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間,耳邊聽到什么細碎的聲響。沈肆以為是早上來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來了,沒多在意,繼續(xù)睡了。
然而沒一會,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撓的臉上癢癢的,下意識一巴掌拍下去。
“??!好疼!”林如鹿驚呼。她嬌氣,手白白嫩嫩的,一拍就是一個紅印子。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再抬眼時,正對上一雙剛睡醒,有些惺忪的黑眸。
沈肆一驚,當下立馬就抽出懷里抱著的枕頭朝她扔去。
林如鹿原本是跪坐著的,來不及躲閃,枕頭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到了腦袋上。整個人向后傾倒,險些摔倒,幸好用手撐住了地。
她愣了幾秒,“嗚哇”的哭出聲來。
……
沈肆托著腮,指尖有一搭沒一搭點著桌面,望著眼前這吃得正歡的小姑娘:“你說,你錢包丟了所以回不去家,那你是怎么知道這里是我家呢?又是怎么進來的呢?”
泡面被她一掃而光,林如鹿打了個飽嗝,十分自然道:“問人的啊,上次操場那個殺馬特跟我說的,我還來這里蹲了整整三天的點呢!”
結(jié)果就是今天蹲點的時候,錢包丟了回不去家。
沈肆抿唇,瞇了瞇眼,為什么這么缺德的事被她說得那么理所當然?
還有她所謂的操場殺馬特,不就是程子俊嘛。
他心里暗暗記下了這一筆,程子俊真是欠打。
“那你是怎么進我家的?”沈肆緊緊繃著臉色,克制住自己這雙想將她丟出去的手。
林如鹿“嘿嘿”一笑:“張阿姨讓我進來的,我說我是你女朋友她就幫我開門了。”
張阿姨是沈肆請來的保潔阿姨,每天早上八點就會來打掃衛(wèi)生。
林如鹿憑借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很輕易就取得了信任。
沈肆挑眉,額頭上青筋凸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盯著她手中已經(jīng)吃干凈了的泡面碗:“吃完了,可以走了吧?”
走?林如鹿笑著眨眨眼:“我沒鑰匙走哪去呀?手機也沒電了。多收留收留我?guī)滋靻h?!?p> 理不直氣也壯。
仿佛沈肆讓收留她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可惜了,沈肆不吃這一套,嗤笑了聲。煙癮上來了,隨手從桌子上剩一半的煙盒里拿出了根煙,點著。
嫻熟地吐出一團青煙裊裊,熟悉的煙味讓宿醉后脹痛的腦袋緩和不少。他抽了半根才開口,不著語調(diào):“滾出去?!?p> 沈肆是誰???爆脾氣的社會哥啊。
他容忍,不代表就能讓林如鹿說什么是什么。
若真如此,那豈不是翻天了?
可林如鹿偏偏就是個既不吃軟也不吃硬的人。她瞪著眼睛:“兇什么兇嘛!你這樣會找不到女朋友的,你瞅瞅除了我還有誰敢要你!讓你娶我是你賺了好吧!”
沈肆可真是呵呵了。那他還得謝謝林如鹿大慈大悲不嫌棄他咯?
他面無表情,起身趿著拖鞋拎著小姑娘后領(lǐng),拖到門邊,一手開門一手提她,丟了出去。
林如鹿跌坐在地上,簡直氣炸。起身踹了關(guān)得嚴嚴實實的大門一腳,結(jié)果把自己腳給踢疼了,拖鞋飛了出去。