避開那條令人發(fā)怵的狗,小心翼翼的走在廚房過道中。

  他看到幾個廚師臉部大裂,一張一合,似有什么東西在醞釀。

  搖曳火光中,他們的眼神狂熱如火,艷麗妖異,像饑不擇食的野獸正蛻下最后一層偽裝。

  他輕輕巧巧的邁步,每一步都不敢發(fā)出聲響。

  他凝神屏氣,每一次呼吸都格外輕。

  還有幾位廚師仍舊在議論著月亮,聲音含糊,聲調(diào)怪異,嘴里似是有什么東西在膨脹。

  靜的窒息中,唯有砰砰心跳聲,震懾人心。

  保羅苦笑,發(fā)怵,他當(dāng)然知道情況不妙,須小心行事,即使全副武裝,也可能被怪象吞沒。

  又有幾位廚師裂開臉部,似是在微笑,笑得卻比小丑還可怕,比校長還驚悚,他頓時(shí)嚇尿了。

  猶如身處暴雪中,涼驚栗之感泊泊生發(fā),從頭到腳都是駭然的震顫著。

  可以預(yù)見,他們還處在將死未死中,然而,他們已然排起了長龍,隊(duì)伍雖然亂了些,但是一切都已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再清晰不過啦!

  保羅心底默然無語,不知不覺中,已走進(jìn)儲物間。

  “好酒,這排酒真香!”

  果然,好酒都在儲物間。保羅想起阿發(fā),他親自告訴自己,哪排酒最好,哪排酒摻水。

  希望他平安無事!

  角落里,一群老鼠眼神狂熱如火,艷麗妖異,嘴角裂開,似是在議論月亮。

  看到那些老鼠,他不由得想起廚師們,他們猶盛于鼠,眼神狂熱嗜血,臉部艷麗妖異,嘴中似是有什么東西在醞釀,像饑不擇食的野獸在不住地磨牙。

  他快要崩潰了!

  他忍不住呵斥道:“連你們也瘋了嗎?!”老鼠們一哄而散,跑得僵硬。

  保羅笑了,笑得十分勉強(qiáng)!

  他抱起抱起六壇好酒,走回密室,關(guān)上房門。

  他忽然一怔,直愣愣的望著房門,摸了摸胸部,大洋溫?zé)釢L燙,他臉部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忘了給錢啦!”

  “呵呵!”壯漢擲出五塊大洋,扔給保羅。

  保羅接住后,心想:這姚記燒雞鋪怎么發(fā)生如此驚天巨變,貌似所有人都處于將死未死的狀態(tài)。難道要變天了?!

  他仔細(xì)回憶前事,白狐,火圈,醉艷樓風(fēng)波,半夜哭聲,沒有什么能夠引起這樣的驚天巨變呀!

  他忽然想起來了,自己哭的那一晚,壯漢看自己的眼神,像撞鬼一般,莫不是他真的撞鬼了。

  頓時(shí),又是一陣涼驚栗!

  他忽然想起教習(xí)的惡毒言語,我恨不得咬死你!

  當(dāng)時(shí),他的眼神也是如此,狂熱妖異,跟野獸無異。

  保羅仔細(xì)打量自己,我做的過分了嗎?

  是教習(xí)狠命用戒尺重?fù)糇约旱氖中模墙塘?xí)用鉗子盡全力的鉸夾自己的大腿根,是教習(xí)讓自己給他的菜園子挑糞,是教習(xí)讓自己修理他的草坪。

  自己收獲了什么嗎?

  只有一句話!

  我恨不得咬死你!

  保羅走得恍惚,一腳踩到狗腿上。

  這腿滑溜溜的,不似是狗腿,反而跟魚尾般粘膩。

  他怵得慌,想掙跳開,卻發(fā)覺一條匹練似的舌頭,利箭般襲來,他心煩下,一刀斬?cái)嗔斯飞囝^,卻見它猛撲過來,未表露出一絲痛苦,仿佛那條舌頭根本不是它的。

  保羅猛地一矮身,躲過它的猛撲之勢,一記猛刺,刺進(jìn)它的脖子,并未有鮮血溢出,反而令它更加兇猛。

  他慌神了,逃跑了,跑得飛快。

  它怒吼著,追逐著,追得僵硬。

  幾個廚師掙扎著身體,圍住他,裂開笑臉道:“你的身體很好,很好吃!”

  聲調(diào)扭曲,含糊不清,聲帶似有炎癥,或者聲帶落家里了。

  “這肉須經(jīng)過洗滌,浸泡,燜燉,才會好吃!”這人還有廚師的習(xí)性。

  然而這樣的習(xí)性快沒了!

  保羅駭然了,他溜得飛快,耳邊還有惡魔在聒噪。

  “月色是好月色,月亮是好月亮,鮮紅如血,想必很好吃吧!”

  “這月須經(jīng)過洗滌,浸泡,燜燉,才會好吃!”

  “易子的肉,就經(jīng)過了烹飪,才被人吃了!”

  “我們還是人嗎?”

  …………

  保羅看著長龍似的隊(duì)伍,一眼望不到頭,雖然混亂,卻慢慢地在聚攏。

  他明白了,這是準(zhǔn)備要圍殺自己!

  保羅恍惚之間,問道:“你們是人?。槭裁磿l(fā)生這樣詭異的驚變?!”

  他反復(fù)闡述道:“擇人而噬,是不對的!”語調(diào)顫抖,聲音悲切。

  他跌倒了!

  一具食人尸躺在地上,絆倒了他。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卷舌如匹練似的席卷過來!

  “你們徹底瘋了!”

  保羅揮舞著繩子,纏卷住舌頭,用盡全力,向前猛拉,如同拔河般,拔出蘿卜帶出泥,舌頭帶著五臟六腑,全都從嘴里噴涌出來。

  場面一度惡心!

  食人尸們猶自僵硬的晃動,拖著五臟六腑,在地上匍匐前進(jìn)。

  保羅目睹此等駭人的一幕,嚇得不住尖叫,腦袋昏沉,渾身發(fā)軟,跌跌撞撞地沿著地面跑了起來。

  這事太過離奇,完全不知從何說起!

  他推開房門,倉惶逃進(jìn)密室,關(guān)上房門,緊靠在門邊,大口踹氣,明白了一件事,詭異之事必有蹊蹺之處。

  他扶著房門站直身體,鎖好房門。

  …………

  就在他復(fù)又走到桌子旁邊時(shí),莊新彥撕開燒雞,塞入嘴中,打開壇口,咕嚕嚕喝了幾口酒,豎起大拇指,不住地贊嘆道:“此酒真好喝!入口即熱,辣而不燥,鮮而不腥,入口竄香,回味悠長!

  此燒雞我喜歡吃!勁道爽滑,香辣適宜,鮮脆爽口,色澤誘人,好吃到根本停不下來,的確是開胃下酒的好搭檔!”

  保羅翻了一個白眼,腹中無名火頓時(shí)燃起,這廝也太沒禮貌,趁我關(guān)門上鎖之際,把溢美之詞全都傾倒了出來,還讓我如何接話?!

  他直愣愣的瞅著對方,一臉無語地撕開燒雞,大口吞嚼著,很快,便將半只燒雞吞入腹中。

  “你不喝酒?”莊新彥看見保羅一個悶勁兒得吃雞,有些落寞,隨口問了一句。

  保羅之前和曉雅喝過一次,此時(shí)他略有些不開心,當(dāng)即不管不顧的大喝了滿口,只覺得一道火光直通腹部,繼而散向四肢,他頓時(shí)渾身燥熱難當(dāng)。

  莊新彥咯咯咯笑個不停,爽朗的語氣異常開懷,他暢飲幾口:“金童的酒力還需鍛煉??!”

  保羅自然不甘示弱,強(qiáng)自灌下幾口,用手不斷平復(fù)著翻涌的酒氣,用大男人的口氣笑道:“我的酒量深不見底,比得上大海!”

  莊新彥哈哈大笑,拍著保羅的肩膀,不住地鼓掌,豪氣沖天道:“金童兄,你這朋友值得一交,話不多說,都在酒里啦!喝!今天咱哥倆喝個痛快!”

  保羅心頭一震,朋友兩字像暖酒般從心頭涌出,席卷四肢百骸,令他心神搖曳,他凝視著莊新彥,鼻頭一酸,傻笑道:“是朋友就喝他個天昏地暗!”

  酒壇子碰在一起,兩人仰首大喝,誰也不肯先停下來。

  直到酒壇子空空如也,兩人才將它扔在地上。

  頓時(shí),保羅眼前出現(xiàn)一片重影,有白胡子老頭,有皮膚紅潤白皙的曉雅,有矮胖矮胖的丑漢,有禿頭大漢。

  保羅抱拳拱手道:“各位兄弟姐妹,叔叔伯伯,這位是我的女朋友曉雅?!?p>  “曉雅,向大家問好,今天我請客,大家不醉不歸!”

  莊新彥眉頭微微一皺,拍著保羅的肩膀道:“兄弟,你喝醉了!腦袋都糊涂了!這里只有你我兩人,再無其他人啦?!?p>  保羅掙開他的大手,豪邁地打開酒壇子,將其遞給莊新彥,指著其余四坦酒,笑道:“不要跟我客氣,酒還有的是!”

  他無奈地接過酒壇子,遲疑了一會兒,便被酒香征服,張口欲喝。

  突然,保羅模仿大人的語氣道:“這酒必須得喝,不喝對不起保羅!”

  莊新彥愣住了,忍不住掩面大笑道:“好兒郎當(dāng)如是,醉也醉的豪邁如斯!”

  說罷,痛痛快快地喝了個底朝天。

  保羅見此大喜,也狂喝幾口,猛吃起來。

  保羅指著東首邊,笑道:“曉雅,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萬大伯,左臉有個萬字,右臉有個樂字,尊號為狂摩太歲?!?p>  “久仰久仰!”莊新彥喝了一口酒,抱拳拱手道。

  “這都是道上朋友抬愛!”保羅模仿狂摩太歲的聲音、姿態(tài),惟妙惟肖的回敬道。

  保羅指著西首邊,笑道:“這位是彭云崖,尊號為排云鷹,腿上功夫極為了得!”

  莊新彥正在喝酒,聽他提起彭云崖后,臉色驀然一變,雙目圓瞪,怒吼道:“彭云崖那廝在哪,快告訴我,我要?dú)⒘怂?,以?bào)世仇!”

  保羅沉思片刻,努力回憶著醉艷樓的時(shí)光,想起那個矮胖矮胖的丑漢,和他夸耀自己的事跡,沉聲道:“他說,他要去東北抓粽子!”

  莊新彥聞言一喜,略微思考后,暗自失神,有些力不從心的道:“東北那么大,根本無從找起??!”

  啪啪啪!

  持續(xù)不斷的撞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興致,保羅咒罵著:“誰???這么沒眼力勁兒?!?p>  他喝醉了,渾然忘了剛才的遭遇。

  他醉醺醺的走到房門旁,開鎖,還未來得及開門,便被一股巨力沖擊到門后。

  頓時(shí),一條長龍似的隊(duì)伍如同潮水般涌向密室,目力所及,全是食人尸,摩肩接踵,場面宏大。

  最前面的那幾個,裂開臉部,卷舌不住的翻涌,向莊新彥襲來。

  他驚怒交加,看著這些奇異怪物,大罵道:“臭小子,這些怪物都是你爸爸吧!”

  “你巴巴!”保羅邊反罵,邊跑向屋內(nèi)側(cè),跑到桌子中部時(shí),將桌子用力往門前推去,直到頂住門沿。

  莊新彥從貨架上取出重刀,一記橫掃千軍,砍斷他們的舌頭。隨后,向前翻滾,徑砍胸口,直逼要害,快如閃電,連斬六尸。

  保羅拿起手槍,跑到門后,打開箱子,抱起一捆實(shí)彈,往后撤退,邊撤退邊將那捆實(shí)彈放在桌子上。

  隨后,他迅速的裝填子彈,上膛,打開保險(xiǎn),扣動扳機(jī),一顆顆子彈疾若利箭,轟擊在前排的食人族身上,他們不退反進(jìn),頂著子彈,撞擊著桌子。

  莊新彥側(cè)身躲過卷舌席卷,啪啪啪,舌頭擊打在桌子上。

  莊新彥一記力掃秋風(fēng),將眼前的食人尸開膛破肚,流出心臟腸胃等器官。

  被開膛破肚的他們依舊不住地扭動,好像沒有死亡一樣,十分頑強(qiáng)。

  莊新彥和保羅仔細(xì)觀察著,但見心臟妖異美艷,散發(fā)出惡臭,不斷的收縮著,里面似有邪異的生物,沒錯,正是食人菌株。

  莊新彥和保羅同時(shí)呼喝道:“原來要害是心臟!”

  莊新彥重刀揮砍,刀刀插入被開膛破肚的食人尸心臟,立刻間,他們一動也不動,想必是死透了。

  就在這時(shí),三個食人尸噴吐卷舌,電光火石之間,襲向莊新彥的身體,他想要舉刀反殺,卻已然遲了。

  就在卷舌快要扎進(jìn)莊新彥的身體時(shí),保羅瞄準(zhǔn)這些食人尸的心臟,砰砰砰,三聲槍響,三個食人尸趴在了前面的背上。

  “不用謝!”保羅灑然一笑。

  “看我的刀技,秋風(fēng)掃落葉!”莊新彥險(xiǎn)死還生,大力呼喝道。

  莊新彥一記秋風(fēng)四卷,重刀滴溜溜轉(zhuǎn)了一圈,六條卷舌應(yīng)聲而落。隨后,他向后翻滾,側(cè)臥在保羅身邊。

  “不用謝!這是還你的!”莊新彥豪邁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保羅趁此良機(jī),連打六槍,食人尸的心臟處炸開了花,卻不見鮮血流淌,倒也有些奇特。

  “你剛才說,他們是我爸爸,是真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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