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時候,鐘似宴偽裝成劍奴混了進去,因為瑤清的通行令牌還在他手上,所以她很輕松的通過審查。
她很快回到了寒月閣,她四處看了一眼,林秋秋竟不在這里。
她的心沉了下來,走之前她囑咐過林秋秋,而蘇喬知道她要去萬象之境應(yīng)該也會幫襯著。
可現(xiàn)在林秋秋她在哪?
鐘似宴眼中躥出一絲殺意,她換好衣服,正準(zhǔn)備出門,卻突然撞上了瘋跑著回來的林秋秋。
“秋秋?”鐘似宴看到她,松了一口氣。
林秋秋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從慌張變成驚喜:“小姐,您終于回來了?!?p> “嗯?!辩娝蒲鐚⑺稹?p> “還好您回來了,就在剛才坊主令人請小姐過去,您還沒回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绷智锴镎f道。
鐘似宴摸摸她的頭,安撫道:“沒事,我回來了?!?p> 過了一會兒,她坐在鏡臺邊,任由林秋秋擺弄自己的長發(fā)。
林秋秋一邊幫鐘似宴梳妝打扮,一邊向她細(xì)說了近日發(fā)生的事情,前幾日,四大家族托人把受傷的蘇雙玉送了回來,這讓她的生父羅毅大怒,想找四大家族算賬,最后被蘇駱歆壓了下去。
而昨天極樂坊又迎來了貴客,蘇駱歆為了給客人接風(fēng)洗塵,特地舉辦了晚宴,并且讓自己嫡系子女盛裝打扮出席。
鐘似宴神色怪異:“又不是相親會,搞得這么隆重干嘛?”
林秋秋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聽掌事說,客人身份比較特殊,年齡又與小姐們相似,讓坊主動了心思。”
鐘似宴聞言,目光中閃過些什么,她了然,原來如此,沒想到她這一世的娘這么快就利用她們的后路了。
想歸想,林秋秋很快就把她的頭發(fā)梳得順滑,然后整齊利落地挽成一個發(fā)髻,用白玉簪子固定住,余下的頭發(fā)垂在身后,鬢角也仔細(xì)地修剪過。
鏡中的鐘似宴,被她收拾得衣冠整齊,一件雪白撒花煙羅裙和暗金打底的華錦衫,襯得她俊俏秀美,活脫脫一位濁世俏佳人。
林秋秋滿意地看著自己給鐘似宴打扮的手藝,然后說道:“小姐,可以了。”
鐘似宴站起身來,看著鏡子皺著眉頭打量了好一會兒,這臉和她上一世有七八成像,不過她還不適應(yīng)盛裝打扮的自己。
算了,就這樣吧。
“走吧?!辩娝蒲缯f道。
……
此時,天色都黑了下來,極樂坊又下起了小雨,早已分不清時辰。
極樂坊很早就燃起了燈火,主殿從內(nèi)部煥發(fā)出澄清的寂光,映照出疏朗開闊的白石基座和華麗貴氣的八角粉墻,層檐之間一色的虛窗,滿墻的虹光霓影,都在宣示著極樂坊主殿的綺麗和夢幻之色。
而參加晚宴的嫡系小姐到了極樂坊的主殿門口,都有一個侍女打著傘攙扶著各自的小姐下來,只有鐘似宴與林秋秋徒步走過來,雖然打著傘,但裙角還是沾上了雨水,變得皺皺的。
她們一來,便吸引了大多人的目光。
“喲,寒月閣的廢物怎么會在這?”
鐘似宴轉(zhuǎn)頭看去,看到一張有一絲熟悉的臉,她在腦海里尋找了一番,才終于想起這是誰了。
她是蘇家四小姐蘇荷,也是她們四姐妹中最小的一個。
蘇荷一聲粉嫩的蝶戲水仙裙衫,頭上嵌著四蝴蝶銀步搖,面相清秀可愛,笑得時候還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鐘似宴看著她,心想,在她的記憶里,雖然老四給人的印象就是乖巧可愛,實際上卻是個白切黑,論陰險狡詐,和蘇喬,蘇雙玉比起來也不遑多。
而且這個蘇荷從小就仗著她對外界沒什么反應(yīng),又沒有什么人管,便故意欺負(fù)她。
據(jù)說童年時鐘似宴被蘇駱歆丟到寒月閣自生自滅后,除了奶娘外,沒人給她吃飯,蘇荷故意將下人吃剩下的拿給她吃,還用難聽的話堵她,最過分的是,冬天沒人給她做衣服,她只穿著兩件薄衣,然后就被蘇荷推下池水,不準(zhǔn)讓她上岸。
等到夜晚時,她才被奶娘抱回寒月閣,到了半夜開始發(fā)高燒,要不是奶娘偷偷帶她下山求大夫,她根本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
鐘似宴目光冷然,嘴角勾起:“我也是極樂坊的小姐,我有什么不能來的。”
“呵,你不過是娘親的失敗品,根本不配和我們站在一起,我勸你有點自知之明,就不要在這丟人現(xiàn)眼,礙了娘親的眼?!碧K荷目光督向鐘似宴時,眼中還帶著一絲鄙夷和厭惡。
鐘似宴冷冷一笑:“哦?我不知我有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我可是被堂堂正正被邀請來參加晚宴的,你叫我回去,是在質(zhì)疑娘親的決定?”
蘇荷沒料到她會懟她,臉色立即大變,罵道:“你不就是個廢物么,有什么資格在這跟我叫囂!”
鐘似宴反倒氣定神閑地說道:“資格?這個我還是有的?!?p> “什么?”蘇荷被她說得愣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鐘似宴的拳頭挾帶著勁風(fēng),已經(jīng)逼至她的鼻尖。
蘇荷“啊”地叫了一聲,栽倒在地,一屁股坐在浸滿了泥水的地面。
“你……你……”蘇荷被那猝不及防的拳風(fēng)嚇得血色盡失。
“你什么你,連我這個不能凝聚魂力的廢物的一拳都躲不過,還敢放大話,真是好笑!這句話我同樣還給你,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叫囂?!辩娝蒲绲脑捳Z刺耳,蘇荷的臉黑得都快擰出水了。
“我要殺了你!”蘇荷哪里受過這個委屈,手中幻化出劍,朝她揮來。
見蘇荷反抗,鐘似宴目光一寒,眼疾手快,略微側(cè)身便避過刀鋒,并順勢一推一踹,便讓她撲了空,并讓她摔倒在雨水中,弄濕了一身水。
“小小年紀(jì)就目無尊長,成何體統(tǒng)?”鐘似宴揚下嘴角說道,“身為長姐,今天你就給你一點教訓(xùn),下次再不收拾收拾你的脾氣,可不止是一腳就可以解決了。”
說完,她走進殿內(nèi),獨留蘇荷倒在水地里供人看笑話。
蘇荷氣得萬目睚眥,她的侍女急忙將她扶起來,一身精心打扮全都?xì)Я恕?p> “我一定要弄死那個賤人!”蘇荷咬牙切齒道。
“四妹,是想弄死誰?”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蘇荷抬頭一看,竟是蘇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