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跟王大叔什么關(guān)系?你們長得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北A_吸附在墓道頂上,身影不斷向后游弋,兩只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動著,眉毛一抖一抖的,一副機(jī)靈相。
他看到那剛走出墓室的人,頭大如斗,模樣和王浩楠極為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陰鷙的眼神帶著戾氣,這點(diǎn)和王浩楠大相徑庭,由此他判斷出此人可能是王浩楠的親戚。
“你說的是浩楠哥吧,我是他的親弟弟,你是保羅侄兒吧,你竟然稱呼我道友,莫非你已成為了修士?”那人打量了一番保羅,眼神透射出的狠辣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保羅沉默了一會兒,這……要不要這么巧,做個噩夢都能遇到大叔的親弟弟,話說現(xiàn)在的輩分如此之高,竟然還有人喊自己侄兒,這感覺好怪啊!
“剛才是你躺在棺材里么?你……你是不是已經(jīng)逝世了?要不要我為你作場法事呀,王道友?”保羅摸了摸懷中,空無一物,面露尷尬之色,忘記自己是在夢里了,竟然還想著用法器對敵,這可是大忌!以后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想到這里,看到那人晃動了一下魂魄,保羅又向后游弋了一段距離,那人靠在墓墻上,扭動了半天,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死?!真是笑話,你的見識如此淺薄,竟然還可以成為修真者,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的愚蠢!”那人道。
“道友,我們見過面么?你怎么一下子就認(rèn)出我來了?”保羅也很無語,自己以為這是夢境,可現(xiàn)在看來,此地并非夢境那么簡單,他以為躺在棺材里的都是死人,可現(xiàn)在看來,自己錯的好離譜。
“我們的確有過一面之緣,就在1921年情人節(jié)的前幾夜,你在姚記燒雞鋪門前嚎啕大哭,緊接著四方八面都是鬼哭狼嚎聲,那是我的杰作!有沒有嚇壞你呢,侄兒?”那人道。
“原來是你在搞鬼,我說呢,自己那時哪有那么大的本領(lǐng),怎么可能搞出那么恐怖的哭聲,原來那些哭聲的始作俑者是你!那些鐵砂幫的成員被你殺了么?”保羅又向后游弋了一段距離,目光死死盯著他,只要他稍有異動,自己便逃之夭夭。
“不是的,人是資源,殺了多可惜,他們啊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或許在哪個地方修煉吧!”那人笑了,笑得瘆人。
“你這話什么意思?當(dāng)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曉雅和她的姐妹們還好么?”保羅問道。
“什么意思?這個你不必知道,那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一點(diǎn)都不知道么?!你的學(xué)校發(fā)生的慘案,你竟然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真是可悲?。≈劣跁匝怕?,她倒是有些可惜了!”那人道。
“曉雅……死了?!那袁大頭呢?他也死了么?”保羅紅著眼睛,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他想起袁大頭,那頭雖大,但大的可愛,大的特別萌,跟王浩楠和他弟弟迥然不同。
在上學(xué)的時候,袁大頭經(jīng)常接濟(jì)他,送他燒雞,還請他去蔡記燒雞鋪吃了幾頓大餐。
就在自己從醉艷樓中趕到姚記燒雞鋪,目睹了莊新彥開竅后,驚天巨變便發(fā)生了,一夜之間,青陽市變成了一座尸城,看到阿發(fā)變成怪物,他當(dāng)然是又驚又怕,為了緩解恐慌,他自然死命調(diào)侃阿發(fā)。
再仔細(xì)想一想,若不是袁大頭,他恐怕連上學(xué)的那三年都熬不過去,出了那件事情,若是袁大頭死了,還有誰比自己更加難過呢?
在保羅的記憶里,袁大頭是一個溫暖陽光的同伴,他經(jīng)常幫助自己,連《三字經(jīng)》都是他幫自己買的,他可不能有事!
“袁大頭,你說的是袁方知的兒子吧!他活得很好,可萬樂卻死了,死于自腐,死得特別徹底,這一切都是袁方知害的!”那人臉色陰沉,嗜血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保羅,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方能解心頭之恨。
“哦,他沒事就好!萬樂不是共濟(jì)盟的么?怎么可能會死的那么徹底,難道他不是共濟(jì)盟的人,只是一個坑蒙拐騙的邪道修士?”保羅長出了一口氣,問道。
“萬樂是個很好用的修士,可天公不作美,偏偏讓他遇到了袁方知,不知道那記者使了什么妖術(shù),竟然硬生生破了他的根基,還搶走了六首無心尸的法器,真是可惡之極!”那人道。
“六首無心尸,咦,那晚擠進(jìn)一輛汽車的黑幫成員也是六個人。莫非你們把活生生的人改造成了怪物?”保羅想起姚記燒雞鋪前消失的人和車,這點(diǎn)很古怪,惹人注意,他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當(dāng)然了,想我哥哥何等才華,搞出再恐怖的怪物也不算什么!你……你是不是毀了我用來修行的骷髏?”那人忽然間峰回路轉(zhuǎn),想起了什么,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問道。
“這……這從何說起?!我只是路過此地,消滅了幾只骷髏而已,你我既然沾親帶故,我怎么可能會做那種愚不可及的事情?!你想啊,以我這樣愚蠢的人,怎么可能打的過骷髏呢?!我只是一個小道士,根本不可能打的過那么多波骷髏??!你怎么可以冤枉侄兒呢,無緣無故的你可別冤枉好人,我蒙受王大叔的恩澤,怎么可能做出大水沖了龍王廟的事情呢?!”保羅一臉認(rèn)真的解釋道。
“哦,這么說我錯怪你了!那為什么你鉆進(jìn)墓室中,我還能正常修行,你一鉆出墓室,我無論怎么召喚骷髏,那些骷髏都不能鉆進(jìn)墓室里呢?莫非你能煉化其中的冥石,如果你能交出那門功法,我可將我妹嫁給你,引你去見丈母娘,咱們徹底成為一家人,你意下如何?”那人道。
“你妹?!我真是不知你竟然還有一個妹妹!她的腦袋也這么大,王大叔?”保羅做了個鬼臉,臉上浮現(xiàn)似有似無的笑意,想起頭大如斗的他妹,心里驀然一驚,唐突的問道。
“是啊,我的侄兒,將功法交給我,擇選一個良辰吉日,你們即可拜堂成親,撲咚咚,享受洞房花燭夜?!蹦侨说?。
“是啊,王叔叔,萬萬沒想到,你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保羅也是醉了,為了《月華決》,他竟然毫不憐惜的將妹妹拋了出來,若是幾年之前,自己恐怕早就答應(yīng)了,但是現(xiàn)在嘛,呵呵,想都不用想,自己答應(yīng)個屁!
“我的侄兒,這么說你是答應(yīng)了,那快把功法給我吧,我得到功法后,立馬為你們準(zhǔn)備婚事,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該考慮兒女那些事了。當(dāng)?shù)朗慷鄾]意思,整日粗茶淡飯,念道經(jīng)做功課,哪里有什么快活勁兒?”那人笑得眉飛色舞,眼里的陰鷙全都冒了出來。
“王道友,我一心修道,只有道經(jīng)和功課才是我的摯愛,其它東西對于我而言,皆是浮云!”保羅擺了擺手,揉搓著腦門,感覺腦袋熱乎乎的,似有東西在里面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